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承昊的信息沒什麼問題,”電話那頭的偵探向鄭企鐵彙報,“接下來我會去找其他的地方驗證,免得有人造假。”
“你的意思是權承昊已經可以相信了?”
“嗯....很大概率是可以相信的,另外還有關於劉宜貞的,她的資料裡也沒什麼問題,就是有的地方跟上次給你的不太一樣,這次的資料上顯示她已經離婚了,很奇怪吧?”
偵探自顧自的說,“上次查看她的資料還沒有這回事,我需要確定一下是不是這段時間發生的。”
“不用了,”鄭企鐵手指叩著桌子,“關於劉宜貞的事情你不要再查了。”
“......好。”
掛了電話,鄭企鐵喊來了李佑,“還記得那個警察嗎?”
“警察?”李佑猜他說的是劉宜貞,“哪個警察?”
“宜...劉宜貞。”鄭企鐵差點說錯話,“我聽說她家裡出了點變故,你去打聽一下。”
“關於哪些方麵?”李佑攤開雙手,“有個方向,社長。”
“婚姻以及.....”鄭企鐵突然想到她生病住院的媽媽,“她母親的健康情況,你多注意她的精神狀態。”
西八.....這是個什麼爛俗劇情,李佑在心裡無語的吐槽了一句。
想象一下沒有李佑的劇情,臥底進入的樸俊末發現鄭企鐵和自己老婆是初戀,他還要追求自己是警察的老婆,自己還不能暴露,作為社長的保鏢必須一直看老婆和他演戲。
逆天的故事,逆天的劇情。
但現在反而讓事情變得很順利,不管是從鄭企鐵的態度還是他要求打聽的東西來看,他都還對劉宜貞有舊情。
..........
永同世福蘭斯醫院,劉宜貞母親住院治療癌症的地方。
李佑剛剛了解了這個老人家的病情,現在確實沒有希望了,甚至可能隻剩最後一個月的生命,劉宜貞這些天請了很多假,但陪護的時候並沒有影響她做事。
“這是我和他高中時期的照片,這是那條項鏈。”劉宜貞遞給李佑一張照片和一個小盒子。
“宜貞姐,這——”
“彆擔心,李佑。”劉宜貞眼睛有些紅腫,為自己的母親,“我和他沒什麼,照片和項鏈現在都是很關鍵的道具,我們要利用好這些東西。”
“你把這些東西交給他,告訴他我想見他一麵。”
“如果他答應了,後麵的事情就很好辦了。”劉宜貞收斂情緒,“我這幾天對他進行過側寫,他是個非常需要同病相憐者的人,他自己因為母親的事情導致失去學業和前途,家庭破碎。”
“同樣的,如果一個同樣家庭破碎的人出現,他會覺得自己和他同病相憐,信任值會上升的很快。”
“如果這個人是我,我相信他不會懷疑我,即使我現在掛著警察的身份。”
“我們要利用他這一點。”
“而俊末偽裝的權承昊,也是同樣的背景。”
.......
“她想見我?”鄭企鐵看了很久那張照片,上麵是兩個人的笑臉,其中有一個是稚嫩的自己。
“嗯,她說希望能讓你看到這張照片就行,這是沒來及交給你的。”李佑背著雙手,“如果你不想見她也不要緊。”
鄭企鐵眼睛一刻不離那張照片,“你打聽過了嗎?她的家庭情況。”
“打聽過了,”李佑眼睛瞄到鄭企鐵桌子上有一份手寫的資料,“她確實離婚了,而且——”
“而且什麼?”鄭企鐵抬頭時李佑迅速收回目光。
“而且她的母親,可能快要去世了...就在這個月。”李佑觀察著他的表情,“醫院已經下通知了,她母親已經治療了太久,快要扛不住了。”
“是嗎.........”
鄭企鐵想了很久,“去把承昊喊過來吧,讓他和我一起去。”
“地點就是你們上次見麵的市場裡。”
“好。”
...........
“抓住這個機會,俊末哥。”李佑提醒樸俊末,“利用承昊的家庭,利用承昊的悲慘。”
“明白了,”他歎了口氣,“裝可憐是吧?”
“如果這麼理解也沒問題。”李佑想了一下,“好像簡潔一些說確實是這樣。”
目送著樸俊末開車載著鄭企鐵離開,李佑轉身看到噔噔跑過來的龍大。
“大哥!”又是經典的深鞠躬。
“下次見了我不用這樣,”李佑看著這個胖乎乎的大個子,“有什麼發現?”
“我又看到那個釜山的家夥了,就趕緊跑過來告訴大哥。”
“他現在在哪?”李佑眉頭一挑,“在江南?”
“沒有沒有,他應該隻是路過,我看他穿過驛三洞往另一邊走了。”龍大儘量挑重點說,李佑眼神深邃,“你知道那邊是誰的地盤嗎?或者那個方向有什麼勢力。”
龍大低頭思考了一會,“再遠一點的話是再建安保,他們確實不好惹。”
“再建安保嗎...”李佑眯著眼睛,若有所思。
再建幫是在1994年成立的,李佑入伍前一年,他記得這個,這是個相當傳統的安保公司,除了收保護費勒索之外基本不會做的事情,而且裡麵什麼人都有,什麼人都收。
“我知道了,”李佑拍了拍他以示鼓勵。
等龍大離開,李佑才在心中冷笑,宋東赫真是老糊塗了,十幾個人也敢用來當刀,金鎮也是給機會,收這種錢出賣的肯定是能害死鄭企鐵的消息。
江南實業人數眾多,他們肯定不會趁著人多的時候來,但是以目前江南實業的防備程度,想要突襲鄭企鐵根本不可能實現,除非....鄭企鐵自己露出破綻。
明白了,西八金鎮出賣的是鄭企鐵釣魚活動的消息!
根據李佑這些天的試探,基本確定了毒品生意隻有以鄭企鐵為首的核心三人組知情。
死去的楊基是少數他們信任的手下,這些手下主要負往外賣,這也是為什麼楊基死的那天晚上他們這麼生氣,因為這種手下他們也不多。
這是獨屬於三個人的賺錢路子,當然會讓其他組長覺得蹊蹺。
但不管金鎮是哪種情況,都會讓江南實業內部產生信任上的危機,如果將計就計能夠多踢走幾個人就更好了。
就像崔正培,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他實則是整個江南實業觀察最細致的人,也是最有警惕性的那個。
“還是需要找機會找到趙昌植商量一下怎麼離間他們.....”李佑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