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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約瑟夫還在繼續“我聽說,那個沒有皮的肉球從地下鑽出之後,通常還會活著,甚至能在地上痛苦地亂跑。”
“您,求您彆說了……”莫雷爾已經被這酷刑嚇得閉起了眼睛,顫聲哀求道。
約瑟夫點了點頭,見幾人鬆了口氣的樣子,忽然拍了拍額頭“哦,差點兒忘了,他們說的還有最後一步,就是用一桶開水倒在那肉球上!”
“啊——”莫雷爾頓時被嚇得跌坐在地上,褲襠都出現了水跡。
其他幾人也是一副快要靈魂離體的樣子,或者撫胸呈嘔吐狀。
約瑟夫說的這套玩意當然不是從情報局那兒聽來的——他們最多也就是搞個砸碎手指、木錐穿小腿之類的“把戲”。
這可是《鹿鼎記》裡的從數千年的酷刑中“甄選”出的佼佼者,絕對能讓人隻聽一遍就如墜無儘煉獄,體會那來自靈魂深處的絕望和恐懼。
約瑟夫見幾人都進入了狀態,當即厲聲道“如果你們覺得自己的嘴夠嚴,能守住那些不義之財的秘密,大可以去試試看。”
沒有人接話,他們大多數還在抹冷汗,或是跟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作鬥爭。
終於,福爾德勉強緩過勁來,極為不甘道“您如果這樣逼我,我就去自殺!大家誰也彆想好過!”
約瑟夫的眼皮抬了抬,緩緩道“如果你們交了罰金,並接受法庭的審判,我可以允許你們的後代繼承爵位,以及剩餘的財產。
“你們的家族,你們的姓氏仍將繼續存在。”
見幾人仍不出聲,他又接道“哦,對了,除了指使襲擊並殺死了稅務官的博羅雷,以及煽動商隊破壞國家貿易的巴洛、德康特勒,還有手下包稅所涉及命案極多的安托內爾等人,其他人,尤其是違法記錄較少的那些,或許高等法院並不會判他們死刑。”
極限施壓,而後給一點兒希望,同時儘可能進行分化。這永遠是對付抱團抵抗的對手的最佳策略。
莫雷爾快速對照一番,眼中頓時閃過驚喜,自己顯然是屬於王太子所說的最後那一類人。
既然能保住命,那又何必跟博羅雷這種必死的家夥綁在一起?
他有1千4百多萬的家產,交了罰金,扣除近來的各種花費,應該還能留下2百來萬給自己的家人孩子。
說不定蹲幾年牢之後,自己也能保釋出來。
想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邁開涼冰冰的雙腿向前兩步,低垂著腦袋道“殿下,我願意交出罰金。還請您遵守承諾……”
約瑟夫點頭“您做了正確的決定,這才是一個懺悔者應有的態度。”
福爾德絕望地看著莫雷爾,心裡竟有一點兒羨慕。他是包稅人總會的會長,這次和政府的對抗中又有很多事情都是他主持的,自然不可能得到輕判。
但他踟躇了半晌,最終也隻能跟著表示接受王太子的處理方案。
他很清楚,王太子剛才說可以讓他的家人、後代繼承爵位和財產,這話實際上要反著聽。
自己就算被法院判了斬刑,起碼這些還能有保證。
而且莫雷爾等人已經妥協,自己就算想要繼續頑抗,也根本沒有獲勝的希望。更何況那還會令他有“體驗”恐怖的水銀剝皮的可能性——他發誓,不論讓他做什麼,也絕不想和這玩意沾上那片一丁點兒邊!
很快,參與談判的另兩名包稅人也接受了約瑟夫的提議。幾人如同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神色木然地離開了杜伊勒裡宮,去向其他包稅人傳達談判結果。
就在福爾德等人出門的同時,兩輛馬車駛出了荷蘭駐法國大使館。
在大使館前門監視的情報局特工與對麵樹下的稅務局調查員對視一眼,相互比了個手勢,由稅務局的人騎馬追了上去。
他們是在這兒監視霍普的。
這個荷蘭銀行家顯然是擔心會被稅務局逮捕——最近那些包稅人和他們的手下人頭滾滾,著實將他嚇壞了——於是一周前就躲進了荷蘭大使館裡。
忽然間,稅務局的人聽到大使館那邊有人高聲道“維斯格霍夫先生,一路順風。記得告訴我妻子,我在巴黎很好。”
調查員轉頭看去,就見霍普正站在大使館二樓的窗前,向那兩輛馬車揮手。
而車上也有人探出頭來,揮手應和了幾句。
然而,調查員還是謹慎地騎馬尾隨那兩輛車,並在當天晚上,車上的人住進旅館之後,對那一行人仔細進行了暗中觀察——對於外交人員,他們無權直接攔車檢查,所以隻能用這種辦法。
都是大使館的人,並沒有發現霍普的身影。是的,他應該還在大使館裡。
於是,兩名調查員便連夜趕回了巴黎,繼續蹲守大使館。
令兩人沒有料到的是,他們剛離開半小時,那幾名荷蘭外交人員便溜了出來,用工具拆掉馬車的車頂,霍普立刻從夾層裡探出頭來。
另一輛車裡,範凱維奇也抱怨著從車頂跳下,但因為雙腿一直蜷縮著,導致早已麻木,當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次日一早,兩人化妝混入一支商隊中,兩天之後在皮卡第海岸登船,朝最近的英國港口駛去……
半個多月後。
巴黎高等法院做出了對大包稅人博羅雷的判決結果——謀殺稅務官、謀殺另五名平民、綁架、走私等16項罪名,對其判處斬刑,並追加1千萬法郎的巨額罰金。
雖然之前已經有大量包稅人被審判,甚至已經“沒頭沒腦”了,但影響力卻遠不如博羅雷這麼大。
他可是極為有名的高利貸商,控製著法國西北部超過三分之一的高利貸市場,在政界商界都極有影響力。
然而,這次他卻被乾淨利落地判了死刑!
同時從法院的判決書上,還公開了他大量的罪行,甚至因為他的倒台,連法國西北部最大的走私團夥也跟著被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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