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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來來來,把棺材撬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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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門,應殷麵色悲愴,迎接運著棺槨的送喪隊伍。

郊外,寒風簌簌。

此處人煙罕至,四周白茫茫一片,都是被雪覆蓋過的痕跡。

整齊劃一的將士們出現。

他們個個著素服,腰係白帶,抬著棺槨難掩悲慟,麻木前行。

沒有人說話。

隻偶聽到一兩聲啜泣。

還有的就是不知名的怪鳥亂叫,

郊外的孤寂被放大再放大,壓抑慘淡籠罩上天。

蕭懷言沒再起幺蛾子,死死盯著那口棺材,變得格外沉默。

回去的途中,道路兩側白燈籠高掛,喪幡隨風搖曳,紙錢飄飛。

處處可見哀悼的悲。

棺槨最後抬入了驛站專門設的靈堂。

應殷取過三支香,點燃。

也不知是說給棺材裡的人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或者是身後官員聽的。

“你的死訊傳入上京,順國公夫人便大病了一場,至今不得好。”

應殷心情複雜。

其實蕭懷言說的也不錯。

他的確嫉妒過魏昭。

他是皇子,卻不是中宮所出,便矮了太子一頭。

這些年為了讓父皇高看他一眼,他猛足了勁,付出諸多,才在皇子裡頭拔尖。才得父皇喜愛,順風順水。

可魏昭呢。

比他小兩歲,可寫的文章遠比他好。

平時也不見得魏昭多用功,可人家就是太傅嘴裡的好苗子。

魏昭成了武將後又屢次獲功,隻要魏昭在就是焦點。他和太子反而成了陪襯。

就連父皇每次提到總會說一句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他魏昭不是皇子?

他們魏家子弟,一代一代能謀善斷,真是讓人厭惡的存在。

可如今人死了,應殷也不見得多輕鬆暢快。

邊境要是動蕩,還有誰能……

朝廷怕是找不出第二個魏昭。

他沉沉吐了口氣:“本想著這次得勝歸來,請你喝酒的,也再沒機會了。”

他把香插到香爐中。

在地上澆了一杯酒。

“歸之。順國公府,我會幫你照看。”

說著,他退到一處,把位置空出來。

京城來的官員,眼裡透著可惜和敬佩,輪番上香。

蕭懷言看在眼裡,嗤之以鼻。

“世子。”

有人提醒他。

蕭懷言冷漠地把送過來的香扔到地上,還抬腳重重碾了碾。

“安什麼息?”

“當初就勸他不要從軍,他誌向遠大不聽,如今死了也是活該。”

“讓他早早成親留下血脈,日後出了什麼事,魏家也不至於後繼無人。他也不聽,還說我咒他。”

用得著咒嗎。

你魏昭又不是銅牆鐵壁!

這不就被敵人給捅死了。

都不用應殷沉臉訓斥,蕭懷言像是累了,踱步去了外麵。

他一走,場麵變得和諧起來。

楊惟文和柳安城的其餘縣令跟著朱知府跪到地上,剛要鄭重其事的給魏將軍磕幾個。

就有人哭了。

哭的很淒慘。

邊上的官員都是提起衣擺抹幾滴淚。

他就好似死了爹娘。

楊惟文看過去,竟是朱知府。

不意外了,真是真摯的友誼啊!

應殷不曾問話,眸光沉沉看向知府一眼。

朱知府連忙認罪:“下官冒失。下官有罪。”

拙劣的小把戲,應殷甚至沒放在心上。

這裡跪著的人,那個不想得他的眼?

朱知府把練了好幾天的話說出來:“實不相瞞,下官和將軍相熟。算得上一句忘年好友,平時常有書信往來。”

“得知噩耗,下官就食不下咽寢不安席。”

“眼下不免傷懷。”

這話驚訝了不少人。

這朱知府竟然和魏將軍認識!

以前從未聽他提及啊。

倒是低調。

應殷麵色也跟著緩和些許。

可不等他張嘴,就有人從外頭躥了進來。

蕭懷言居高臨下看著朱知府。

“你說,你和魏昭是好友?”

朱知府知道,忠勇候世子不是善茬,又和魏昭向來不對付。

“是。”

蕭懷言麵無表情:“你再說一遍。”

朱知府擦了擦眼角的淚,可沒說一個字,領口就被人死死提住

蕭懷言冷笑:“你想讓人高看一等,如何攀上五皇子的高枝老子不管,可誰給你的膽子把魏昭當踩腳板?”

“你說你和他相識,我怎不知?”

“書信往來更是笑掉了大牙。魏昭最是耐心不足,便是回遞的家書也不會超過五字。”

更彆說回他的信了!!

他寫五封也許才意思意思回一封!

蕭懷言曾多次抱怨,為此寫了厚厚一疊信過去,質問是不是有誰壓著他手了,還是你魏昭的字值千金。

魏昭沒回他。

不過沒過幾日,國子監的夫子拿著魏昭的文章當著眾學子的麵朗讀且品鑒。

【“瞧瞧,你們瞧瞧,這才是文章!你們考核寫的都是什麼!原以為歸之去軍營辛苦,沒時間回我,不曾想他這般上心,願意為了我提筆給你們寫範文!”】

【“再瞧瞧人家的字!自幼練前朝大儒書帖,後又得太傅指導,字體已自行一派。眼下已有風骨,假以時日定成大器。”】

哪裡是魏昭願意為國子監夫子提筆啊,這分明是打他蕭懷言的臉啊。

值千金嗎,值。

於是,蕭懷言特地寫了一封信去罵他。

很臟的那種。

很意外,收到回信了。

沒有字。

就是把他信上的錯彆字圈了出來。

彆說他當時多跳腳了,便是現在想想蕭懷言都氣!

他眼裡迸發冷意,像是在看跳梁小醜。

“你若是覺得本世子說的不對,那就拿出他給你寫的信來,把證據甩到我臉上,讓我閉嘴。”

“魏昭的字,我們幾個上京來的還是認得出的。諒你也沒本事作假。”

“他為人是不行,都說缺什麼補什麼,願意結交的人個個品行高潔,做人地道!”

沒錯,就是他這種的!

“不至於瞎了眼和你有往來。”

蕭懷言既然把話說攤到明麵上了。應殷沒說話也沒阻攔,接過侍從送來的水,慢悠悠喝著。

老實且不太聰明的楊惟文忙道:“世子,有話好好說,你可不能打人啊。”

一聽這話,蕭懷言掄起拳頭重重揍過去。

“呸,什麼東西,也敢跳出來臟本世子的眼。”

“是不是顯得你格外有能耐?”

“你說是他好友,怎麼不再大膽些。”

“來來來,現在把棺材撬開,你也躺進去,張張嘴都能說是他死同穴的媳婦了!”

國慶小劇場

以後

虞聽晚錘了魏昭。

魏昭:“我又惹你了?”

虞聽晚:“你心裡沒數?”

魏昭:“沒。”

虞聽晚很不高興:“聽說你有個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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