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四個延邊人抱著碗使勁吸著麵,在他們同意後李佑就給他們鬆了綁,四個赤手空拳的殺手對他也沒什麼威脅。
而且他相信四人的信譽,他們是收了錢就是死都要辦完事的人。
“龍大,”李佑吩咐了一聲,“你回頭給他們找個宿舍,讓他們先住著。”
龍大狐疑的看著四人,但是對李佑的話還是應下來,“沒問題,社長。”
等龍大去忙活了,李佑坐在旁邊開口,“你們都是老延邊人了,那些偷渡的蛇頭有多少認識的?”
王伍拍了拍胸口,順便把手上的油擦乾淨,“那老板可問對人了,我們認識的太多了,老板想問哪個蛇頭?”
“有個姓綿的,”李佑點起煙,“知道嗎?”
“姓綿?”王伍想了一下,扭頭看向老毛,“你有印象嗎?”
老毛把碗舔的乾乾淨淨,然後抬起頭,“有啊,賣狗的綿正鶴唄。”
“哦!”老六喊了一聲,“我也想起來了,老板想聽他的事?”
李佑倚在靠背上,翹起二郎腿,“說說吧,關於綿正鶴這個人。”
“呀——這個家夥可是個狠人,”老六雙手比劃著說,“聽說他在延邊坐了十幾年牢,前幾年出來後又開始混江湖,表麵上開了一家麻將館,幕後就乾著偷渡的活計。”
老毛補充道,“他以前找我們殺過人,咱沒接。”
“對,”老六唾沫星子亂飛,“然後我接著說,聽說這家夥在麻將館後院養了一大群狗,所以道上的都喊他賣狗綿正鶴。”
看著周圍期待的眼神,老六雙手一攤,“我就知道這麼多,彆看我了。”
“西八...”王伍一巴掌拍到他後腦勺上,“老毛呢?你還有知道的嗎?”
老毛想了想,“其他的也不多,隻知道他當時是因為打殘了很多人被關進去的,他偷渡的方式也很特殊,收的錢比彆人的多...但是會包送到韓國來。”
“而且他很能打,”最年輕的瘦猴補充了一句,“我聽我叔說過,這家夥當時不叫賣狗的,叫瘋狗,他打起架來不要命....對自己夠狠,所以大家夥都不願意跟他打交道。”
李佑心裡有了數,現在的綿正鶴還不是多年後把所有偷渡生意握在手裡的那個綿正鶴,但他的野心已經能夠看得見了,他開合著的打火機的蓋子,“綿正鶴一般會把人送到哪裡?是釜山嗎?”
他想確定一下綿正鶴現在的進展,雖然知道那部《黃海》的劇情,可是那是數年後的故事,數年後綿正鶴會親自來到韓國,或許自己能從中得利,但現在他遠在延邊,自己還是小蝦米,不宜插手那邊的事情。
“不清楚,沒人知道他的偷渡路線,總之他的路線確實很靠譜。”老毛誇了他一句,“據說是這樣。”
看著龍大從電梯裡出來,李佑起身,“你們跟著龍大先安頓下來,平時可以去周圍夜店歌舞廳玩玩,彆惹事就行...不要你們錢。”
“老板慢走!”王伍笑嘻嘻的,“有事喊我們,保證處理的乾乾淨淨!”
李佑邊接著電話邊往樓下走,樸俊末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李佑?”
“是我,俊末哥。”李佑坐上駕駛位,關上車門,“怎麼了?”
“最近有沒有聽說過加江南瑞草區的野狗公司?”
“野狗?”李佑起初並不在意,“是個小團體?”
“不是,”樸俊末聲音嚴肅,“是趙昌植給我打的電話,他現在不是被貶到首爾南部地方檢察廳嗎?”
“對,”李佑坐在車上,等著樸俊末道出原因,“一會烏合之眾跟他有關係?”
“那不是他隨隨便便雇的人,似乎是外地在首爾扶持的勢力,”電話那頭的音量變小,似乎是有人經過,“他說他手底下有個現任總統一派的部長檢察官似乎勾結了他們,他想讓你幫忙調查一下。”
李佑眯起眼睛,“這些西八家夥隻會選江南兩區扶持勢力?他想讓我調查什麼?”
“他現在是整個南部檢察廳的高級檢察長,比那個部長檢察高兩個等級,還需要我進行調查?”
“是想抓住把柄吧?”
“我不懂這些,”樸俊末歎了口氣,“不過應該是,他想讓你去一趟檢察廳跟他詳談一下。”
“檢察廳?”李佑笑出聲來,“西八....趙昌植把腦子留在大檢察廳了嗎?讓我一個江南實業的人上檢察廳?”
“可能是想利用你試探那個部長檢察,”樸俊末提醒他,“我在電話裡拒絕了他,不過我猜他可能會自己找你,你自己多留意他,彆被坑了。”
李佑舒了口氣,“我知道了,俊末哥。”
掛斷了電話,徐鐘烈在車外麵敲了敲窗戶,李佑打開窗戶,“徐哥?”
“有人鬨事,是從隔壁瑞草來的家夥。”徐鐘烈言簡意賅的說,“我已經把他們綁在拳館了,等你過去處理。”
李佑挑起眉毛,“野狗?”
雖然有些驚訝為什麼李佑會知道隔壁區一個剛興起的安保公司,不過徐鐘烈不會多問,他跟李佑換了位置,開車載著他往拳館走。
首爾江南現在實則是兩個區域的並稱,一個是首爾市江南區,一個是首爾市瑞草區,瑞草區是從以前的江南區分出去的。
江南實業目前的勢力並不大,隻是占據了整個江南區,隔壁瑞草區有大量的歐美人居住,所以即使江南實業在江南區站穩了腳跟,也並未往那邊伸手,可顯然現在有人盯上了瑞草區..並且還看上了江南區。
拳館裡,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兩人跪在地上搓手,似乎搓手是李佑見過的最常見的求饒方式。
“狗崽子!”一個嘴角有血痕的員工揮起鐵棍,敲在他們身上。
“西八東西,來江南區鬨事?”
拳館門打開,他們看著李佑和徐鐘烈進來,老老實實站在一旁。
李佑看著這兩個家夥,扭頭問旁邊的員工,“他們是瑞草區的人?”
“是,但是他們以前從來都很識趣,不會來江南區的。”
“這兩個人聽口音不像是首爾人。”
“你們是哪裡人?”李佑看著低頭不說話的兩人,“不肯說?”
“拿來。”李佑從員工手上接過鐵棍,頂起其中一個的腦袋,“確定不說嗎?”
不敢透露來曆的兩人仍然緊緊閉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