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日,”李佑示意了一下,“你跟著進去,幫他們認認人。”
他目送五人帶好武器翻牆進去,精通開鎖的老六迅速打開房子的大門,幾人魚貫而入。
李佑在車上坐了幾分鐘,屋裡甚至沒傳出來什麼聲響。
沒一會幾人就抬著三個麻袋走出來,他們合力將麻袋丟到車廂裡,本來還算寬敞的空間變得擁擠起來。
“老板,”王伍比了個OK的手勢,“都處理乾淨了。”
崔鬥日啟動車輛,“瘦猴,你給代表講講經過。”
瘦猴依次拍打了三個麻袋,有兩個發出了痛呼聲,他嘿嘿一笑,拉開其中一個的袋子,是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女人眼神滿是驚恐,淚水黏在臉上。
“錯了錯了,”瘦猴嘿嘿一笑,將麻袋口合上,打開另一個有動靜的麻袋。
這次裡麵是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看得出來他十分不解。
“我們進去的時候他的司機反應還挺快,”瘦猴拍了拍那個沒動靜的袋子,“可惜我們有五個人,乾掉他之後就一切順利了。”
“也沒有其他人,我們摸到這對狗男女房間裡的時候這倆人睡得正香呢。”
“其實我們早就能下來了,”瘦猴嘿嘿一笑,“就是我們想了半天該怎麼處理這個娘們。”
“最後就一塊把她抬下來了。”
“行了,閒話不多說了。”王伍咳嗽了一聲,“接下來呢?我們去野狗的宿舍?”
“先把他嘴裡的東西拿開,我問他幾句話。”李佑注視著前方,頭也不回的說道。
瘦猴一把薅掉野狗社長嘴裡的內衣,“老實點!”
“你派人去了首爾?”
李佑的話一說出來,男人臉上的不解就消失了,浮現出來的是無奈,“李社長?”
“鬥日,”他使勁伸著脖子看向開車的崔鬥日,“看在我們以前都是同僚的份上,你幫我說說?”
見崔鬥日不說話,男人有些著急,他開始辯解,“我也隻是聽命行事,上頭那些人誰吩咐事情我們都要照做。”
他在車上扭了幾下,“鬥日也知道,我們真的就是野狗,誰喂食就給誰乾活。”
“這次是誰讓你派人去首爾的?”李佑沒看他,“他讓你砍傷人的?”
男人很配合,“韓江植,這不是很明顯嗎?”
“他讓你怎麼做的?”
“他讓我偽裝成當地勢力給你們點教訓,警告你們手彆伸的太長。”
崔鬥日從兜裡摸出一部手機遞過來,“他的手機。”
李佑接過,從通話記錄裡麵找到了韓江植的號碼。
“現在就給韓江植打電話,”李佑扭頭將手機遞給王伍,“你告訴他你辦砸了,江南實業知道是你們乾的了,問問他該怎麼辦。”
“好。”
電話撥了過去,過了挺長時間才被接起。
“什麼事?”韓江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這個時候打電話?”
“檢察,手下的人把事情辦砸了。”
“什麼意思?”韓江植那邊聲音低沉了幾分,“什麼叫辦砸了?”
“江南實業知道我們是誰了。”
“西八...”韓江植被氣笑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你手下那個誰來著?”
“崔鬥日。”
李佑看了一眼崔鬥日的表情,有些陰沉。
“對,我不是告訴你他現在在李佑手底下?”韓江植恨鐵不成鋼的說,“不是讓你找幾個他不認識的家夥去?”
“是,十分抱歉!”男人小聲道歉,“那現在該怎麼辦?”
“李佑是個聰明人,”韓江植平靜下來,“他知道我這麼做的目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
自信的韓江植看不見男人臉上的苦澀,還在繼續說著。
“回頭你親自去江南實業,給他道個歉。”
“我會給他打電話解釋,你不用管了。”韓江植直接按死了男人的電話。
沒一會,李佑的手機響起來,他接通電話“韓部長。”
“李代表,我聽說了你們那邊發生的事,”韓江植完全不是剛才的態度,“所以打電話過來解釋一下。”
“野狗那邊就是底下的人不聽話,鬨出了事。”他解釋道,“我到時候給你和金社長牽個線,你們交個朋友,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怎麼樣?”
“過去了?”李佑嗬嗬笑了兩聲,“韓部長以為我不懂這是怎麼回事?”
“李代表,”韓江植大笑了兩聲,“真是誤會!到時候讓金社長親自給你賠禮道歉!”
“不必了,韓部長。”李佑看了一眼地上的金社長,“我們已經快到木浦了。”
韓江植那邊停頓了幾秒,“彆衝動,李佑。”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期,彆輕舉妄動。”
“什麼時期?”李佑平靜的說,“能怎麼樣?”
“現在又不是九年前,現在國家的大部分精力都在怎麼扭轉國家經濟上,什麼打擊黑幫都隻是口號罷了。”
“江南實業現在明麵上是正規企業,給兩百多號人提供就業,能怎麼樣?”
“你在挑釁我?”韓江植聲音冰冷,“江南實業在檢察官麵前算不了什麼,有一個江南實業就能有兩個。”
“韓部長,”李佑笑起來,“你也不乾淨啊,金社長...給韓部長說句話。”
“是,”還被套在麻袋裡的金社長訕訕的說,“韓部長。”
“你剛才在耍我?”韓江植反應了兩秒,“西八...你膽子肥了?”
“不算耍你,韓部長。”李佑拿回電話,“怎麼樣,現在還有剛才的信心嗎?韓部長?”
“雖然他手裡可能沒有能一下扳倒你的證據,但是聽說韓部長馬上要到中央地檢任次長了吧?”
李佑有意無意的說,“萬一這時候出點什麼醜聞,現在的民眾又比較偏激....”
“夠了,”韓江植咬牙說,“你想要什麼?殺光他們?”
“不行嗎?”
一向有鐵腕風格的韓江植陷入猶豫,他處於關鍵時期,確實害怕萬一出現醜聞,影響的可不是這一年升職。
他了解這一屆的高層,真出了事...這屆總統任期內自己都很難升到次長了。
關鍵是這個廢物已經落到李佑的手裡了,再怎麼應急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我知道,”他努力緩和著情緒,“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但是如果我被影響到了...李佑。”他沉聲說道,“你到時候就知道一個部長檢察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