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突然?”牟賢敏幫李佑買完機票。
“事發突然,”李佑穿好衣服,更覺得是時候準備好私人飛機了。
他將購機的事情丟給牟賢敏,讓她注意盯著點。
自己則匆匆來到全在俊停好的車子裡。
“會長,”全在俊輕聲道,“準備什麼時候返程?”
隨著汽車開始行駛,李佑緩緩閉上眼睛,“暫時還不確定。”
舊金山醫院。
安尚久推門,再次進入病房。
看著遲遲沒有醒過來的女孩,安尚久凝視了她十幾秒。
“按照最高級彆的保護措施來。”
他招招手,將兩人叫進室內,“除了醫護人員,不要任何人員靠近。”
“就算是醫生,也得給我好好檢查。”
“明白,”穿著便服的安保人員嚴肅的點頭。
魔女躺在病床上,即使這是醫院即使這裡也有守衛,但感覺還是比深深的地下研究所,要舒服不知道多少倍。
她很快就真的有了睡意,也並未克製它,任由自己沉沉睡過去。
淩晨的白色燈光,在這座地下研究所的走廊中搖曳,格外冷漠和無情,這裡刺鼻的鐵腥味是牆壁上還有地麵上的血跡傳出的。
一滴滴血跡沿著牆壁緩緩滑落,彙聚成一灘又一灘深紅色的小池塘。
那一灘灘血跡如同乾涸的暗紅色河流,凝固了曾經的慘烈。
屍體橫七豎八,被白布隨意覆蓋,他們是被遺忘的祭品,也是無聲的垃圾。
魔女猛地驚醒,看向四周,卻並沒有發現周圍有那些屍體。
是夢還是什麼?
遠在洛杉磯地下研究所的走廊中,不少改造人們生命力頑強,有的白布下屍體靜靜躺著,但偶爾也會有一隻顫抖的手,試圖揭開白布的一角,但隨著被總公司派來的槍手們開槍,他們的手也重重摔落在地上。
兩側門口關閉的實驗室,能看到裡麵那些銀白色的實驗室器材,它們被人臨死前粗暴地推倒,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反射著幽幽的寒光。
消毒水與血腥味的混合起來,正是一號魔女在那時的通道中聞見的那種味道,冰冷而令人作嘔。
走廊中已經有了清掃戰場的成員,實驗室還需要一段時間把毒氣除掉。
這些清掃戰場的人,都在機械移動著,他們更熟悉如何揮舞著工具,接著試圖抹去所有的痕跡。
他們用著各種清潔工具清洗血跡,不過由於趙賢最後下手太狠,不少黏糊糊的器官和人體部位都在地上和牆上,還是看得他們有些想嘔。
安保人員穿著防護服,努力讓自己麵無表情拖動著屍體,他們的動作機械而緩慢,每一次移動都沉甸甸地承載著死者的重量。
中控室的門敞開著,不過隻有微弱的鐘表聲在空間內回響。
白博士坐在自己辦公室中,雙手交疊在桌前,冷眼凝視著桌前的兩人。
她眼神沒有絲毫波動,隻是漠然地注視著兩個趙賢和崔隊長。
“所以現在人找不到了?”
昨晚,樓上想要逃跑的改造人當然沒有成功,趙賢攔下後將他們打的看上去有點難看。
可崔隊長那邊始終找不到人。
“會不會已經被人帶走了?”趙賢突兀的開口。
“”崔隊長滿臉的疲憊,他沉重的點點頭,“我們排查了周圍的部分監控,確實發現了一些可疑的車輛和人,但是想要找他們”
“恐怕需要和洛杉磯的交通部門打交道,可能需要幾天的時間才有可能排查出來。”
白博士冷眼看著他們,冷不丁的笑出了聲,“既然這樣”
“那就沒必要找了,”白博士垂下目光,“左右不過是個孩子,翻不起什麼浪。”
“更彆說她就算完全不用,甚至是壓製自己的能力,不根治最多也就活到十八九歲。”
白博士做出了與原作同樣的選擇。
在明麵上找不到的情況下,乾脆利落的放棄,並未再次掀起更多風波。
她有這個自信,大腦修複劑除了他們沒人造的出來,一號想要活命,早晚有一天會回來。
“你們接下來好好做事,”白博士這時候反而笑的很‘溫暖’,“總公司留下你們,自然是看重你們,好好做事就不會有任何事情。”
趙賢遲疑了兩秒,默默的點了點頭。
崔隊長剛準備一同點頭,餘光就看到趙賢身體猛地一顫,從胳膊上出現的黑線開始蔓延到脖頸處。
崔隊長將頭轉過去看著趙賢,臉上看不出到底是什麼表情。
白博士甚至玩味的看了一小會,看著趙賢強忍著痛苦。
對於這個自己妹妹名義上的‘心腹’,白博士態度一直是模棱兩可的。
看著趙賢忍得麵容都有些抽動,白博士這才打開自己桌下的保險櫃,將一支修複劑交給趙賢。
“你先用這一支,”白博士微笑著。
趙賢伸手時手掌都在顫抖,她快速接過修複劑,將它注射到體內,這才舒緩了她的痛苦。
對於她這個介於一代和二代之間的改造人,大腦修複劑並不能帶給她多少幫助,可能唯一的作用就是緩解痛苦。
注視著兩人走遠,白博士才收起笑容,手指在桌上一號魔女的資料上點了點。
“你會怎麼樣呢?”
白博士關上燈,靜靜看了電腦屏幕一會,這才輕輕關上電腦。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剛剛完成一項滿意的實驗。
而中控室外的走廊處,也逐漸陷入了安靜。
同在加州的舊金山,來自仁川的航班在第二天上午降落在舊金山。
李佑在簇擁下到達舊金山醫院的時候,病房中的一號正在病床上吃著東西。
他在病房外停下腳步,觀察了一會裡麵的女孩。
“我們問她事情,”安尚久苦笑著說,“她要不就是沉默,要不就是搖頭。”
“年紀又小,我們那些手段也都不管用”
他也很無奈,這可不是他們在韓半島抓到的那些人,可以肆無忌憚用各種招式讓他們開口。
“醫生說可能產生了短時間的記憶問題。”
李佑輕笑了起來,他拍了拍安尚久的肩膀,“會裝無辜的孩子,就是能蒙人。”
‘具子允’失憶?
李佑對此抱著完全不相信的態度。
他拉開門時,病床上的魔女抬起頭,靜靜的看向李佑,緊接著又迅速低下頭。
可能是因為大腦的異變,魔女有一種從未對人說過的能力。
那是種近乎讀心一樣的強大直覺,讓她能很輕易的察覺到彆人的善惡。
她現在很緊張。
倒不是從麵前男人身上察覺了惡意,而是完全察覺不到任何東西,才這麼緊張。
這意味著她無法據此進行一些小小的計劃。
李佑揮手讓手下們出去,連安尚久和全在俊也不例外。
“你沒失憶,”李佑坐在獨立病房的沙發上,他看到魔女的反應,就知道她沒問題。
“作為從那座研究所逃出來的人,”李佑看了看那張通行證,上麵丹尼爾的臉顯得又大又肥,“你可不是什麼普通孩子。”
魔女抬起頭,靜靜的看著李佑,眼神表現得很是疑惑。
“大可不必擺出這種樣子,”李佑倚著沙發,讓陽光剛好照到自己身上,“我和研究所的總公司很熟,你是‘魔女計劃’的一號”
話還沒說完,李佑就注意到了桌上果籃旁邊的水果刀,正在輕輕顫抖。
他順手拿起水果刀,自顧自削了個蘋果吃,“不要再動你的能力了。”
“不然又得少活不少天。”
魔女一愣,“阿加西”
“你是誰?”
“不演了?”李佑啃著蘋果,挑眉看著她。
“”
“我大概算”李佑想了想,“等著分食研究所的獵人?”
“獵人麼”魔女低頭想了想,臉上是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我有價值,你能不能幫我?”
李佑拍了拍手,注視著她,“可以。”
小小年紀的魔女,骨子裡的仍然存在著暴力和冷血。
就跟被農場具氏夫婦收養的那個她,在稍稍長大後
農場的牛死了,狗也死了。
養父一時間是想送走她,因為害怕他們夫婦養的並不是人。
甚至感覺後悔,覺得不該收養她。
不過這種暴力和冷血,是能夠被成長經曆克服的。
“先在這裡修養幾天,”李佑打量了她兩眼,“我正好在美國有些事情要辦,辦完之後我帶你回韓半島。”
走出病房,李佑仍然吩咐安尚久盯緊她。
舊金山到紐約的飛行距離是兩千五百七十九英裡,李佑在下午的時候,通過直達航班抵達了紐約機場。
李佑坐在轎車中,紐約的天際線在黃昏時分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古典的酒店靜靜地矗立在繁忙的交叉路口。
不過很少有人走進這所酒店。
“大陸酒店”李佑隔著玻璃看著它。
他走下車,推開門時門口的風鈴隨著微風叮當作響,就跟歡迎進入的旅人一樣。
推門而入的第一時間,就是一股沉穩的木質香味迎麵撲來,還帶著一股溫暖的暖氣。
酒店大堂也可以擺了不少桌子,裡麵確實坐了些客人,大多三三兩兩的紮堆坐著,笑嗬嗬的聊著天勾心鬥角。
右手邊的服務台,深色的木質表麵被擦拭得光可鑒人,靠門的一邊擺放著小巧的綠植。
李佑環顧了酒店的內部,不管從什麼地方看,這都是上世紀七十年代的風格。
右手邊服務台後,站著一個穿著燕尾服的黑人,他的笑容溫暖而親切。
“先生,”黑人卡戎微笑著,“歡迎來到大陸酒店,我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
“喝杯酒。”
卡戎微笑著看著他,有些不確定李佑到底是否是地下世界的一員。
正想著,他就看到李佑帶著全在俊緩緩走過門廳,腳步聲在厚實的地毯上沉寂。
服務台後的卡戎皺眉看著他們的背影,這是紐約的陌生麵孔。
李佑拋出一枚金幣,金幣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落在吧台上。
吧台的女調酒師接過李佑拋出的金幣,她有些意外的端詳了一眼,金幣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澤。
“客人想喝什麼?”
“長島冰茶。”
“好品味,”調酒師微笑著,手腕輕轉,調酒時酒杯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清脆的聲音響起,琥珀色的液體倒入杯中,氣泡輕輕上升。
等到呈現在李佑麵前,酒水正呈現紅茶的色澤。
李佑端起酒杯,移步到不遠處的座位上坐下,全在俊始終沉默的跟在他的兩側。
李佑抿了口雞尾酒,雞尾酒任何地方都有,但味道這麼正的長島冰茶就不多見了,顯然大陸酒店這位調酒師的能力更強些。
長島冰茶起源於美國紐約的長島,隻是色澤很像紅茶的一款雞尾酒,調和時所使用的酒基本上都是四十度以上的烈酒。
全在俊在他身側肌肉緊繃,目光一直很警惕。
“不用這麼緊張,”李佑丟給他一枚金幣,“自己去要杯酒喝,大陸酒店有它自己的規矩。”
全在俊愣了愣,這才點點頭,往吧台那邊走了。
李佑在桌子旁靜靜地品酒,幾分鐘後就迎來了他等待的客人。
穿著合身西裝的魁梧老人端著酒走過來,他的絡腮胡須看上去並不繚亂,修剪得整齊劃一,帶了幾分優雅。
他端著酒站在李佑桌旁微微鞠躬,聲音低沉而禮貌:“我可以坐在這裡?”
老人帶著稍微偏英音一點兒的跨大西洋口音,聽上去就知道在英國生活過很長時間。
李佑抬起頭,舉起手中的酒杯,微笑著點頭應允。
“溫斯頓,”老人舉杯和李佑碰在一起,“這家酒店的經理。”
“李。”
溫斯頓做了幾十年紐約大陸酒店的經理,幾乎所有來往紐約的殺手、賞金獵人,又或是紐約犯罪集團的重要成員他都認識,他很確定自己這些年的記憶中,唯獨沒有這個亞裔。
對於不明底細的人,溫斯頓保持著以往的做法,親自上前摸摸底細。
“我知道你,”李佑嘴角勾動,“地下世界最有名的酒店經理。”
溫斯頓謙虛的笑起來,在一個完全是黑暗的世界中,他從始至終都表現的很自在,有種什麼都不會放在心上的氣質。
大部分情況下高桌是最高權力機構,不過各地的大陸酒店卻擁有極高的自治權。
包括每個分部的經理:
紐約的溫斯頓、羅馬的朱利尤斯、卡薩布蘭卡的索菲亞·阿爾阿茲瓦、大阪的島津浩司等等,這些人都對各自酒店的經營和業務擁有全部的控製權。
高桌提供給他們的是各種保護性質的規則,比如酒店內禁止一切形式的殺戮,但也擁有取消任何規則的權利。
大多數情況下,高桌懶得管酒店的內部事務,隻要不違反他們定下的規則就行,除了
未來的約翰·威克做下的那些事情。
“過獎了,”溫斯頓依舊保持著那種禮貌的微笑,眼尖的看著李佑杯子裡的酒就要喝完了,朝著那邊的調酒師打了個響指。
“這杯我請。”
“李先生這次來紐約,準備在這多久?”溫斯頓意有所指,“最近紐約的交通可不太便利。”
他說的正好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十二月二十號淩晨,紐約公交工人工會和在公交當局勞資沒談攏,全市的公交係統都開始罷工。
包括地鐵和公共汽車,現在已經損失了數億美元。
“我?”李佑晃動著酒杯,“誰知道,我在紐約這座城市還有些朋友要走動。”
溫斯頓輕輕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
兩人很愉快的喝了兩杯酒,溫斯頓就借故離開了酒桌,指不定就是去調查李佑去了。
當然他也可能已經猜到了李佑的身份。
李佑將空酒杯留在桌子上,起身後一旁的全在俊連忙跟上。
兩人在大堂中殺手們的目光中走到門口,迎賓員卡戎微微欠身,“歡迎您下次再來。”
“謝謝你的招待,卡戎。”
“這是我的榮幸,”卡榮表現得彬彬有禮,但心中並不確定李佑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李佑微微點頭,走出大陸酒店。
門鈴響動之後,卡戎從小窗中看到兩人上車走遠,連忙將服務台上的牌子倒過來,自己坐電梯上到頂層。
“你告訴他我的名字了?”卡戎詢問道。
“沒有,”溫斯頓吐著煙。
“先生,”卡戎麵色嚴肅,“他不在名單當中。”
溫斯頓站在小陽台上默默的抽著煙,他剛剛也同樣注視著那輛車走遠,聽見卡戎說話,他擺了擺手,“彆急,卡戎。”
作為紐約大陸酒店的禮賓員,卡戎既是酒店的門麵,也是守門的崗哨,有義務關注那些未知身份的人。
溫斯頓安撫著卡戎,卡戎的大部分時間都非常冷靜和從容,作為禮賓員也極為儘責,最重要的是
他對溫斯頓絕對忠誠,會不折不扣地嚴格完成溫斯頓交付的任何任務。
“他不是我們的敵人,”溫斯頓走回來,將陽台的小門關上,阻止了外麵年末的寒風。
卡戎看著自己這個幾十年的老友,在自己年少時就開始幫助的酒店經理,他沉默下來,回到了那種以往的沉穩。
“你很在意他?”溫斯頓有些好奇,“很少見你這麼不穩重。”
卡戎搖搖頭,“我隻是不想讓酒店再次陷入不穩定。”
“尤其是前段時間赫克斯和埃德加·吳造成的風波,如果不是威克先生來幫助了我們,我們恐怕要被赫克斯折磨的時間更長。”
(赫克斯與埃德加·吳出自遊戲《疾速追殺hex》,時間線在第一部電影之前,也是卡戎與威克第一次見麵。)
想起赫克斯,溫斯頓有些沉默。
這位傳奇殺手收手了很長時間,直到去年才突然綁架了他和卡戎,就是為了吸引約翰·威克過來。
雖然埃德加被威克除掉,但赫克斯可是逃走了,所以卡戎對亞裔麵孔格外看重,生怕又是赫克斯派來的人。
“你還記得赫克斯說的什麼,”卡戎沉聲道:“他說你的人生有更高的追求,而這種追求需要一些戲劇效果。”
“我不認為這是件壞事,卡戎。”
溫斯頓微笑著,“他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至於今天的這位客人”溫斯頓並沒有向卡戎透露李佑的身份,“他並不是我們的敵人,卡戎。”
見溫斯頓再三的表示,卡戎還是保持著迎賓員的禮貌,“你有了主意就好。”
“李!”威朗普驚喜的從辦公室中迎上來,他拉著李佑到自己辦公室的窗前,看向紐約,“怎麼樣?現在紐約最高處的風景。”
李佑這次來紐約,除了看看大陸酒店和溫斯頓,更重要的就是來維護一下自己和這邊的關係網。
紐約的天際線在這個高度完全沒有被擋住,透過落地窗,眼前的曼哈頓區如同一張細膩的織錦緩緩展開。
曼哈頓區是紐約五個行政區之中人口最稠密的一個區,也是最小的一個行政區。
值得一提的是,李佑現在所在的
正是曾經保持了幾十年世界最高建築的帝國大廈。
不知是什麼地方的蝴蝶效應,威朗普並未與李佑的前世一樣把帝國大廈賣了五千多萬美元,而是留下來自己使用。
曼哈頓區的街道如同蛛網般交織在一起,黃色的出租車像是忙碌的螞蟻,在密集的馬路上穿行,偶爾還會有雙層巴士緩緩駛過。
“那裡就是‘世界的十字路口’,”威朗普哈哈笑著,為李佑指向一個位置,“也是被譽為‘世界中心點’的時代廣場。”
不知道為何,威朗普總是表現得很熱情。
不過
李佑看著手裡被塞上的健怡可樂,麵色有些古怪。
拉開易拉罐的威朗普小口小口喝著,“這真是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發明。”
“”李佑隻是微笑著點點頭,順便加入了喝可樂的行列。
威朗普和李佑在沙發上落座,笑眯眯的就將話題轉到了正事上,“李你手底下是不是有個購物平台?”
李佑挑眉看向威朗普,“是有一個,不過範圍不算大。”
淘物外送仍然由尹炫優負責運營,現在範圍已經擴大到了京畿道,招收了眾多員工。
可若是說它被威朗普這種美國本土的地產商看到,隻可能是有心的留意了。
在地產之前李佑更沒忘記這老小子是極具頭腦的投資大佬。
“我最近在亞馬遜上投了很多錢,”威朗普笑眯眯的,“他們的模式和你手底下的那個有些像。”
“據他們所說”威朗普看上去是在仔細回想,“他們現在正在研發一種”
“雲平台?”
李佑一下子就意識到了自己遺忘了什麼。
這麼長時間以來,淘物外送在他的規劃中,一直是一個能齊聚購物點餐、配送跑腿的平台,可恰恰他的構想中,雲平台是必備的核心。
雲平台可以用低廉的月成本,來替代眾多的前期基礎設施投資,大量減少建立本地基礎設施費耗的時長和成本,而且平台上的訂購和付款也會更加便捷。
降低人力成本更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隻需投入相當於傳統基礎設施成本幾分之一的成本。
更彆說它對未來手機也大有用處,比如能借助雲平台更快開發出可用的各種應用程序,甚至開發完後,能根據需要預配的資源量,部署數百個甚至數千個服務器來進行測試。
可偏偏李佑就將它遺忘了,即使是未來手機現在的運營成本和開發成本節節升高,他都沒想起來。
如果我是個it行業的家夥就好了,李佑有些懊悔。
“趁著現在還便宜,”威朗普笑嗬嗬的,注意到了李佑的神色,“要不要投一點?”
這是在拉攏?
這是個顯而易見的好項目,對於亞馬遜來說,他們今年推出了自己的會員體係,而搭建的aws(亞馬遜雲平台)即將成熟。
在明年就將它向外推出,並且將雲平台商業化,推出了協助第三方賣家的服務,進而在零七年擴充了二十八個大的商品品類,三年間就將未來‘萬貨商店’的雛形打造完成,徹底迎來了作為購物平台的騰飛。
李佑很清晰的感受到了威朗普的示好,他略微有些不解,但還是很鄭重的伸出手。
威朗普笑著和他握了握手。
在威朗普按動按鈕叫餐的時候,李佑已經去另一邊打著電話,急不可耐的提醒陳道俊那邊。
“雲平台?”陳道俊剛開始有些茫然,在李佑簡單一說後,就意識到這得給他們這種it行業帶來多大的進步。
在李佑的前世,除了亞馬遜之外,穀歌的首席執行官在一次大會上首次提出‘雲計算’的概念。
這是雲計算發展史上第一次正式地提出這一概念。
於是在接下來,雲計算和雲平台成為了大型企業最著力研究的方向。
淘物有了提前一年的時間發展和搭建,雖然無法做到亞馬遜那種規模,但緊跟潮流,學習並借鑒著去做,拿下韓半島市場還是輕輕鬆鬆的。
轉過頭來,看著桌上的麥當勞,李佑再次陷入沉默。
他確實對威朗普這兩個巨大的愛好有所耳聞,但沒想到見到的這麼快。
“我每頓的標準,”威朗普將餐桌上的東西劃分後,“兩個巨無霸,兩個麥香魚堡,一個大的巧克力奶昔。”
“由於你剛剛在打電話,我為你點了我的同款。”
看著李佑有些奇怪的眼神,威朗普聳聳肩,“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喜歡,巴菲特的早餐隻吃麥當勞,蓋茨甚至還有麥當勞的白金卡。”
“我們投資人都愛吃,不愛吃的不是好投資人。”
李佑沉默了一陣子,“給我再來份麥辣雞翅。”
“?”
威朗普想了想,邊嚼著漢堡突然恍然大悟,“你應該吃不到,那是對岸的特供,這邊做出來的不好吃。”
“那就再給我來份薯條。”
“od。”
吃完了這頓麥當勞,威朗普又拉著他東聊西聊了半天,後麵又帶著他見了當前威朗普集團的副總裁伊萬卡·威朗普。
“伊萬卡,”威朗普邊介紹著兩人認識,邊詢問道:“賈裡德在紐約嗎?”
“你好,”互通姓名之後,李佑和伊萬卡握了握手,
“賈裡德”伊萬卡搖搖頭,“他去看他的父親去了。”
簡單的打了個照麵,在伊萬卡表示還要忙工作之後,威朗普隻能遺憾的搖搖頭,和李佑去打高爾夫。
本來威朗普是想叫上那個猶太人準女婿賈裡德,介紹兩人認識的,但這家夥的父親今年陷入了政治捐款案,現在在另一個州坐牢,賈裡德每周都會飛過去看望他。
聽完了威朗普的解釋,李佑表示理解。
午後的陽光還算明媚,溫度也不算多冷。
室外的高爾夫球場仍是一片綠野,球場鋪設得如同綠色地毯一般細膩,每一遠處的還有海風吹來,湛藍的天空更是讓室外變得更加亮堂。
李佑和威朗普在高爾夫球場上揮杆,小風吹過,草尖輕輕搖曳,帶來一絲涼意。
“打的不錯,”威朗普稱讚了一聲,“你真的剛打沒多久?”
他正說著就動作有力的揮出一杆,球隨著弧線飛向遠方,落在了指定的地點。
“我也不差,”他的臉上洋溢著微笑,目光中透露出得意。
兩人的對話中不時傳來輕笑聲和彼此間的打趣。
“李,”威朗普有些好奇,“你在韓半島是怎麼做到今天這一步的?”
其實威朗普考慮的東西很多,不過很重要的一點就是
美國金門公司和某些政府部門的合作越來越密切了,人手眾多的美國金門公司,借助伊拉克和阿富汗兩次還未結束的戰爭,極大的發展了自己。
美國國內的安保公司,美國金門公司雖然稱不上第一,但前三還是有希望的。
當你擁有了人脈和金錢,自然也能贏得彆人的尊重。
“從某方麵立場來說,我隻是借助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在前進,”李佑扭了扭手腕,“要是真說起非常專業的東西,說不定我並不懂。”
“如果是在投資領域,我並不認為自己具備和你們合作的資格,你高估我了。”
“高估?那可未必……”威朗普搖搖頭,他摸著光滑的下巴,“隻要有毅力和耐心,這個時代就已經足夠人過得很好了。”
“投資投資,賺的不僅是人脈和錢財,還有未來,”威朗普這時候反而變得哲學起來,“價值投資永不過時。”
在他的心中,人脈就等於錢脈。
不過需要他在其中搭建橋梁,來經營人脈,建立雙贏的通道,這裡麵涉及到許多資源的調配。
經營人脈中,相互了解是第一步,而第二步
就是通過一到兩次溝通,或者一到兩次合作,來檢驗一下價值。
比如今天威朗普拋出的亞馬遜投資項目,這就是他第一個橄欖枝。
這樣才會讓李佑和他成為未來的潛在合作者。
李佑笑了起來,威朗普的意思倒是表達的透徹。
打完了高爾夫,李佑要返回酒店的時候,威朗普才悠閒自在的回到大廈中。
“爸爸,”伊萬卡這個時候才將自己的意外表達出來,甚至有些頗為驚詫,“你今天和他的交談,對他印象這麼好?”
她可太了解自己這個父親了,他可是個絕對無利不起早的人。
“你這麼看好他?”
威朗普撇了撇嘴,微微苦笑,“你要知道他現在的身價比我還要高,不過是在我們這裡消息不怎麼流通罷了。”
伊萬卡還真沒了解過這些,她有些驚詫,“他?真的?”
“當然,”威朗普點點頭,“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優勢,輕而易舉就能做大,進而擴張商業版圖,不斷積累出龐大的資產。”
“韓半島的競爭者又比這裡少的多,可惜是個排外的地方,”威朗普有些遺憾,“和他交好沒什麼壞處。”
“今天給了他幫助,以後說不定在比較急的時候,也能得到他的幫助。”
返回酒店的李佑,今天心情格外不錯,主要是目的都達成了。
他邊換著自己的睡袍,邊想著今天的意外之喜。
主要就是威朗普那邊,李佑本來隻是過來維護一下雙方的關係,看看未來有沒有什麼合作的可能,他也想借著威朗普,讓美國金門公司的安保服務進一步打入富人圈子。
結果沒想到威朗普提前給出了一個更好的項目,這就讓他格外欣喜了。
打完高爾夫後,走前威朗普將亞馬遜那邊的聯係方式交給了李佑,並且已經打好了招呼。
在李佑看來,這種項目無異於送錢。
投桃報李的話李佑略微思考著,將目光看向了兩年多之後的美國金融危機。
在千禧年初,美國房地產業由於利率的下降,導致房價升高,人們對房子的需求也逐漸增加。
所以直到現在,一切看起來還都很順利,但是不管是投行還是銀行,都在默認房價是呈上升趨勢。
隻是未來
因為對貸款的審核極其放鬆,所有人都在買房,房價不斷升高,當房價達到一定高度時候,人們發現就算貸款也買不起了,再加上此時美聯儲升高利率,房價開始不斷走低。
於是原先買房的人發現自己的房子越來越不值錢了,開始不斷把房子抵押給了銀行,貸款不再還了。
最終愈演愈烈,美國金融危機在短時間內變成了世界金融危機。
威朗普自然也將在這裡蒙受巨大損失,被迫放棄了自己的眾多投資。
有機會就幫幫他好了,李佑微笑著。
對他來說,彆人的人情是最好還的,甚至這事一出威朗普還要倒欠他一個大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