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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波蘭大瑟姆的憲法投票還有40分鐘。
未來的塔戈維查聯盟的另一名骨乾成員伊格納奇·馬薩爾斯基主教從車窗看到遠處的街口被幾十名騎兵封死,正逐一檢查途徑的馬車。
他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當即讓車夫繞進了旁邊的小巷。
不多時,他換上了仆人的衣服,戴上氈帽,獨自朝議會廳走去,同時讓馬車在華沙城裡亂轉。
果然,他沿途就看到自己的政治盟友布拉尼茨基伯爵、戈薩科夫斯基大主教等人都被士兵攔住了。
不過他憑借身上不起眼的裝束,還是成功地混到了議會廳附近。
他看到議會廳大門前穿行的議員,心中頓時有了底氣,摘掉帽子大步朝議會走去,嘴裡嘀咕著:
“該死的波尼亞托夫斯基,竟想用這種手段阻止我。這愚蠢的憲法永遠彆想通過!”
他不信波尼亞托夫斯基親王敢在這裡,當著議員們的麵讓士兵糾纏自己。
忽然間,兩側的人群中有一名年輕貴族指著他高聲道:
“這不是那位忠於俄國人的大主教嗎?”
旁邊馬上有人跟著喊了起來:
“沒錯,就是他!”
“這種人為什麼能參加大瑟姆?”
“他該去沙皇麵那裡投票,而不是在波蘭!”
斯坦尼斯瓦夫二世在冬宮發表的那篇演講早就通過俄國報紙傳回了波蘭,人們無不對其諂媚的程度表示憤慨,導致國王的名聲都臭了不少。
而在演講中提到的“忠於俄國”的波蘭貴族們,名聲更是臭了十倍——人們總會下意識地原諒國王,並認為正是這些貴族蠱惑國王,去向俄國卑躬屈膝的。
兩名年輕人壯著膽子站到了馬薩爾斯基主教麵前,質問他為何要做俄國人的奴仆。
後者厲聲嗬斥著,卻引來了更多的人將他圍住。
很快,大瑟姆那邊傳來開始投票的鈴聲。馬薩爾斯基主教距離議會廳僅有50來米,卻被民眾組成的“高牆”所阻隔,而如同遠在天邊。
就這樣,超過七成的親俄派議員,以及大部分極端保守派的領軍人物,都未能參與投票。
而國王派、自由派、中間派、偏保守派早達成了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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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大瑟姆終於傳出了消息,波蘭的新憲法以268票讚成,31票反對的結果順利獲得通過。
四周的上千名市民頓時激動萬分,瘋狂蹦跳著,相互用力擁抱,爆發出陣陣雷鳴般的歡呼聲:
“新憲法萬歲!”
“波蘭萬歲!”
“感謝天主,真的通過了……”
“這是瑟姆的勝利,是自由的勝利!”
國王斯坦尼斯瓦夫二世在投票時並沒怎麼露麵,直到此時才匆匆在憲法上簽了字,並向大主教菲利克斯·圖爾斯基宣誓將永遠忠於憲法。
而後,他便非常低調地離開了瑟姆,幾乎一刻沒有耽擱地趕往彼得堡。
民眾們看到了國王的車隊,紛紛露出不屑的神色,低聲議論起來:
“這個隻會討好俄國人的可憐蟲!”
“哈,他的王位就是靠x俄國女人獲得的。”
“幸好有波尼亞托夫斯基親王主持大政,否則波蘭早就落到了沙皇手裡。”
“沒錯,如果沒有親王殿下推動,我們的憲法也不可能誕生!”
“親王殿下萬歲!”
“聽說親王殿下正在招募軍隊,誰和我一起去報名?”
“我去!”
“我也去……”
隨著人群開始湧向錫頂宮廣場慶祝,布拉尼茨基伯爵和馬薩爾斯基主教等人終於重獲自由。
然而,投票已經結束,一切都已無法改變。他們如果想推翻憲法,就必須得到大瑟姆超過三分之二的議員,也就是260名議員的支持。
這顯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這些人咬牙咒罵著波尼亞托夫斯基親王,以及膽敢圍堵他們的賤民,同時不約而同地趕往斯塔尼斯瓦夫·波托茨基伯爵家裡。
當天晚上,以波托茨基伯爵為首的波蘭極端保守貴族齊聚一堂,無不滿臉怒容地嚷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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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和他的走狗欺騙了我們,欺騙了全波蘭!今天的投票是無效的!”
“對!我們絕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我們必須設法扭轉眼下的局麵。”
站在眾人正中間的波托茨基伯爵揮手高聲道:
“所有波蘭人都不應該被普魯士人和那些保皇主義的小幫派弄瞎雙眼,可以確信的是,隻有俄羅斯才能救我們的祖國!”
極端保守派為了“平衡”自己的親俄色彩,便汙蔑愛國黨和王黨是受了普魯士的控製——恰好波蘭目前和普魯士處於結盟狀態。
有意思的是,在愛國黨和小貴族眼中,國王卻是站親俄勢力的。
直到深夜,波托茨基伯爵宣布,將召集波蘭所有的保守派貴族,半個月後在塔戈維查鎮秘密集會,一同商討波蘭的未來。
不過波托茨基等人不知道的是,在波尼亞托夫斯基親王得到約瑟夫的提示之後,就叮囑自由與安全委員會密切監視這些極端保守派。
就在此時,波托茨基伯爵的家中就有兩名仆人身份的巴爾聯盟成員,屋外另有5人,剛才的密謀已被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
奧地利南部省份斯拉沃尼亞。
兩千多名塞爾維亞叛軍和數百保加利亞軍頂著密集的射擊,在付出三四百人的傷亡之後,終於推進到了奧、波聯軍的防線前。
在望遠鏡中看到這一切的塞爾維亞指揮官頓時大喜,他手下悍勇的戰士隻需一次衝鋒,就能令怯懦的奧地利人四散逃竄——這是他和奧軍交手十餘次總結出的經驗。
然而,就在他期待著大捷之際,從東側的丘陵後麵突然湧出了一隊紅白色的騎兵。
準確地說,那些人身著鮮豔的紅色軍裝,身後插著兩支高聳的白色羽翼。
隨著一陣低沉的號聲響起,那隊騎兵以極快的速度完成了整隊,朝塞爾維亞軍的右翼衝去。
叛軍指揮官慌忙命令自己的騎兵前去增援,但顯然他手中訓練度不高的騎兵被眼前紅色的“翼天使”那滔天的氣勢給鎮住了,好半天才畏畏縮縮地趕往步兵側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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