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CV和PCC開戰帶給羅西尼亞的混亂就像是一場風暴,那麼在和解警察局遭到炸彈襲擊之後,羅西尼亞的混亂就是真正的台風。
強度直接拉滿,並且在短時間內還在不斷上升。
遭受重大打擊的警方開始向羅西尼亞外圍撤離,他們甚至放棄了最基礎的治安維持工作,直接將羅西尼亞數完普通貧民棄之不顧。
而這也就導致了黑幫之間約定好的交戰規則全麵失效,烈度陡然上升。
----事實上這也並不難以理解。
和解警局再怎麼可笑、裡麵的警察再怎麼菜,他們代表的也是警方,也是這個國家的強權暴力機構。
在非必要的情況下,黑幫跟他們的關係更像是一種媾和,而非對抗。
可現在,這種媾和的基礎被打破了。
雙方同時遭遇了襲擊,雙方都認為對方有可能是幕後黑手。
於是,合作登時破裂,同時在短時間內,更強的力量又沒辦法介入。
羅西尼亞成為了真正的國家權力真空區,本來就已經陷入了瘋狂的黑幫簡直變成了嗜血的猛獸,開始毫無顧忌地攻擊視線範圍內的所有可見目標。
槍聲到處響起,搶劫、掠奪到處可見,所謂的停火簡直成了笑話,在跑回健身房的途中,陳序甚至看到CV黑幫的殺手們開始動用RP去襲擊PCC的機槍皮卡。
爆炸聲響徹整個街道,而伴隨著這一聲聲的爆炸,一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實開始浮出水麵。
羅西尼亞失控了。
在和解警局設置後長達數年的和平時光之後,這座貧民窟,以一種無比炸裂的方式重新回歸了最血腥的動蕩。
很難說這樣的動蕩跟陳序有多少關係,但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計劃確實提前引爆了炸藥桶。
這座社區到底是會在爆炸中粉身碎骨,還是會迎來新的秩序,沒有人知道。
坐在健身房裡,看著門外不斷閃過的火光,陳序甚至覺得,這就是末世電影中最常見的布景。
唯一不同的是,這裡的布景,是完全真實的。
看著同樣剛剛撤回來的何瀟,陳序的眼神裡帶上了幾分讚賞。
他咳嗽一聲,開口說道:
“說實話,我沒想到你真敢把警局炸了。”
聽到他的話,何瀟忍不住歎了口氣。
“如果我知道後果那麼嚴重的話,打死我也不會乾這事。”
“我本來還以為,就算我把炸彈扔進去爆炸了,和解警局的那些警察最多也就是縮一縮,暫時認慫不去插手我們的事情而已。”
“我真的沒想到,他們居然直接就跑了。”
“這下是真的麻煩了,現在就算BOPE和MPFS同時出動,短時間內都沒辦法把暴亂鎮壓下來。”
“我玩砸了......媽的,這下沒法脫身了......”
好家夥,你這一炸把羅西尼亞炸成這樣,結果你擔心的還隻是你自己脫不了身?
這人真是自私到一定程度了。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不是這樣自私的人,在羅西尼亞這種地方也沒法立足吧?
這個人,好壞都很極端,如果以後要繼續合作,那也隻能“控製使用”。
陳序在心裡做出了判斷,不過在何瀟麵前,他自然不能把話說透。
看著略有些慌亂的何瀟,陳序淡然開口說道:
“冷靜點,小朋友。”
“你真的覺得是你引起了這次的大動亂嗎?彆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羅西尼亞本來就是個巨大的火藥桶,你甚至連點火的人都不是,隻不過是在彆人點火的時候,恰好站在旁邊幫他擋住了風而已。”
“就算你今天沒炸警局,這樣的混亂最晚在兩三天之內也會出現。”
“你隻不過是稍微加速了變化的進程罷了,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與其去擔心這個,你還不如好好考慮考慮,怎麼利用起這次機會。”
“怎麼樣,現在下定決心,跟我一起乾了嗎?”
陳序的話說完,何瀟的眼神快速變換了好幾次。
沉默片刻之後,他才終於開口說道:
“我沒彆的選擇了。”
“要怎麼做,你說吧。”
“我.....乾了。”
得到他的回答,陳序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後,他開口說道:
“火已經點完了,我們的困境也基本緩解了。”
“接下來,就是真正火中取栗的時候了。”
“你先做一件事情。”
“找你爹,調動所有資源,把我們的武器裝備升級。”
“然後接下來,就到了搶地盤的時候了。”
“整個羅西尼亞那麼多條街......可以是他們的,為什麼不可以是我們的?”
.......
與此同時,羅西尼亞社區邊緣。
帶著麵罩的男人冷漠地看著麵前正在發生的“屠殺”,心思卻已經飄散到了城內看不見的地方。
就在剛剛,在羅西尼亞街道的深處,有一個直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身份的敵人,給他製造了巨大的羞辱。
那個人乾掉了自己的一整支精銳小隊,甚至在撤離的途中,還順手宰掉了兩個擋在他路上的小嘍囉。
再加上此前他被他乾掉的那些倒黴蛋,他的戰績已經上升到了20人以上。
而他做到這一切所花費的時間,還不到12個小時。
哪怕男人見慣了殺戮,哪怕他早就已經適應了“高效的死亡”,但當手下的屍體擺在他麵前時,在憤怒之餘,他還是感受到了那麼一絲絲的“心驚膽戰”。
這個人絕對是個強敵,可問題是,他真的像之前情報裡說的那樣,隻是個普普通通、剛到巴西不久的華人嗎?
這怎麼可能呢?
男人長長呼出一口氣,轉頭看向了還站在他身邊的身穿製服的警員。
隨後,他開口說道:
“我需要你再去幫我核實目標的身份。”
“他玩得有點太大了,哪怕從我的立場來看,他也是實打實的瘋子。”
“就像我告訴你的一樣,警局的爆炸跟我們無關,也跟PCC無關。”
“那事實就很明顯了。”
“是他們乾的。”
“他太過於危險,我們必須得把他處理掉,而前提是.....至少我們得找到他。”
“這件事情,你們比較擅長,對嗎?”
“不,我們乾不了。”
警員出乎他意料地直接搖頭,緊接著開口說道:
“我已經征求過佩德裡先生的意見。”
“他告訴我,在短期內,不要再介入你們的事情。”
“尤其是,當羅西尼亞出現第三個瘋子的時候。”
“代價太大了,我們.....不願意承受這樣的代價!”
話音落下,戴著麵罩的男人緊緊皺起了眉頭。
“什麼意思?你們......害怕他?”
“你不怕嗎??”
警員的語氣並不那麼恭敬。
他深深歎了一口氣,隨後說道:
“如果你不怕他,現在的你應該已經衝到街道上抓人了。”
“但你沒有。”
“很明顯,你比我們更清醒,也更知道這個所謂的目標是什麼角色。”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隻餓狼,誰剛去碰他的尾巴,他就會咬死誰。”
“既然這樣.....我們乾嘛要去招惹他?”
“反正,他的目標也不是我們。”
“佩德裡先生讓我轉告你幾句話。”
“第一,你應該做好你自己的工作,不要再來尋求我們的幫助了。”
“第二,如果你連一個剛剛冒頭的對手都處理不了,或許你也應該......讓出你的位置了。”
“......我明白了。”
男人的眼神中不經意地閃過一絲煞氣,但最終,他還是壓下了自己拔槍的衝動。
看著遠處如同扭曲的巨獸一般盤踞的羅西尼亞社區,他緩緩開口說道:
“我會乾掉他的。”
“他確實是個瘋子,還是個強大的瘋子。”
“但是......我也沒有多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