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李佑開車送李誘墨到她租房的樓下，李誘墨把一個看起來舊舊的手機伸過來，“號碼。”
李佑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在手機上輸上了自己的號碼，“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一個人解決不了就打電話。”
末了他又補充道，“沒事彆隨便打。”
“知道了！”女孩背著書包興高采烈的上了樓，李佑看著女孩的背影，心裡難以定奪。
李佑抽了根煙，過了好一陣子，最後才踩著油門離開。
路上，李佑接到了樸俊末的電話，“李佑！你最近要小心一些。”
“怎麼了？”他聽出了樸俊末的話有些緊張，“發生了什麼？”
“延邊那邊在進行嚴打，很多壞種都選擇偷渡來了韓國，”樸俊末無奈的說，“現在已經查的很嚴格了，但肯定有很多已經用各種方式進來了韓國。”
“而且延邊那邊東浩幫的人交代了，他在被捕前請了人，”樸俊末回想了一下，“本來應該是要殺鄭企鐵的，我不清楚他們到沒到韓國，但是最近你要小心一點。”
“他們知道鄭企鐵死了可能會來找你，畢竟你現在是江南實業的社長。”
樸俊末壓低音量，“你最近最好不要出門，不排除殺手會攜帶槍支偷渡過來的可能。”
李佑愣了愣，雖然《最惡之惡》的劇情自己不清楚，可《新世界》的劇情自己還是一清二楚的，延邊和殺手兩個詞合起來很難不讓人想到那幾個家夥。
可他記得那幾個家夥是從仁川客運港口來的韓國。
“偷渡客們一般會從哪裡上岸？”李佑問他。
“一般都是在麗水吧，”樸俊末不太確定，“我也不是特彆清楚，不過麗水是著名的偷渡城，據說裡麵光是沒有身份的家夥就得有人口的三分之二。”
“麗水...”李佑點點頭，“我知道了，俊末哥，謝謝。”
“沒事，你還是要小心一點。”樸俊末掛斷了電話，李佑立刻撥給了龍大。
龍大的聲音幾乎是立刻傳了過來，“社長！”
“準備一下，我們去麗水。”李佑想了一下，“不用叫太多人，從各組裡湊二十個人來。”
“麗水.......社長，需要帶家夥嗎？”
李佑想了一下，“帶上，以防後患。”
.......
他們抵達麗水城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發亮，最近白天來的越來越早，一夜沒睡的李佑仍然精神抖擻。
龍大提前去了麗水了解情況，車到的時候龍大拉開轎車的門坐進副駕駛，扭頭向李佑問好，“社長！”
幾輛提前到麗水的麵包車在前麵緩緩的帶著路，李佑坐著黑色轎車跟在他們後麵。
麗水的建設並不好，九十年代末的麗水街道上混亂的很，車隊路過了不少店麵和小路，李佑能清楚的看到有一些身上紋滿紋身的人盯著車隊，目光裡沒有什麼友好的情緒。
由於麗水特殊的地理位置，它成為了偷渡者最愛的韓國城市，雖說是城市，實則就是個大一些的鎮子。
“從這條路出去，開車沿著走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達海邊，”副駕駛上的龍大扭頭朝後排的李佑說，“由於海岸線實在是太長，漁民們又經常靠偷渡彆人賺些外快，所以根本攔不住這些偷渡客。”
“今天我們要去見的是附近混的不錯的一個蛇頭，他原本隻是普通漁民，後來嘗到了幫人偷渡的甜頭，就找了一幫同鄉的青年專門偷渡。”
“人數呢？”李佑從西裝口袋裡掏出折疊的眼鏡戴上，如果排除他的體格和身高，那看起來確實像個斯斯文文的商人。
“應該有十幾個，畢竟大部分漁民不會專門來乾這個，”龍大感歎了一聲，“畢竟是玩命的活計，碰上了掙一票得了，專門乾這個早晚有一天把命賠進去。”
“麗水城裡呢？”
龍大搖搖頭，“麗水城的水很深，城裡的人都不願意多說。”
“我了解了一下偷渡的方式，從延邊那邊也會有蛇頭，他們會送人到邊境線，然後這邊的蛇頭接人。”前方海岸線已經越來越明顯，龍大加快了語速，“一般都是要收兩份錢，要給兩邊的蛇頭一邊一份，一份大概是九百萬韓元。”
“確實是暴利，”李佑點點頭，“不過這次來我們隻是想知道一下情況，應該付錢就夠了。”
“社長，”龍大麵部有些猶豫，“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們社長叫樸道賢，應該會特彆貪。”
李佑摸了摸腰間，他本應該會和龍大他們一起來，但是想到這些亡命徒手裡不知道有什麼，索性找當初張漢塗買槍的地方買了些子彈，雖然又貴又少，但總歸是夠他打幾輪的。
乘坐的轎車很快就停在了一個小碼頭邊上，裡麵還有幾個黝黑的漁民坐在棚子裡喝酒吃東西，他們穿的衣衫襤褸的，但看見數輛麵包車和一輛黑色轎車過來絲毫畏懼，他們幾個站起來，其中一個去邊上喊那些住在船上的人。
幾人裡有一個人長得格外精瘦，他等著漁民們越聚越多，才慢慢上前，“哪裡來的朋友？”
龍大慢慢放下車窗，“你是這的社長？”
“社長？”精瘦漢子笑起來，臉上全是風吹日曬出來的皺紋，“算是吧。”
“你應該不是社長，”他從窗戶外往裡瞧，看到了後排的李佑，“社長！要聊東西的話出來喝杯酒聊？”
很快兩邊的員工們都麵對麵站著，中間是李佑和精瘦漢子樸道賢，李佑率先開口，“今天來是想查些東西。”
“查什麼？”樸道賢給自己倒上一杯酒，“誰偷渡的？那我這價錢可不便宜。”
“有沒有四個人一起偷渡來的？”李佑來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提前來半島的延邊F4會不會選擇偷渡的方式。
“四個人？”樸道賢笑起來，“算你一個人五百萬，兩千萬放在這我就放你走。”
可李佑已經得到了答案，情緒眼鏡上清楚的揭示了他的內心，“疑惑以及貪婪。”
“樸先生，”李佑直起腰，“希望我們還能有下次合作的機會。”
“西八...”樸道賢摸不清楚李佑的路數，浩浩蕩蕩的來就為了說兩句話？
“如果你嫌貴，一個人四百萬，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訴你。”
“不必了，”李佑轉身離開，樸道賢身後的員工們想要往前，被他抬手攔住，一個勁往嘴裡灌酒。
望著遠去的車隊，樸道賢把喝完的燒酒瓶子摔在地上，“西八......”
“呀！到昌！”他黝黑的臉上有些不解，“我的演技很差嗎？西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