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像是專門說給楚妧聽的。
可楚妧麵色絲毫未變。
陸瑾看著她這副事不關己模樣，心頭卻突然惱了，抱著柳婷的手突然收緊，呼吸逐漸變得沉重，隨後直接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陸瑾生氣離開，宴會自然也進行不下去了。
這些賓客大多都是為著陸家麵子才來的，如今兩家都要退婚了，大多數人對楚家態度便冷了下來。
陳淑隻能僵硬的送走了客人。
等到回來，她突然抬手就朝著楚妧臉上扇去。
可手腕卻被楚妧一把握住。
陳淑臉色越發鐵青了，她牙關緊咬的看著楚妧：“楚妧，你知不知道剛才做了什麼？”
她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句話。
“我當然知道。”
楚妧冷著臉將陳淑的手甩開，看著她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的臉，突然自嘲一笑：
“媽，有時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你親生的，嗬嗬既然你不喜歡我，當初又為何要將我找回來？”
“你什麼意思？當初要不是我找到你，你說不定還在那個鬼地方受苦。”陳淑氣的聲音都變了調，“你現在是翅膀硬了，打算連我這個媽都不認了是嗎？”
她一向都是端莊大氣模樣，還是第一次這麼歇斯底裡。
仿佛是被人戳中了心思一般暴怒。
楚淺見此連忙上前扶住陳淑，一邊輕聲安撫陳淑，一邊扭頭對楚妧道：“姐姐，媽也是為了你好，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傷她的心。”
有了楚淺的安撫，陳淑麵色這才好了些，隻是胸口依舊劇烈起伏：
“你妹妹從小就知道心疼我，可你呢，那麼小就知道跟那個老不死的親近，看著就讓人討厭。”
她麵上寫滿厭惡，不知是不是生氣衝昏了理智，讓她在楚妧麵前裝都懶得再裝。
可她怎麼說楚妧，楚妧都不會生氣。
唯獨不能這般說自己奶奶，她怒視陳淑，一字一句道：
“你憑什麼這麼說奶奶？當初我被接回來一直都是奶奶照顧我，你除了在我和楚淺起衝突的時候不分青紅皂白維護她，還為我做了什麼？”
記憶中的老人溫柔慈祥，是她冰冷童年裡的位置溫暖，她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她。
她這句話瞬間點燃了陳淑怒火。
她猛的站起身來，伸手顫抖的指著楚妧：“你是這麼想我的？”
“難道不是嗎？”楚妧諷刺一笑。
陳淑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既驚於楚妧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也震驚她這麼多年一直在心底怨著她。
楚妧看著她這副模樣自嘲一聲，不再理會她，轉身上了樓。
她回了二樓拐角的房間，這裡是她的臥室。
位置和采光都比不上旁邊那間，可卻是她住了十幾年地方。
走進去，果然發現屋裡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
她拿來了行李箱，開始往裡麵裝東西。
她的東西不多，主要還是一些奶奶留下來的物件。
她想，自己以後應該都不會回來這裡了，所以該帶走的東西正好一起帶走。
那間被剪的稀碎的裙子也被楚妧小心翼翼裝了起來。
做完這些，才推著行李箱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