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訓練場裡,有警員快步跑來,向約瑟夫等人彙報了外麵的情況。
“貝鬆瓦爾男爵?”約瑟夫聽到這個名字,不禁微微皺眉。
這不就是那位法蘭西衛隊的指揮官嗎?
當年巴黎民眾進攻巴士底獄的時候,此人不但不去阻止,反而將部隊全部調到了郊外的馬爾斯校場。
如果隻是觀望也就罷了,他竟然還派出一隊炮兵,協助轟擊巴士底獄。並且他的手下部隊經常在羅亞爾宮進行補給,基本可以確認是奧爾良派。路易十六用這樣的人鎮守巴黎,能控製得住局勢才見鬼了。
這種人,約瑟夫是一定要換掉的,但他目前要儘量穩住軍事貴族群體,所以暫時還未動手。
不過這次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那也不用給他好臉色。
……
沒過一會兒,弗裡恩特從訓練場裡迎了出來,舉帽行禮:
“您就是貝鬆瓦爾將軍吧?很高興見到您。
“我叫弗裡恩特,巴黎警校的教務總長。不知道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
貝鬆瓦爾端坐在馬上,略為點了一下頭,用馬鞭指向訓練場:“這裡怎麼有大炮的聲音?”
“炮聲?”弗裡恩特按照警校《保密預案》的要求,麵帶微笑道,“啊,我們正在舉行一場完成考核的典禮,需要鳴炮慶祝。”
貝鬆瓦爾愣了一下,沒好氣道:“我是問你,警校的訓練場裡為什麼會有大炮!”
“將軍閣下,沒有哪條法令禁止警校擁有大炮吧?”
貝鬆瓦爾又是一愣,好像確實沒有――以前連警校這種東西都沒有,哪兒來的相關法令?
他皺眉道:“你們為什麼要購買大炮?”
弗裡恩特理直氣壯道:“當然是用來維護城市治安了。”
“你維護治安要用大炮?!”
弗裡恩特點頭:“貝鬆瓦爾將軍,您記得前幾年‘麵粉暴動’時,那些暴民在街口堆起的街壘嗎?當時連平亂的部隊都無法越過那些障礙。
“我們認為,如果巴黎發生類似的事情,就隻能依靠大炮來恢複秩序了。”
“真發生了暴亂,也不可能靠們警察來解決。”貝鬆瓦爾斜著眼看他,冷笑道,“要說起來,上個月暴民圍攻高等法院那麼久,也沒見有警察敢去鎮壓的。”
弗裡恩特一臉震驚道:“將軍閣下,那些抗議民眾是要求嚴懲惡行累累的韋濟尼埃,難道您認為他們該被鎮壓?”
“你……”
貝鬆瓦爾一陣氣結。現下的輿論風向已經將韋濟尼埃和罪惡畫上了等號。誰敢在這事上站錯一點兒,就等著被巴黎市民噴死吧。
他狠狠瞪了弗裡恩特一眼,傲然揚手道:“請您讓開。很快將有重要人物來訪,我必須保證這一帶的安全,現在,我要進去檢查。”
弗裡恩特紋絲未動,淺笑道:“這恐怕不行,將軍閣下,除非您有國王陛下或是警務局的命令。”
貝鬆瓦爾還從未把警察放在眼裡過,轉頭給隨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幾名侍衛當即上前,就要把弗裡恩特架走,卻聽到訓練場的方向傳來一陣腳步聲,而後三十多名警員列隊小跑出來。
帶隊的警員下達連串的口令。那三十多人迅速展開,排成兩列橫隊,舉槍瞄準了貝鬆瓦爾。
後者頓時臉色一僵,他自認警務總監見到自己都得保持恭敬,沒想到區區一個警校的官員竟敢用槍指著自己。
“你!你會為今天的行為後悔的!”貝鬆瓦爾冷哼一聲,扯動馬韁,帶著人灰溜溜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