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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夫君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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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隻怕另有隱情。

榮狄想不通,索性呸了一口。

“那些魏家軍,都乾什麼吃的!”

“還有那個副將,平日隻知道打殺,做事不過腦子。他能不能行?不能行把位置讓給我啊!”

有他在,怎麼可能連將軍都會認錯!

順子湊近:“頭兒,將軍寫了什麼?”

榮狄努力恢複情緒往外走:“鋪子這邊交給你,我出門辦事。”

————

先前大夫的話到底是打擊。用了晚膳,慧娘便心思重重拉著嶽山去了隔壁。

虞聽晚回來後便抬了熱水沐浴。

痛痛快快洗了一番,抹著鍋灰的臉蛋恢複了以往的白嫩,才感覺自個兒活了過來。

氤氳的水汽被屏風隔斷,卻隔絕不了她的聲音。

“我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對勁。他們嘴裡說著袖箭好,可卻一個勁的想向我打聽你,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也得虧是男的,要換成女子,虞聽晚要翻臉的。

畢竟衛慎是她的。

虞聽晚曾得到過太多,可最後連父母的屍骨都沒留下。

姑娘對如今擁有的一切,也格外吝嗇。

即便衛慎的模樣不出挑。

即便他脾氣差。

可也不能讓彆人覬覦惦記了!

魏昭並不知她心中所思,靠在床上,渾身泛著乏力,沒有解釋彆的,隻問:“那你明兒去取嗎?”

虞聽晚毫不猶豫:“去啊。”

“他都敢做,我有什麼不敢拿的。”

隻是那麼便宜,也不知成品是個什麼玩意。

虞聽晚不放心。

畢竟三文錢也是錢呢。

見她如此,魏昭扯了扯嘴角:“你就不怕那些人心生歹念?”

“方才是有些怕的,畢竟人生地不熟,天也要黑了。”

“那兩人還很怪。”

“前腳才說家裡死了人,悲痛欲絕的模樣,好似下一刻恨不得下去陪著。”

“後腳竟笑眯眯的,給我一種……”

很諂媚的感覺。

但好似也不是對她。

魏昭:“……”

姑娘絞儘腦汁想了想,打比方給衛慎聽:“給我一種……,我就算把他們鋪子砸了,他們都不會急眼,沒準還是笑臉相迎。”

魏昭:“……”

看得倒是透徹。

虞聽晚:“不管了,明兒街上人多,那鋪子也不偏,他們還能把我怎麼著?”

她起身,擦乾身上的水漬。

屋內點火,姑娘曼妙的身軀在屏風上留下婀娜的影子。

魏昭視線如燙火般,猛地狼狽挪開。

虞聽晚換好衣裳繞過屏風走出來,又取了乾淨的水至床前。

還是老樣子,她給魏昭擦拭上半身,又輕車熟路解了他的褲腰帶,就擰乾粗布遞過去,自覺的轉過身子,讓他自己來。

姑娘想到了什麼,嘴角往下垮,身上也攏著淡淡的壓抑。

也不知是安慰自個兒,還是安慰魏昭。

“夫君彆聽那庸醫瞎說,也千萬彆把他的話當真。”

魏昭:“他說的沒錯。”

虞聽晚:???

姑娘很生氣,顧不得彆的就要質問。

魏昭眼皮一跳,生怕她轉過來:“不過他的確庸。”

這還差不多。

虞聽晚順氣了些。

“是的!”

魏昭想到先前摸的脈象,就有些鄙夷:“就沒見過當大夫的,能虛成那樣的。”

腎虛的虛。

純屬大補過頭了。

不過那老大夫要麵子,又自詡醫術不錯,怎麼可能跑去彆的醫館讓彆的大夫看?

症狀少說也拖了有三年五載了。被魏昭當麵指出來,還死活不願承認。

魏昭扯了扯嘴角:“看不出來,還挺不服老。”

虞聽晚遲疑了很久。

姑娘的眉緊緊蹙起。

她真的不理解。

虞聽晚都忍了一路了,這會兒總算忍不住了。

屋內點著炭火,門關的死死的,窗戶隻留了淺淺一道縫兒用來通風。

屋內點著燈,光線落在姑娘精致明豔的眉眼上。嫣紅的唇瓣動了動,帶著些許遲疑。

“你……”

虞聽晚整理措辭:“你也有這個病,怎麼好意思點名彆人的?”

魏昭倏然一頓。

虞聽晚溫聲:“再怎麼說他也上了歲數了,有這種毛病也在所難免。”

“可……”

姑娘的聲音很好聽,可到了魏昭耳裡,卻格外刺耳。

“可夫君你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魏昭眼裡的荒謬怎麼也藏不住。

之前曾讓他困惑的事,也在這一刻,徹底有了解釋。

比如她曾說。

——等他身子好了後,就在外領養一個孩子。

原來不是她不能生養。

是他不行?

準確來說,是她認定他不行。

魏昭眉心緊擰了三分。眼裡的疲態深沉如墨,似能醞釀出極度危險的風暴。

他!什麼時候!給虞聽晚這種錯覺了!

虞聽晚並不知魏昭都要被她氣死了。

“答應我,以後不要說這種話了。”

虞聽晚:“抨擊彆人,首先自個兒得拿得出手,不說是你的長項,但至少也不能是短板。”

姑娘真的很操心。

她也不是故意要提這種事的。

可魏昭真的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要是大夫當麵指出咱倆半斤八兩,魏昭那麼要強,又那麼看重自尊心的人,怎麼受得了!

虞聽晚:“我說的,夫君記下了嗎?”

她想,八成魏昭不會回應她。

可男人回應了。

不過,態度不是很好。

魏昭:“嗬!”

是裹著刀子的冷笑。

虞聽晚能明顯察覺,衛慎對她有意見了。等她躺到榻上時,手都不讓牽了。

“怎麼了嘛?”

魏昭一股氣堵在嗓子眼。

這些時日姑娘一直氣他。

魏昭都要以為自個兒能免疫了。

可事實證明,沒有。

姑娘隻會用最真誠的語氣,更氣他。

明明,這些事犯不著計較的。

魏昭從不在意彆人的看法,他一向我行我素,不管在朝堂還是在軍營。

何況還是錯的看法。

可魏昭在聽到姑娘說那些話時,情緒做出的反應騙不了人。

這種情緒是:虞聽晚完了,她以後會為這話付出代價的。

魏昭指尖顫了顫。

“夫君。”

“彆叫我夫君。”

聽多了,都要分不清他是魏昭還是衛慎了。

魏昭聽到姑娘軟軟改口。

“衛慎。”

魏昭眸色沉沉。

好像……還是夫君聽著更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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