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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朋友的車,張力文感覺後背還是有些疼痛,他發出嘶的一聲。
“力文,”他的朋友文中在是家娛樂公司老板的兒子,和他喜好基本相同,算得上是同道中人.很多次。
“你爸又打你了?”文中在抱怨著,“你又沒做什麼壞事,最多就是玩玩那些三流藝人,他乾嘛老打你?”
“西八.那老不死的不知道又犯了什麼毛病,”張力文哼了一聲,“神經病一樣,今天沒理由的打了我一頓。”
他恨恨的說,“現在知道教育我了,我小時候是我媽管,我和我媽出了事.就是樸叔叔照顧我。”
“老東西以前什麼都不管,現在嫌我是個紈絝了。”
“要我說,他乾脆早點被仇家弄死算了。”
跑車一提速,張力文一下子倚上椅背,疼的他連連喊停,“慢點慢點,我不敢倚著後麵。”
“行吧,”文中在放慢了速度,“不過他畢竟是你爸,他要是死了你活得也不滋潤”
砰的一聲,張力文再次向後倚住椅背。
“阿西.被追尾了,”文中在將車停下,後麵的中型麵包車也停了下來。
中型麵包車停在後麵,車頭保險杠稍稍彎曲,顯然是剛剛的撞擊所致。
張力文下車和文中在查看跑車的情況,尾部漆麵刮花,車燈破碎。
“呀!你這司機怎麼回事?會不會開車!”文中在上前敲了敲麵包車的玻璃。
麵包車司機麵色平靜的打開窗戶,“要賠多少呢?”
“你這家夥.”文中在血液上湧,“什麼態度?”
張力文以前,周圍大多是帝心娛樂那些人,總歸是被那些人的氛圍熏陶了些,他覺得有些不對勁,拉了拉文中在的衣袖。
“要不算了,修也花不了不多錢。”
“這怎麼行.”
“那這樣要賠多少?”司機平靜的問。
“什麼?”他倆一扭頭,麵包車後麵騰騰下來十幾號人圍住他們。
“不是.”文中在麵色難看,“你這麵包車”
他很想知道一輛外觀普通的中型麵包車,是怎麼裝進十幾號人的。
接下來的流程就簡單了,兩個麻袋猛地套住了兩人的頭部。
他們掙紮著想要擺脫,但麻袋下的繩索已緊緊勒住兩人的脖子,讓他喘不過氣來。
雙手在背後被反綁,沉迷酒色的兩人根本無力反抗。
被剝奪視線,隻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臟急促的跳動。
他們被扛起來扔進麵包車。
“哥,這輛跑車怎麼處理?”
“你傻啊,開回去!”
麵包車門被粗暴地關上,張力文的恐懼達到了頂點,似乎回到了十幾年前和他媽媽一起出事的那天。
車禍事故留下的陰影,讓他現在都不敢開車。
車內的空氣越來越稀薄,麻袋下的世界一片漆黑。
他能感覺到車輛在行駛,但卻無法判斷方向,直到他被拽下車,感覺自己在走路,心裡才稍稍安穩了一點。
李佑在拳館的那張皮質沙發上坐著,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看著被按到沙發上坐著的張力文,輕輕揮了揮手。
係著麻袋的繩索被刀子割斷,擦破了一點張力文的脖子,一線光亮刺入他的瞳孔,讓他不禁眯起眼睛。
久違的光線,此刻卻如同刀刃一般銳利,刺得他幾乎要流淚。
周圍的環境漸漸清晰起來,自己正坐在一張沙發上,周圍還傳來擊打沙袋的聲音,他的文中在已經不見了蹤影。
對麵的人雖看起來年輕,但氣勢比自己那個爹都強,張力文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
他知道這是誰了.雖然沒見過。
李佑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恢複好了?”
張力文點了點頭,喉嚨有些乾澀,“是是李社長?”
他的聲音在微微顫抖,但他儘量壓抑住。
李佑搖搖頭,“彆害怕,你還有用,我不會殺你的。”
張力文咽了口唾沫,眼神閃爍不定。
李佑點燃一根香煙,“你應該不知道我請你來是乾什麼的,想知道嗎?”
張力文微微低頭。
“聽說你經常挨打?”
他沉默的點點頭。
“為什麼不反抗?”
“我不敢,”張力文努力咬著牙,“你和我父親有仇應該去找他。”
“我知道,我就是要找他,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他縮在彆墅裡像個老王八一樣?”
李佑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將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張力文的身體僵硬,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我想讓你.做帝心娛樂的社長,你覺得呢?”
“我?”張力文驚訝的咳嗽了一聲,“想想也不可能。”
“李社長再厲害.就算是嚇得老王八不敢出來,也沒法讓我當帝心娛樂的社長。”
聽到張力文對張守基毫不在意的稱呼,李佑推了下自己的情緒眼鏡,每當這種時候用一下.好用。
父子之間的已經不隻是矛盾了,簡直像有仇一樣,麵前這小子提起張守基的時候全是恨意。
“你媽媽是出車禍去世的?”
張力文愣了愣,想扭過頭卻被按住,“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李佑擺了擺手,“十幾年前我還在上小學。”
“對,”張力文撓了撓頭,下一秒動作就僵住了。
“那真的是意外嗎?”李佑微笑著,“我看不見得。”
李佑將樸泰洙幫他調取的檔案丟在桌子上,“這是我檢察官文中在幫忙找的記錄,十幾年前的事可真不好找。”
張力文一把抓起,翻看起來,半響後抬起頭,“我當時年紀小,很多細節記不清,不過這有什麼問題嗎?”
李佑搖搖頭,“你知道殺手最常用的意外殺人手法是什麼嗎?”
他看著疑惑的張力文,“今天教你個常識是車禍,而且用的是泥頭車。”
張力文低下頭,盯著黑白圖片上那輛泥頭車照片,當時他體積小一些,他母親在車禍的時候護住了他..他才活下來。
“你是說”張力文聲音變得乾燥嘶啞,“這是.人為?”
“我可沒說,”李佑聳了聳肩,“不過大概率的事,我猜張社長不告訴,可能是怕嚇到你。”
“嚇到我?”張力文嗬嗬笑起來,滿是怨恨,“所以因為他的事業才害死了我媽.”
“如果不是我媽,我也會死,”他抬起頭,“而他這麼多年一句真相不告訴我,還在外麵找情人,還想生野種。”
說完這些,張力文沉默下去。
“抽煙嗎?”李佑將煙遞給他,張力文接過煙,周圍的人上前給他點燃。
父子關係真好,李佑看著起了殺心的張力文,滿意的摘下眼鏡。
半場開一次香檳好了,這事成了。
張力文用力的吸上第一口煙,看向李佑,“我該怎麼配合你?”
“你當然不能直接殺了他,”李佑笑眯眯的坐下,“不然彆說幫你掌控帝心娛樂,帝心估計會大亂的。”
他自顧自點燃一根煙,張力文看著他,明明都是一樣的煙,總覺得李佑抽的更優雅一些。
“所以我建議,讓張社長生一場大病好了。”
李佑吐出一個煙圈,飽含深意的看著張力文,“生一場沒法掌控帝心,又死不了的大病。”
他彈了彈煙灰,“張社長的那個副手,你應該很熟吧?”
張力文點點頭,“樸叔叔是他最信任的人。”
“那就行了,”李佑愜意的盤起二郎腿,“張社長生了那種大病,你和他隻要秘而不宣,你不就是實際上的帝心社長?”
張力文攥了攥拳頭,“說到底,你還沒告訴我怎麼動手。”
“我都這麼暗示你了,”李佑雙手一攤,“把他弄成植物人。”
“植物人?”張力文一臉懵,“那是什麼?”
李佑將煙頭丟掉,九八年植物人的概念,不去主動了解好像確實不會知道。
他耐下性子,給張力文慢慢解釋。
“簡單一點,就是他沒有意識,陷入幾乎是永久性的昏迷狀態,但是他的身體還活著,心臟還在跳動著。”
“那我明白了,該怎麼做?”張力文點點頭。
“你找個機會,給他弄到醫院去,剩下的交給我們。”
找個機會給他弄到醫院去.
張力文在心裡默念著,重重點點頭,“我知道了。”
“行了,”李佑擺擺手,“你可以走了。”
麻袋重新襲來,等再被摘下,他安然無恙的坐在副駕駛,文中在也坐在了駕駛位。
“不是,”駕駛位上的文中在一臉茫然和麻木,“他們到底什麼人?”
“不知道,”張力文搖搖頭,“送我回去吧。”
文中在點點頭,“也是,出這種事也沒什麼興趣去玩了。”
一路疾馳後,張力文站在路邊揮了揮手,算是向朋友告彆。
深夜的風帶著涼意侵襲著彆墅區,張力文頭一次晚上出去偷玩後走正門回家。
彆墅內的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門口的地板上,映出一片金黃。
他推開門,張守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微微眯著眼睛,旁邊擺著那條不知道抽過張力文多少次的鞭子。
空氣中彌漫著壓抑,張力文事到如今,還是很緊張緊張到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回來得倒挺準時,看來白天的打沒讓你學到足夠的教訓,”張守基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過來跪下。”
“我不跪,”張力文看向張守基,“我不想再被你打了,做個交易如何?”
他在心裡給了張守基最後一次機會,隻要張守基說可以他就全盤托出。
“做交易?”張守基冷笑著,沒給他說第二句話的機會,一鞭子抽到他腿上,“你的哪樣東西不是老子的?”
“西八.跟我談條件?”
又是一鞭子。
張力文點點頭,轉身朝樓上走去,不再搭理這個名義上的爹,心裡思索著該怎麼給他弄成那什麼.植物人。
張守基第三鞭子抽空,“給我回來!”
看著開始上樓的張力文,張守基被氣笑了。
以前的張力文也跑過,不過越跑抓回來打得越凶,他本以為這個混小子會長記性。
張守基抓著鞭子噌噌上樓,眼看著快要趕上張力文了,卻沒想到張力文猛地回過頭來。
那眼神.不對,不像自己兒子,自己兒子會有這種攻擊性?
他再上前了兩步,想看的仔細些,就看到張力文伸出了手,一把推在自己身上。
西八小崽子,推我?
張守基伸手抓了個空,頭一仰,咕嚕咕嚕滾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