“不好!”
麵對突然射入體內的詭異之物,陸天都神色巨變。
沒想到王蟬死都死了,竟然還給他留下了如此隱患。
陸天都二話不說,盤膝而坐,一寸寸內視檢查自己的身體。
一盞茶之後,陸天都睜開雙眼,長舒了一口氣。
在查探完丹田以及各處經絡並未發現異樣後,陸天都又仔細檢查起了五臟六腑,果然剛一探查心臟,便發現了異樣。
內視中,一粒綠豆大小的紅色蟲卵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心臟血肉中。
當他試著用真元包裹住這小小的蟲卵拉出體內時,猛得心臟一痛,心頭精血也莫名少了幾絲。
陸天都臉色一白,瞬間變得陰沉起來,這次真是失算了。
而且就在剛才,精血被蟲卵吸收的瞬間,他發現那蟲卵體內原本一團拇指頭大小的血團竟然隱隱壯大了幾分。
看來這蟲卵內另有空間,而且那血團恐怕是原主人留下的印記。一想到這裡,陸天都哪還不知道這定然是王家人留下的後手。
或許等王天勝一發現自己兒子死了,馬上便會利用秘術通過這團血液感應殺死自己兒子的凶手位置。
而且等這蟲卵吸收自己心頭的精血,哪一天壯大破繭而出或者直接被血團的主人刺激提前出生,恐怕才是大麻煩呢!
陸天都臉色又黑了幾分。
看來想要處理這個隱患,必須儘快找地方進入石珠世界,利用造化神爐化解掉才好。
陸天都五指一張,一道法力凝結的大手抓起王蟬腰間的儲物袋和掉落的數件法器,“噗嗤”一聲,一道火球落在王蟬身上,不過幾個呼吸草地上多了一團骨灰。
至於王蟬的六名手下,早在之前就被他利用顛倒五行陣分割後逐個殺死,連帶這些護衛之前搶奪的天星宗修士的儲物袋也被他收了起來。
再次回到岑美婦的身邊,看著此刻依舊有些神色萎靡卻難掩麗色的佳人,陸天都想起前不久兩人情動糾纏的畫麵,心頭火熱,暗自感歎,真是個難得的尤物!
看到陸天都的到來,岑靜君美眸中閃過羞澀,瞬間想起自己之前就差點被這人在草地中得手,還有自己熱烈逢迎的情景,心頭一慌,不敢直視陸天都。
不知為何,心頭卻對陸天都好感大生,留戀起被陸天都緊緊擁在懷裡的感覺。
很溫暖,很有安全感。
“岑道友,我們需要儘快離開此地……”
陸天都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嚴重性說了,聽到陸天都也中了暗算,岑靜君心底一驚,眸中的羞澀很快被擔憂代替,點點頭,溫柔道:
“一切都聽陸道友的!我們儘快離開此地找地方為陸道友療傷為上……”
看著這美婦溫順的模樣,陸天都心底一鬆。
他本就是因為體質相吸的緣故,見色起意,才救了這人。對她的性格背景之類的東西一無所知。
如果這人選擇這時告辭離去,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畢竟涉及到鬼靈宗少主之死,一個不好,便是大麻煩呢!
兩人剛把陣盤和陣旗拆卸了一半,遠處天邊數團霞光猛地撞擊在一起,轟隆隆的撞擊聲四散開來。
“遭了,到金丹修士的廝殺時間了!”
陸天都看著這情況暗道糟糕,這才想起已經過了戌時,還留在這流沙河戰場的築基修士恐怕就隻有他們兩人了。
體內的隱患隨時可能爆發,如果此時再碰到魔道金丹修士,絕對是雪上加霜。
而且即使遇到己方的金丹,陸天都也不願意相認,實在是今日殺死王蟬之事可不能暴露。
岑靜君此時也神色一變,臉色驚恐之色閃過,要是被趙青峰知道自己獨自和其他男修接觸,恐怕沒有她的好果子吃!
而且,要是陸天都這位救命恩人因為自己遭了毒手,她可就罪莫大焉了。
“陸道友,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岑靜君急忙給陸天都傳音道。
“快,起出最後兩塊陣盤,我們就撤離……”陸天都鎮靜道。
這裡的大陣要是今天不起出,之前鬼靈宗修士留下的萬鬼噬靈大陣和天星宗的奇門六合固元大陣殘陣都是破綻,隻要鬼靈門派人搜查,這裡的剩餘的顛倒五行陣陣旗很容易被察覺的。
雖然不知道是否會追查到自己頭上,但最好把這種可能扼殺在搖籃裡。
此時岑靜君去拆除陣盤,陸天都加速拆除剩餘的陣旗。
到了這時他也不講究了,直接暴力拆除,雖然對陣旗有損傷,但也總比留在此地好。
不過片刻,兩人完成所有工作,心底一鬆。
“走!”
岑靜君此時楊柳細腰被陸天都摟在懷裡,螓首埋在陸天都懷裡,臉色發燙,不敢看他。陸天都嘿嘿一笑,擁著懷中豐腴的佳人施展風遁術向北方遁去。
數裡的距離一晃而過,這顛倒五行陣本就被陸天都安置在流沙河北麵,就在兩人以為要逃出戰場的時候,陸天都臉色一變,暗道不妙。
身後一道遁光猛地進入了他的神識範圍,十二裡……十一裡……
“不好,靜君,有人追過來了,是金丹後期修士!”
陸天都對著懷中的岑靜君道,之前他問了岑美婦的名字。
身後這人一身氣勢不弱於紅拂,而且遁速快速無比,實在是難以擺脫了。
“什麼?”岑靜君大驚失色,眼眸中驚恐起來,“難道是我們天星宗的長老?”
“不,應該是魔道修士……”陸天都道。這人周身魔焰滔滔,一看就不是正道人士。
他有些奇怪的是岑靜君的反應……不過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
“不要反抗,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陸天都緊了緊懷中的岑靜君,就這三言兩語間,來人已經靠近了到他五裡的範圍。
憑他現在施展風遁之術,逃脫金丹初期修士的追蹤還有可能,金丹後期想都不用想。
就在岑靜君迷糊之際,驀然間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這片草地。
“轟……”地一聲巨響,就在兩人消失的附近,一柄漆黑的巨大長矛一擊之下,一個數十丈的巨坑憑空出現。
一個呼吸不到,一位一身黑色長袍,上麵繡著金色火焰的魔道修士現出身形,一臉疑惑,放出神識搜查的同時,喃喃道:
“怪了,這是什麼遁術?竟然能瞬間逃脫我的感應……”
他本就剛剛進入戰場,正準備找個對手,突然發現了這麼兩個築基期的漏網之魚,準備隨手滅了,沒想到卻被逃脫了。
這人又搜查了片刻,這才一臉悻悻遠去……
看著參天的巨樹和附近的一座小木屋,岑靜君一臉驚訝,抬頭眨著美眸問陸天都道:
“這是什麼地方?我們逃脫追蹤了?”
陸天都運起功法又恢複了自己的本來麵目,從他知道已經到了金丹修士的戰鬥時間,深怕被人認出自己,便變換成了之前的大漢模樣,現在看樣,幸好自己小心。
兩人的容貌此刻肯定被追蹤的金丹後期修士記住了。
等鬼靈宗開始追查的時候,他變幻的大漢和岑靜君,肯定是嫌疑人之一。
“嘿嘿,這裡可是好地方,我的地盤,誰也找不到我們……”陸天都哈哈一笑,到了這裡他終於放下心來。
“彆說了,乾正事吧!”陸天都看著懷中佳人誘人的模樣,這一路忍得很辛苦了,此刻就不用忍了。
輕輕一低頭張口裹住了岑靜君的兩片香唇……
“喔……”
岑靜君鼻翼發出輕微的嬌哼聲,熱烈回應起來……
龍吟鳳鳴在兩人的識海內回蕩,兩人瞬間就好似被某種欲望支配起來……
陸天都身影一晃,一步邁出帶著岑美婦進了木屋……
木屋地上已經散亂著一堆服飾,片刻之後,就在陸天都準備劍鞘合一的瞬間,岑靜君猛地驚醒過來,大聲道:
“彆……”
“為什麼?”
陸天都被打斷,也瞬間清醒過來,悶悶道。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難道岑美婦又不願意了?
“我有一種罕見的體質……而且我修行的功法對你大有好處,能幫助你突破瓶頸……”岑靜君胸腔一起一伏,喘著粗氣,連忙解釋道。
“哦,那沒事,我又不靠伱的體質突破瓶頸……”
原來如此,到了這個時候,岑美婦還替他著想,讓他心裡一暖,也突然想起了自家還有陰陽果這好東西,趴在岑靜君耳邊竊竊私語起來……
岑靜君越聽美眸越亮,既高興於兩人認識沒多久陸天都願意把這種好東西分享給她,又高興於陸天都終歸不是因為自己的體質有用才對她好……
當木屋中奏起交響樂的時候,外麵的世界也風起雲湧。
天羅國,鬼靈門宗門所在地。
“什麼?蟬兒隕落了?”
王天勝一臉難以置信之色地看著跪伏在地的這位弟子,渾身暴虐的氣息讓階梯下的弟子渾身顫抖。
手中的魂牌上麵四分五裂的紋路怎麼看怎麼刺眼,“滾出去……”隨著王天勝的一聲暴喝,這名築基期弟子口吐鮮血,像一塊抹布一樣,被王天勝一袖掃了出去。
“這倒黴的家夥,這輩子算是廢了……”
守在門外的一名築基後期修士眼神一縮,暗自高興幸好不是自己彙報這壞消息……
“敢殺我兒,我要把你抽魂煉魄……”
王天勝陰沉雙眸中殺氣彌散,閉上雙目,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平靜。
伸手一翻,一隻形狀古怪的獸型燈盞出現在手中,王天勝輕輕吹了一口氣,這燈盞燈焰一晃,瞬間發出碧油油的火苗。
手指微彈,一滴鮮血滲出手指彈向燈焰。
“好賊子,先讓你嘗嘗噬心魔蟻的味道……”王天勝眼中閃過殘忍之色。
他已經打定主意,等抓到這名凶手之後,抽魂煉魄、萬般折磨的同時,還要把那人的肉體煉製成魔傀,一輩子為鬼靈宗效命,方解心頭之恨……
“什麼?竟然感應不到我種下的噬心魔蟻卵?”
王天勝終於驚訝起來,“即使元嬰修士也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廢掉我萬靈真經中的秘術……”
此刻王天勝不再是驚訝,而是震驚起來。
他這門秘術需要眾多條件才能施展成功,本就非常珍惜,也就給自己的寶貝兒子種過一次,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隻要在王蟬死去的十丈之內,但凡是血肉之軀,都會瞬間被種下噬心魔蟻卵,沒人能逃脫的,這……?
再次試驗一番,仍然無法感應之後,王天勝臉色越發冰冷:
“天星宗的鳳鳴之體……哼,既然沒有其他線索,那就從你開始……”
“來人……”
……
流沙城內,天星宗駐地。
一間豪華的大殿內,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在和另外三名男女談論最近的戰況,就在這時,一名神色匆匆的築基修士一臉驚慌地闖了進來。
這男子不悅的瞪了這位弟子一眼,淡淡向三人道:
“師弟師妹稍安,我去看看我這不成器的弟子為何驚慌!”
“趙師兄請便!”
三人雖然是金丹期修士,卻對這位儒雅的趙師兄一臉恭敬。
這人一擺衣袖,進了殿內的一件小廳。
“什麼?靜君還未回來?陳思旭他們是怎麼回事?王端他們是怎麼保護的?也沒有信息傳回來?”
聽了門下弟子的稟報,趙青峰神色一冷,惡狠狠盯著彙報之人問道,臉上再也沒有一絲儒雅之色。
“這……一直未曾有消息傳過來……此時已經到了金丹修士大戰時間……”
這年輕弟子一臉慌張道。
“他們十個人,還有數門大陣傍身,不可能有築基弟子能困住他們……除非金丹修士……”
趙青峰神色變換,眼神陰沉,壓抑著心中的震怒,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你去給我查查靜君這次突然行動是否還有其他原因……”
話音一畢,這人身影一閃,已經向著流沙河方向遁去……
岑靜君體內有他以獨門秘法布置的禁製,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石珠世界,通天峰下,小木屋內。
一晚上的時間已過。
清晨雙修過後,此刻麵色紅潤一臉滿足的岑靜君靠在陸天都懷中,正悄悄說著自己的過往。
“沒想到你這體質竟然叫鳳鳴之體,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陸天都輕輕拂過岑靜君的如瀑秀發,笑道,“你這種寶貝,難怪人家要把你圈禁起來……”
說道後麵陸天都哈哈笑了起來,惹得懷中的岑靜君嬌嗔不已,抬起素手惡狠狠地掐向陸天都腰間軟肉……
“你這壞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能幫助金丹後期突破到元嬰期的體質,實在是非常難得,彆說這還隻是借助鳳鳴之體的元陰之氣,即使沒了元陰之氣,之後和男子雙修也對對方大有益處。
實在是岑靜君口中自己這鳳鳴之體聽說是號稱“爐鼎第一”的體質,便是哪個有誌於突破高階瓶頸的修士得到擁有這種體質的女修也得圈禁起來,生怕彆人知道……
可惜,原本那位天星宗的金丹後期修士趙青峰原本準備等岑靜君結丹之後,一舉利用鳳鳴之體結嬰,結果卻被陸天都給捷足先登了。
至於突破瓶頸麼,陸天都一臉苦笑,他本就要突破築基後期了,最近都放慢了修行,生怕修行太快引起彆人的注意。
結果受體內龍吟之體的影響以及自己貪圖美色,昨晚按奈不住雙修之後兩人一舉都突破了築基後期。
這要是被趙青峰知道他培養了二十來年的鳳鳴之體,就這樣被消耗掉,絕對氣的吐血!
而且,陸天都也算是知道了岑靜君的身份。
岑靜君出身凡人家族,原本已經被家族說了媒人,結果就在成婚前夕被偶然路過的趙青峰發現了體質的異樣,而且檢查靈根後竟然是難得的天靈根。
麵對如此優質的爐鼎,趙青峰一心為結嬰奔波,豈會放過。
而且生怕宗門內有人發現岑靜君是天靈根而壞了自己的大事,施展秘術防止彆人探查岑靜君靈根的同時還對外收其為侍妾。
即使這樣,也有天星宗的金丹修士看上此女的容顏身段,想要和趙青峰交換侍妾,被憤怒的趙青峰借故打的重傷,最後聽說參加某次探險再也沒有回來。
如此一來,再也沒有人敢打岑靜君的注意。
至於陸天都能在星塵閣碰到岑靜君,還真是運氣。
岑靜君十九歲開始修仙,不到三十歲已經煉氣十三層圓滿。
知道自己築基之後恐怕很難再出天星宗,這才通過趙青峰的關係在星塵閣討了個差事,算是最後的一段逍遙日子。
當陸天都說了曾賣給她和藍夫人定顏丹的事情後,岑靜君張大誘人的小嘴,驚訝過後,美眸異色漣漣,溫柔道:
“沒想到我和陸郎這麼早就有緣分了!”
兩人有了雙修之實,陸天都還對她有救命之恩,她丹田中還有那枚異果,陸天都也不覬覦她的體質,沒有肆意采補,此刻她越發對陸天都愛慕起來。
隻覺得這一切都是上天給的緣分。
“有緣千裡來相會……”陸天都笑道,沒有魔道入侵,兩人還真恐怕再難見麵,“你體內的那道禁製是怎麼回事?”陸天都又問道。
“這正是趙青峰的後手之一……”岑靜君解釋道。
還說起了之前一直護衛自己的王端三人,名為護衛,實則監控她的行動。
“沒事,這東西暫時也不影響修行,倒不必在意……”陸天都笑道,“而且在此地,誰也休想激發你體內的禁製……”
陸天都說著簡單解釋了他兩現在所處的空間是他偶然得到的一件空間靈寶,外人絕難發現兩人藏身其中。
實際上這位置也隻是他利用石珠世界賦予的功能暫時劃出來的一小片空間而已。
“沒想到陸郎竟然有如此機緣……”岑靜君靠在陸天都懷裡安心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在這裡多修行一段時間,等外麵事件平息後,陸郎你再變換容貌出去打聽一番……”
“正是此理……”陸天都點頭道。
現在恐怕鬼靈門宗主王天勝和天星宗的趙青峰都在滿世界找二人,二人怎敢出去。
岑靜君體內的禁製沒解決,不敢出去。而且還是凶手嫌疑人,風頭沒過,更不敢出去。
陸天都倒沒這顧慮。
但等陸天都能出去了,他也不會再去流沙城。
實在是他這修為進階太快了,明顯有大問題。
不到二十九歲就築基後期,這要是沒問題,說出去誰信?
陸天都二十四歲築基,明麵上是二十六歲築基中期,實際上二十五歲多(第一次去亂星海呆了三個月回來才被發現突破),現在還有兩三個月才二十九歲,就已經築基後期,修行之快實在是讓人震驚。
天靈根的南宮婉四十多五十歲才築基後期,這樣一對比,號稱結丹前無瓶頸的天靈根都沒法看了……
轉眼間一月時間過去,陸天都日日不輟,奮力和岑靜君一起修行,獲益良多。
比如兩人每次雙修的時候,周身被龍鳳環繞,實在是神秘莫測。而且這一段時間以來,兩人體內竟然分彆神奇地出現了龍鳳的虛影,究竟有什麼用處,兩人暫時還不得而知……
就在這時,修仙界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