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亞曆山德拉嘟了嘟嘴,改道,“波布林斯基伯爵,我想‘飛’得更快些。”
“恐怕做不到。”阿列克謝攤了一下手,“他們說這已經是極限速度了。不過他們下個月要換高壓蒸汽機,呃,好像是個這個叫法,然後就能轉得更快了。”
小女孩失望地呼了口氣:
“啊,那還得等好久……不過好在我們也要在巴黎待一陣子。”
她正說著,一旁的鈴聲響起,旋轉木馬緩緩停了下來。
小丫頭從木馬上跳了下來,一雙大眼睛朝四下掃了一圈,指向不遠處“激流勇進”的蜿蜒水道:
“我要去玩那個!我記得上次來巴黎時,它還沒有出現。”
阿列克謝瞥了眼頭頂上的驕陽,無視了身旁男仆遞過來的手帕,用袖子抹掉額頭的汗水,苦著臉道:
“這天可真熱啊!或許我們可以等陰天時再來玩。您也說了,我們要在這兒待好一陣子。”
“那可不行。”亞曆山德拉摸了摸身旁的米奇,不由分說地拉著叔叔朝激流勇進走去,“您剛才買的可是‘暢玩票’,不能浪費了啊。”
30裡弗的暢玩票可以在遊樂場裡玩任意項目,直到天黑。
“要不是那該死的寒冬,”阿列克謝一臉生無可戀地被七歲的小姑娘拖著前行,“我們就可以趕在初夏來到巴黎,那時的天氣應該沒有這樣折磨人。”
實際上,葉卡捷琳娜二世早在去年年底時便讓他帶著孫女出發了,可他剛離開彼得堡不久,就遇上了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可怕嚴寒,氣溫降至零下30度,呼氣成冰――那時包括法國在內,整歐洲都在經曆寒冬――於是他們隻得無奈返回了冬宮。
眾所眾知,俄國的寒冬過後,迎來的並不是適於出行的暖春,而是融化的雪水混合了泥土之後的泥漿地。不論是人還是馬,在這種路麵上每走一步,就要拔三下腳或蹄子,才能擺脫稀泥的糾纏。
於是他們一直等到了初夏,才得以啟程前往巴黎。
亞曆山德拉瞥了叔叔一眼,露出甜美的微笑:
“如果您沒有在克列梅涅茨跟西蘭基維奇夫人‘探討’一個多月的詩歌,沒有在布拉格的伊莎貝拉小姐那兒‘借宿’40多天的話,我們的確能夠在涼爽的初夏抵達這裡。”
她又齜著豁豁牙,認真地補充道:
“要不是我一直念著來遊樂場,您或許還在伊莎貝拉小姐那兒……”
“啊,咳――”阿列克謝慌忙用乾咳打斷了侄女,而後心虛地朝四下看了看,見似乎沒人聽到,這才鬆了口氣――亞曆山德拉剛才那些話可是用法語說的,這要是讓旁人聽到,自己明天八成就得成為巴黎貴族圈的新談資了。
他趕緊將亞曆山德拉送上了激流勇進的小艇,殷勤笑道:
“您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吧。嗯,其實天也不算太熱……”
兩小時後,亞曆山德拉將所有的遊樂設施全部玩了兩遍,終於心滿意足地決定返回住處了。
登上了停在大門外的馬車,她又戀戀不舍地看向遊樂場裡的設施,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