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幾人有坐有站的在茶幾旁邊,鄭企鐵終於從自己的辦公室裡出來。
“延邊東浩幫的人兩天後到首爾,”他麵色並不好看,甚至讓洪西成不太敢正眼瞧他,但話一說出來洪西成就有些驚訝的抬起頭,“怎麼突然要過來?現在已經快到二月底了,這種時間來?”
“東浩幫到底是什麼人組成的?”
“他們是很久之前逃過去的韓裔的後代。”鄭企鐵解釋了一句。
“你們早就猜到怎麼回事了吧?嗯?”他看著在場的李佑、樸俊末以及徐鐘烈,“等他們來我會親自接待他們。”
他將目光移向洪西成,“西成,你去準備給他們的禮物,我相信你的眼光。”
“另外,金鎮管理的夜店交給承昊,太虎歌舞廳也是。”
“好。”洪西成愣了兩秒才想起來回應,畢竟以前這種事是交給崔正培做的,鄭企鐵依次安排他們,“李佑,你照顧好承昊。”
“徐哥你去盯緊幫裡的組長,還要注意以前金鎮手下的人。”安排好每個人要做的事情,他有些心煩的回了辦公室,不管是日本人電話裡的羞辱還是東浩幫的突然造訪,都讓他覺得愈發不安穩,不然以他的的性格這種時候肯定要縮起來的。
煩惱之餘他想起來自己那個沒完成的計劃,翻到空白的一頁,卻怎麼想也想不到該怎麼完善這個計劃,“西八......”
鄭企鐵揪著自己頭發,在最新一頁上寫下了一行字,“劉宜貞...父親劉德勳,警察世家...多次受賄記錄....”他盯著這行字盯了挺長時間,瞳孔驟然一縮,“如果有他的幫助...似乎並不難進行計劃。”
“我們有新情報,”樸俊末在天台上給劉宜貞打電話,借著鄭企鐵照顧他的囑咐,李佑能光明正大的在另一邊注意著周圍,“兩天後延邊東浩幫的人要來首爾,鄭企鐵準備與他們會麵。”
“延邊?”劉宜貞皺了下眉毛,“你等一下。”
她把電話遞給趙昌植,“俊末說延邊東浩幫的人兩天後要過來。”
“東浩幫?”趙昌植眼鏡下的眼神思索了一下,接過電話,“我手下的檢察官剛好在這兩天查到了一些東西。”
“什麼?”樸俊末另一隻手隔著衣服撓了撓後背的繃帶,按開了免提鍵,讓過來的李佑能聽清楚,“又有什麼新情報?”
趙昌植回想了一下,“是一個有前科的製毒犯。”
“尹元吉73歲,韓國最有經驗的製毒犯人...甚至叫她製毒專家也沒問題,上周去了延邊後再也沒回來,”他提示著樸俊末,“你能想到什麼嗎?”
“西八,該不會延邊要跟韓國斷絕合作關係吧?”樸俊末摸了摸嘴唇,“就因為他們有人能製毒了?”
“應該是。”
“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李佑問,“如果延邊撤掉他們的合作,鄭企鐵不就沒有原材料了?”
“對,所以你們要儘量維持雙方的合作關係,另外劉警察會試著在延邊人來的那天約鄭企鐵出來,如果能夠成功,鄭企鐵可能會派兩到三個人替他參加。”
樸俊末有些不情願,“好。”
..........
延邊人到來的前一天中午,鄭企鐵被電話鈴聲吵醒,一把拿起電話的他還以為是日本人,即將按死的時候卻看清了名字。
“企鐵,是我。”
“嗯,宜貞.....我該打給你的,抱歉。”
“沒事,”劉宜貞拿的電話被旁邊的儀器錄下聲音,“要對你說聲謝謝,謝謝你來參加告彆式。”
“彆那樣說,”鄭企鐵的嘴角挑起來,“我隻是儘我的本分。”
“說到這件事,”劉宜貞看了看旁邊的趙昌植和石道亨,“明天要不要出來見一麵?”
鄭企鐵起身的動作頓住,“明天?”
“嗯...對,因為我隻有明天休假,可以嗎?”
鄭企鐵剛想開口拒絕,就想到了前天晚上自己寫在計劃裡的那行字,沉思了一會後微笑著開口,“好,就約明天吧。”
掛了電話,鄭企鐵還在想這件事,如果能與劉宜貞結婚,無疑是為自己洗白加了一層保障,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一個商人,他更看好幾年後的時機,現在還太早,但是....時不待他。
辦公室裡,組長們正吸溜吸溜吃著洪西成點給大家的炸醬麵外賣,李佑和樸俊末也不例外,他們和洪西成以及徐鐘烈坐在一張桌子上,地位已經隱隱在組長們頭上,鄭企鐵看著這張桌子上的四個人,猶豫了一會。
“我明天有急事,承昊和李佑先去接待延邊人。”
洪西成抬頭看了一眼鄭企鐵,畢竟這種事按理說應該交給自己來辦。
樸俊末愣了一下,不顧塞的滿嘴麵條答應著,“是,社長。”
“是,社長。”李佑看起來吃的慢,實則是吃的最快的,已經放下碗擦乾淨嘴了。
鄭企鐵聽著這兩個稱呼,越聽越難聽,“以後換個稱呼叫我,這兩個不要叫了。”
“以後叫社長或者會長,隨你們。”
洪西成忽地抬頭看著鄭企鐵離開的背影,眼睛眯起來,哪知道鄭企鐵突然回頭和他對視,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西成,給老二起名字了嗎?”
洪西成反應了兩秒,“宰永,洪宰永。”
“洪宰永,”鄭企鐵重複了一遍,“好名字,希望他出生的時候...我們不是現在這樣。”
吃完飯,李佑和樸俊末走進電梯,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徐鐘烈把手伸過來,電梯門重新打開。
電梯下行,徐鐘烈主動開口,“李佑,那天的事謝謝。”
“徐哥,”李佑意有所指,“事情順利的話,我們能成為推前浪的後浪嗎?”
徐鐘烈側頭看著李佑這個幾乎是整個江南實業最年輕的家夥,眼裡的野心都快要發光了,徐鐘烈就像看到當年的鄭企鐵一樣,他笑出聲來。
“西八,前浪總會被推走,”他說,“如果不被推走,那就給它拍死在沙灘上。”
電梯門打開,徐鐘烈站在最前麵,但他側身讓開位置,特意讓身後的李佑先過去,李佑隻遲疑了一秒鐘,就邁著大步走出去,步伐帶著那種從一開始就有的不羈。
“西八....”樸俊末扭了扭脖子,笑罵了一句,“還真是不謙虛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