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幫的幾人正說著,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喧鬨聲,似乎是有人在當街搶劫。
那些王室衛隊的人立刻奔了過去,同時高聲警告:“立刻趴下,否則我們有權擊斃你!”
兩個霍斯幫的混混卻根本不搭理,一刀砍翻受害者,頭也不回地朝一條小巷跑去。
這些王室的侍衛跟裝備簡陋的警察完全不同,人手一支火槍,還配有胸甲。
他們當即一字排開,舉槍瞄準,領隊之人又喊了聲:“最後一次警告,立刻趴下!”
劫匪卻向身後比了個侮辱性的手勢,狂笑著跑得更快了。以他們的經驗,隻要膽子大跑得快,不論警察還是誰都拿自己沒辦法。
然而,這次他們麵對的是法蘭西最精銳的衛隊。
“射擊!”隨著領隊一聲令下,五支火槍同時響起,遠處的兩名混混被槍彈拍得向前撲倒,背後出現幾個巴掌大的窟窿,呼呼冒血。
這精準的槍法以及殺伐果斷的駭人氣勢驚得黑羊幫幾人直縮脖子。
他們對視一眼,連查看死去小弟的事也不管了,慌忙跑回去向老大彙報。
王太子衛隊如同無敵的巨獸般將整個聖安東尼區掃了一遍,上午0點剛過,就有6名幫派分子吃了他們的子彈,原本氣焰囂張,正四處搞事的兩個幫派頓時萎靡下來……
這是約瑟夫給衛隊下的命令,隻要遇到有人犯罪,抓不住就直接擊斃!重病用猛藥,不用血震懾住這些幫派分子,還不知要死多少市民。反正是王權時代,誰也彆扯什麼罪犯的人身權益,在他這沒有聖母!
霍斯幫的頭領縮在老巢裡,從窗簾縫隙間看著人高馬大的王室衛隊從街道上走過,那氣勢令他眼皮直抽抽。
屋門不時就會被敲響,那是手下傳來幫眾被抓或被擊斃的消息。
今天一天,他已損失了7名手下,心都在滴血,“我就是個混混而已,犯得著上調軍隊鎮壓嗎”
黑羊幫反應稍快些,中午就把人都收了回來,隻損失了十來個人。
之後一連兩天,聖安東尼區再沒出現惡性案件——西米裡昂的酬勞雖高,但王室衛隊這群人可是真下死手,賺再多錢沒命花有屁用!
幫派分子偃旗息鼓的消息傳回警局,所有人都是興奮不已,盛讚王太子的果決與手段,以及王室衛隊的威武不凡。
約瑟夫根本沒在意眾人的彩虹屁,他很清楚,衛隊隻是靠雷霆手段暫時震懾住了幫派分子,但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這些幫派找到空子,畢竟衛隊對這裡不熟,更不懂刑偵。
此外,衛隊成員多是有頭銜的騎士,讓他們一直乾巡街的活,很快就會因士氣低落而懈怠。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不把這次亂局背後的主謀找出來,早晚還會出現大案。
治安監察員阿爾登敲門進屋,行禮道:“殿下,抓回來的全審過了,都是些小魚,不過他們中很多人都提到,每乾一票就有人給頭目一千裡弗,他們也能分不少。”
約瑟夫暗自皺眉,這些家夥果然是拿錢作案的。一次000裡弗這主謀還真是大手筆!
他吩咐阿爾登再仔細審訊,就見一名衛隊的軍官快步進來,恭敬行禮道:
“殿下,剛才我的部下抓到個叫瓦萊安的,身份似乎不一般……”
“瓦萊安”旁邊的阿爾登立刻興奮道,“他是黑羊幫的二頭領!您是怎麼抓到他的!”
那軍官道:“他在賭場和人鬥毆。我帶隊趕去時,他試圖逃竄,我的人射殺了他三個手下,要不是他報出名字,應該也被打死了。”
阿爾登咽了口唾沫,有些同情黑羊幫的混混,又看向約瑟夫道:
“殿下,瓦萊安或許知道些什麼,我這就去審!”
不到一個小時,馬高尼就急匆匆跑了回來,連身上濺的血都沒來得及擦,將一份口供捧給了約瑟夫:
“殿下,大有收獲!”
約瑟夫看到那黑羊幫頭目供述,有個叫雷蒙的人砸錢讓他們製造混亂,一次一千裡弗,一個月後他們和霍斯幫誰鬨得更大,還能再拿到兩萬裡弗。
他微微皺眉道:“這個雷蒙是乾什麼的”
阿爾登搖頭,旁邊的警隊書記員卻驚道:“他是西米裡昂先生的表弟。”
“西米裡昂”約瑟夫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
書記員道:“就是本區的前任警務專員。”
約瑟夫頓時了然,難怪警局近百人同時請假,原來幕後黑手是他們的老上級,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阿爾登是原民間巡邏隊提拔上來的,對這些彎彎繞不甚明白,用探尋的眼神看向約瑟夫:“殿下,要逮捕西米裡昂嗎”
約瑟夫正要點頭,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那書記員道:“請問西米裡昂以前的薪水是多少”
“應該是每月40裡弗,殿下。”
“他是什麼大家族出身嗎”
“不,殿下,西米裡昂先生的父親好像是個小公務員,家境普通。”
約瑟夫眯起了眼睛:“以他的薪水,兩萬裡弗要攢40多年,他哪來的這麼一大筆錢”
阿爾登一怔:“您的意思是”
約瑟夫緩緩道:“他背後應該還有人指使。”
阿爾登沉思片刻,道:“殿下,我記得瓦萊安提到過,雷蒙向他們展示過兩萬裡弗的存款單,來證明自己的支付能力,是哈弗雷銀行的。”
“這或許是個重要線索。”約瑟夫點頭,拿出地圖查看,發現哈弗雷是家小銀行,在巴黎僅有兩個店麵。
“埃芒子爵,你和阿爾登……”他想了想,搖頭道,“算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
在距離市政廳較近的那家哈弗雷銀行裡,銀行經理起初說什麼也不讓查賬,直到約瑟夫亮明了身份,並威脅說再不合作就讓秘密警察來查,那經理才終於妥協了。
西米裡昂的賬務很簡單,在這裡隻有寥寥幾筆業務——兌了一張三萬裡弗的彙票,然後將錢分為幾份存進銀行,其中一筆正是兩萬裡弗。
約瑟夫暗歎這個時代的人反金融追蹤意識實在淡薄,而後就得到了最想要的信息,那張彙票的付款人,巴黎警務總監基佐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