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警察,更不是檢察官。”他不再看前麵的金瑉浩,“你們現在做的事更...”
“有沒有什麼我們能活路的方法?”
趙炳鬥麵容坦然,他當然不想死,尤其是在還有牽掛的時候。
“活路的方法?對對對!”金瑉浩趴在地上,連連點頭,他拉住趙炳鬥的衣服,“炳鬥,你好好跟社長們說。”
“我還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趙炳鬥看也不看他,把衣服從他手裡拽出來,“有什麼我能做的?”
李佑打趣道,“你覺得你能為我們做什麼?”
金瑉浩忽地爬過來,“炳鬥殺了他的社長!”
身旁的員工將他拖開,他沒有掙紮,“你們是不是想要地盤!炳鬥現在是黃水的代表!他肯定能為你做事!”
趙炳鬥沉默不語,他看著李佑示意將金瑉浩拖出倉庫後才開口。
“您是檢察官派來的?”
“也對,我也聽說過有些大人物手裡會有處理臟活的手套....”
“你現在可以這樣理解,”李佑將煙頭丟到地上,“原本我是想直接將你交上去的。”
“不過聽說你在黃水幫聲望挺高?”
“聲望?”男人自嘲的笑笑,“乾最賣命的活總會有聲望的。”
“所以我改主意了,”李佑站起來,趙炳鬥這才借著燈光看清李佑的臉,這麼年輕。
“我們是江南實業,聽說過嗎?”
他點點頭,“就在我們隔壁,當然聽說過,江南區唯一的大勢力。”
“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炳鬥x。”李佑看著這個男人,“黃水幫並入江南實業,我要整個鬆坡區。”
趙炳鬥忽地抬頭,怔怔看了一會李佑後搖搖頭,“鬆坡區不隻是有我們,那些零散的混混無處不在,即使是你們也不能殺光他們。”
“那就吸收掉他們,你來當我的馬前卒,替我在鬆坡區衝鋒陷陣,就像你曾經在黃水幫做的一樣。”
“活命的機會,要嗎?”
趙炳鬥眼神顫抖,最終重重地點頭,“當然要。”
“那就去把外麵那個背信棄義地家夥殺掉,炳鬥。”李佑眯起眼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想想你患病的母親,還有兩個不成器的弟妹,沒了你誰來照顧他們?”
趙炳鬥沒有討價還價,而是沉默了許久之後緩緩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徐哥,”李佑示意了一下,“你去教教他怎麼做。”
“炳鬥!”外麵傳來大喊,“炳鬥!!嗚嗚嗚嗚嗚!”
沒有紅色的詞條,他本就要死。
等他們再進來的時候,李佑正抽著煙,“做完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點了點頭。
“很好,”他上前攬住趙炳鬥和徐鐘烈的肩膀,趙炳鬥訝然發現自己肩膀上傳來的力道是如此地大,徐鐘烈則習以為常。
李佑笑眯眯的告訴他們,“以後你們兩個去管鬆坡區,所有店裡的純收益我允許你們提兩成。”
“徐哥江南區的分成不變。”
徐鐘烈點點頭,李佑能感覺到他身體更放鬆了一些。
與他相比,趙炳鬥則驚訝的多,他心臟怦怦跳,指著自己,“我也有?”
“為什麼沒有?”李佑拍了拍他後鬆開手,“江南實業可不是你們黃水幫,給我賣多少命就拿多少錢。”
“現在說說吧,炳鬥。”他坐回椅子,盤起二郎腿,“具體是怎麼回事?”
“黃水幫一直是為日光地產的黃會長做事,這幾個月新總統上任,黃會長就開始在鬆坡區搞拆遷,想買更多地產。”
趙炳鬥麵露後悔,“但是那個檢查官找上了日光地產,他懷疑黃水幫進行拆遷活動中的暴力行為與日光地產有關,本來檢查官和黃會長好像都說好了。”
“但一個月前突然黃會長對我們說.....誰把總給我搗亂的檢察官擺平,我就保證他的未來要什麼有什麼。”
“我們一向服從他的社長不敢做,但是我偷偷去了,”他垂著頭,“我需要錢,我母親需要錢治病,弟弟妹妹需要錢上學生活。”
“社長害怕極了,他不知道是誰做的,但他知道是黃會長指使的,他甚至要去檢察廳告發黃會長。”
“所以他也死了。”
“那現在想想,誰能替你頂罪呢?”
“黃會長?”徐鐘烈開口道。
“黃會長當然可以,”李佑帶著他們走出倉庫,“隻是——”
“炳鬥,黃水幫的那些店鋪是用什麼方法拿到手的?”
“拿到手?”趙炳鬥雙眼迷茫,“我就去打架,然後店就歸黃水公司了,社長說的拿到手的意思是?”
李佑意識到自己想錯了,九十年代並沒有未來的那麼沒落,同樣的對於這些娛樂店鋪的掌控也更強。
這種店麵本來就是五六十年代起創立後傳下來的,可能人變了,店裡做的生意也變了,可得到他們的途徑也很簡單。
九十年代...還是打打殺殺的年代。
“那就好辦了,”李佑拍了拍手,“一個畏罪潛逃的黃水幫社長,一個畏罪自殺的日光地產老板。”
“你們覺得呢?”
“黃會長那邊交給我們,”徐鐘烈主動請纓,“保準乾乾淨淨。”
“那個...徐哥?”趙炳鬥試探著說,“黃會長最近應該住在他那個情人家裡,我們可以從那動手?”
“好,”徐鐘烈點點頭,“黃水幫社長那邊你處理乾淨了嗎?”
“應該乾淨吧...”趙炳鬥不太確定,畢竟他之前認為把檢察官藏得也很隱蔽。
“現在就去,”李佑揮了揮手,“全部弄乾淨之後跟我說,弄乾淨之後檢察官可能會搜查整個鬆坡區。”
“到時候你們先撤出來,等搜查結束後我會讓光烈他們分人給你們。”
“那樣的話江南區會不會有些缺人?”徐鐘烈有些擔心,“畢竟已經分出一部分人手去了瑞草區,總部那邊有些太空虛了。”
“沒事,”李佑眯了眯眼睛,“人手少好啊,那些咬人的東西就會自己鑽出來。”
徐鐘烈愣了愣,隨即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就去,會儘快完事的。”
李佑目送他們帶的員工離開,他讓送自己來的司機都跟著他們走了,隻留下那輛黑色的轎車。
電話鈴聲響起,他看了一眼,是韓江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