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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李子成說道,“他把李仲久丟進來,也有可能是看現在的首爾實在是太平靜了像一潭死水。”
李佑愣了幾秒,他確實忽略這一點。
一直以來江南實業除了來自韓江植的威脅外,似乎沒遇到什麼彆的危機,身在局中沒有發覺這一點。
首爾的勢力之間實在是有點太過安靜了。
“隻有鬨起來”李子成臉上透著狠色,“我們才能發展,世界上哪有安安穩穩做生意的安保公司?”
“這麼安靜,我們都快成家犬了。”
“石東出希望我們像狼一樣互相撕咬,磨礪我們的爪牙。”
“撕咬起來.受了傷,才知道有狼群庇佑是多麼好的事。”
“他也不會允許我們真的咬死對方,那會讓狼群的實力受損。”
李佑沉默的聽著李子成分析,這就是.劇情中新世界的掌門人。
“我說了吧?”丁青笑眯眯的攬住一臉狠色的李子成,“我這兄弟要是離了我,他自己也能當社長!”
丁青毫不避諱這一點,“子成的話讓我想起一些以前聽過的事,據說八十年代的他們真的像狼一樣互相咬,每個人都是真正的野獸。”
“直到那位盧總統上任,發動了一場.”丁青回憶了一下,想不起來了。
“與犯罪的戰爭。”李子成低著頭說。
“對!brother!”丁青拍了拍他的後背,“你怎麼知道的?”
李子成臉龐上滿是苦笑,他怎麼知道?‘與犯罪的戰爭’是每個警察都要開會學習過程的行動,為的就是向他們介紹曾經的險惡!
“反正經過了那次行動,不止是首爾,整個韓國地區受到的打擊都不小。”
李佑想了一下,“我聽說過一點,韓江植.就是那個檢察官,應該就是靠那次行動爬上來的。”
“他不就是想讓我們爭嗎?”丁青獰笑起來,“爭就爭,我還爭不過一個李仲久?”
李子成咳嗽了兩聲,丁青看了過去,在李子成的示意下反應了過來。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李佑主動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默,“你們倆不用這樣。”
“我既然來說這些事情,就已經想好了,”李佑給他們一人倒上一杯酒,“我準備固守江南。”
丁青看著他,前麵因喝酒紅紅的臉掛上笑容,他端起那杯酒,扭頭看向李子成。
三人的酒杯碰在一起,丁青豪邁的拍著自己的大腿,“到時候李仲久在我這吃了敗仗,他就該去找你分個高下了,你可提前做好準備。”
李佑笑了笑,“李仲久?插標賣首之輩罷了。”
“好氣勢!”丁青扭過頭去,“子成,你說呢?”
李子成默默的點了點頭,丁青嘖了一聲,轉過來告訴李佑,“你是不知道,子成最近要找個日子結婚了。”
“結婚?”李佑想了想,“這麼早?”
李子成吸了口煙,點點頭,表情茫然,“我這輩子最想的就是老婆孩子安穩日子,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合適的,就趕緊結婚了。”
“他老婆還是我給介紹的,”丁青在旁邊擠著眉毛,“回頭我們去他家吃頓飯,讓你認識認識。”
“這小子太倔了,”他搖著頭,“打死都不辦婚禮,跟人姑娘家去辦個手續就算結過婚了,酒席還是我替他請的。”
三人誰也沒提北大門和江南實業該怎麼分出高下。
等他們酒飽飯足,周圍一地煙頭之後,李佑晃晃悠悠起身,準備離開。
丁青和李子成自然同時起身送他。
時間並不早了,李佑來的時候就已經接近七點鐘,他們聊的時間也挺久了。
現在已經快到晚上十二點了,整條街道上除了那些北大門守在烤肉店附近的員工,沒有彆的人了。
“我先回去了,”李佑拍了拍李子成的肩膀,和丁青道彆後上車離開。
丁青和李子成目送著李佑的車子遠去。
丁青打了個噴嚏,拍了下李子成的後背,“走吧,進去說。”
等他進了烤肉店,扭過頭來李子成還站在街邊望著遠方。
丁青想了想,穿上自己花裡胡哨的西裝外套,接著抓起李子成放在椅子上的外套,站到李子成的旁邊。
他將外套遞了過去,笑眯眯的,“先把衣服穿上,彆整天苦著張臉”
李子成接過衣服,定定的看了衣服幾秒後才穿上。
“社長,”李子成表情有些複雜,“你說.我們會和李佑走到那一步嗎?”
丁青搖了搖頭,和他一起望著天邊的星星,“我不知道,我們從來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不是嗎?”
他勾住李子成的脖子,“你當時跟我的時候,我還是個街邊的小組長,後來我們一起砍人,一起往上爬。”
丁青凝視著一顆閃爍的星星,“那個時候誰也想不到,或者說誰能想到我們現在是北大門的社長?”
‘我們’,丁青用了這個詞。
李子成當然聽出來了,他一向是個心思細膩的人,怎麼會不注意丁青說的話?
他故作不耐煩的擺開丁青的手,快步想要逃離丁青,丁青在他的背後追逐著,“呀!西八brother!”
“瘦巴巴的老爺們一起走啊~”
聽著丁青的叫喊,李子成背對著他快步向前走,滿臉糾結和痛苦。
尹炫優晚上沒喝酒,他看了看自己喝了不知道多少酒的社長,對李佑的酒量暗暗心驚。
李佑一臉清醒的望著窗外,今天李子成的話點醒了他,他似乎帶著江南實業平靜了太久了。
唯一一次熱血上湧還是砍到野狗公司的大門的時候。
這要是讓軍隊裡的同僚看到,估計得驚訝死。
那個以暴力和上頭聞名的李佑現在反而變成了一個精於算計的家夥。
“炫優,”李佑閉上眼睛,“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
尹炫優在心裡打了遍草稿,然後準備開口的時候又被李佑製止,“你彆說了。”
他斜了一眼尹炫優,“你太聰明,說不出壞處來。”
尹炫優有些木訥的點了下頭,專心致誌地開車,李佑搖了搖頭看向窗外。
雷聲炸響,雨滴嘩啦啦地打在車的玻璃上。
車輛沿著濕漉漉的街道緩緩前行,整個街道隻有輪胎與地麵接觸發出沉悶的“唰唰”聲,與外麵的雨聲交織在一起。
大雨趕走了在江南各處遊蕩的人,人來人往的夜店隻有招牌的霓虹燈還在繼續工作,路上偶爾有行人匆匆而過,傘麵在風中翻飛。
車停在江南實業的小樓,今天白天過後,李佑忽然覺得它的規模似乎太過小了。
他握緊傘杆,看著江南實業的招牌,“你有沒有覺得它太小了?”
“小?”尹炫優不明白李佑指的是什麼,下意識覺得是說的這棟樓,他附和的點點頭,“是有些小了。”
上樓後,李佑擺了擺手讓尹炫優離開,自己靜靜的抽了根煙,盯著窗外不停的落雨。
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是牟賢敏用座機打過來的。
“我想過了。”
接起電話,牟賢敏的話似乎沒頭沒尾。
“按照你的劇本走吧。”
“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李佑麵色驚訝,“你可不是個喜歡冒險的人。”
“都說了,”牟賢敏的話帶著一股笑意,“我想過了,你的劇本也不錯。”
雖沒有感情基礎,但可以作為利益共同體。
“回報高自然收益也要高,”她同樣看著窗外的大雨,“我來負責說服我父親,賢誠日報會在這個過程中為你保駕護航能力範圍之內。”
“我也不會讓真正的盟友替我粉身碎骨。”李佑笑了笑,“你能說服你父親嗎?”
“能,”牟賢敏輕輕拿著自己桌子上的資料,“他會同意的。”
既然牟賢敏做了決定,李佑當然不會拒絕一個盟友。
“我打電話過來是還有一件事要告訴。”
牟賢敏看著桌子上的文件,“順洋又開始收割散戶了,每當到了順洋內部出現些小問題的時候,他們才會這麼做。”
收割散戶指的是上市企業高層為了自己的利益,自導自演哄抬股價。
再通過媒體引導散戶炒股,然後左右手互相配合收割散戶,這種操作在各國股票市場都很常見。
“順洋要求我們賢誠日報配合著做.你應該清楚從中能得到什麼吧?”
牟賢敏咳嗽了一聲,“既然不想等待順洋替你吸引目光,那不如提前下手把到嘴邊的利益吃掉?我想這應該更符合你的想法。”
“怎麼樣?能把這段加入你的劇本嗎?”
李佑想了想,“沒問題,不過這得需要詳細計劃。”
牟賢敏用腦袋和肩膀夾住電話,雙手翻找,“你等一下。”
“我今天晚上得到消息後特意去查了一下,是一個海外投資機構,他們在短期內買進賣出大量的順洋生活科學的股票,賺取了大量的差價..投資者們全是順洋的前財務主管們。”
牟賢敏說得更具體了些,“用順洋同樣的方法,吃點一些順洋的錢。”
“嘖,不知道有多少散戶要上天台了。”
李佑眯起眼睛,看起來順洋在賺錢,可實際上收割散戶隻是順便。
更關鍵的是政府要求財閥們處理自己旗下經營不善的企業,不能再跟以前一樣依靠政府背書而得到旱澇保收。
九八年的下半年,韓國政府開展了以大企業集團為主要對象的企業改革。
改革包括且不限於大企業集團重組、改善財務結構、加強公司監督。
而陳養喆就借著這個機會裝死,向政府示弱。
但通過他的運作,其實並沒有損失,畢竟子公司實際資產,在收割散戶後,已經通過國外的基金會轉移出去了。
政府知道,但沒有辦法。
“我會去做的,還有嗎?”
牟賢敏接著翻出了另一份資料,說的是李佑熟悉的東西,“然後就是繼承的問題,你應該知道一些,就是財閥們慣用的手段。”
陳養喆想借此通過自己控製的海外基金會,規避自己死後子孫繼承他遺產過程中產生的遺產稅。
把自己名下資產轉移到海外被自己家族實際控製的外國基金會,這樣就可以逃掉韓國法律的規定的遺產稅。
“還有.”牟賢敏愣了一下,“那是.有人來了。”
雷聲從牟賢敏耳邊響過,傳到了李佑耳朵裡,“怎麼了?”
“你得來一趟。”
接著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慌亂的腳步聲。
李佑抓著手機就往外走,“喂?”
電話那頭沒了回應,但並沒有被掛斷。
尹炫優就坐在大廳裡,李佑瞥了他一眼,招了招手。
他衝下樓,尹炫優上氣不接下氣的追上來。
上車的兩人已經被淋濕了不少地方,車內皮革座椅的冷冽觸感與空氣中彌漫的潮濕氣息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