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骷髏之後,陳序也終於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這一次的行動不能算順利,但總體來說,還算是成功。
自己沒有被任何人抓住,沒有留下任何證據,瓦爾德西和佩德裡確認死亡,鍋全部都甩到了那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槍手身上。
當然,最重要的是,骷髏沒有在這種時候反水,那也就意味著,對於自己的行動,BOPE大體上還是可以接受的。
而他們可以接受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裡約州憲兵參謀部可以接受。
而裡約州憲兵參謀部可以接受,就意味著總統可以接受。
很明顯,骷髏的一係列行動背後,還有一個幕後的大老板。
而這個幕後大老板在手段出儘的情況下,也確實打算兵行險著了。
陳序很能理解對方現在的想法,畢竟按他以前看過的新聞,如果在現在有機會的情況下還不動手,而是任由裡約的治安環境繼續惡化下去的話,要不了兩年,總統就隻能宣布對整個裡約實施軍官了。
到那個時候,整個國家的權力結構都會受到巨大衝擊,社會秩序也會受到嚴重影響。
所以,綜合來說,自己現在很可能是拿到免死金牌了----雖然隻是臨牌,但也足夠讓自己這支小隊,在短時間內免於滅亡的風險了。
想到這裡,陳序神態輕鬆地走回了酒吧內。
隨後,按照骷髏的建議,他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後,才重新走到大廳裡,查看林奕和劉武的傷勢。
“預後怎麼樣?”
陳序開口問道。
他沒有問嚴重不嚴重,因為他知道不嚴重。
兩人都有防彈衣保護,劉武隻是被跳彈擦傷上臂,撕裂傷看起來可怕,但並沒有對肌肉和骨骼造成太嚴重的傷害。
而林奕則是被正中胸口的子彈穿透了防彈衣,但因為子彈動能已經大幅降低,子彈又恰好被肋骨卡住,並沒有傷到內臟。
死是不可能死的,問題就是多久能恢複了。
而在聽到他的話後,吳醒也是立馬原話翻譯給了醫生。
剛剛放下縫合針線的醫生搖了搖頭,回答道:
“這位女士有3根肋骨開裂,好在都沒有完全斷裂,不需要手術治療。”
“至於這位先生......每天堅持消毒清創吧。”
“這種傷在羅西尼亞很常見,不算嚴重,但最好休息幾周。”
醫生的話說完,陳序也是終於放下心來。
“最好休息幾周”,那意思就是說,真要打的時候也還能勉強拉出去。
還有戰鬥力就行!
於是,他開口說道:
“那這幾天你們就暫時不用去執行高強度的任務了,就在酒吧裡站站崗吧。”
“不過我估計,CV和PCC的人短時間也顧不上我們,這幾天、這幾周內,很難再有什麼大事的。”
“趁著這個機會,我們也正好能好好擴張一波了.....”
“明白。”
“知道了。”
所有人依次回答,沒有對陳序略顯冷酷無情的發言提出任何疑問。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時候可不能講什麼人道主義,想要活著,那就得全力以赴了。
確定好後續的護理和用藥計劃之後,吳醒親自把醫生送出了門外,等他再回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掛滿了笑容。
“這把穩了!”
他語氣振奮地說道:
“媽的,瓦爾德西真的已經死了,網上的消息都爆炸了!”
“這還用看網上?”
陳序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隨後說道:
“我自己動的手,子彈把他眼珠子都打出來了,他死沒死我還能不知道嗎?”
“不是那個意思啦!”
吳醒嘿嘿一笑,繼續說道:
“我們知道他死了,跟大家都知道他死了可不是一回事!”
“你看圖馬尼死了多久了,網上有消息嗎?”
“最多就是零零星星看到有人在討論罷了,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PCC和CV為什麼開戰!”
“但是瓦爾德西這事兒不一樣,這才過了多久,消息就已經傳到這種程度了。”
“這就說明,PCC那邊已經完全亂了,他們也已經壓不住場子了!”
“太好了......CV要是這時候還能忍住不動手,以後乾脆彆混了。”
“他們一鬨起來,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那確實。”
陳序讚同地點點頭。
這本來也就是他的最初目的。
乾掉瓦爾德西,大幅削弱PCC在裡約的力量,然後讓CV漁翁得利。
不過本質上來說,這其實也不是一個鷸蚌相爭的故事,而應該是螳螂捕蟬的故事。
CV是那支黃雀,自己的小隊則是拿著彈弓的小孩,就連那支螳螂,也是自己提前放上去的.....
“所以PCC那邊現在是個什麼反應?網上能查到消息嗎?”
“查不到......那個軍官,他剛才沒跟你說嗎?”
“沒有----大概他現在也還沒有消息?”
“不可能。”
站在一旁的何瀟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隨後插嘴說道:
“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馬克拉早就應該知道了。”
“我估計,就是因為瓦爾德西的死,導致他在監獄外的指揮體係完全亂了,以至於到現在PCC都還沒能做出有效應對。”
“對這一點,我們還是要繼續保持警惕。”
“他現在不動,不意味著他之後就不會動了。”
“或許他很快就會任命新的聯絡人,到那個時候,他們的第一報複對象,可就是我們.....”
“明白。”
陳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隨即又皺眉說道:
“但我覺得,他不太可能任命新人了。”
“圖馬尼死了,瓦爾德西也死了,他這個組織出現了重大問題,現在把誰扶上去,都不可能改變局麵。”
“能力挽狂瀾的,必須是威望極高、能力極強的人。”
“這樣的人......PCC裡有嗎?”
“.....有。”
何瀟輕輕點頭,直截了當地說道:
“他自己。”
“我也是這麼想的。”
陳序心領神會地衝著何瀟笑了笑,隨後說道:
“我覺得,馬克拉應該是不可能在監獄裡待下去了。”
“他很有可能在近期越獄,而等他出來以後,整個裡約的地下勢力格局,也會發生一次巨變。”
“我不喜歡這樣的變化。”
“所以,我們得做長遠考慮。”
“我們得做好計劃,想想怎麼趁這個機會,把他乾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