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場中,潮水般的掌聲停歇了下來。
一個小時的彙報工作徹底完成,接下來就是至關重要的驗收工作了。
尤其是在一項成果有爭議的前提下,學術界對於它的驗收更是會謹慎到極點。
雖然說林子大了之啥鳥都有,但整體來說,學術界對於造假、剽竊這類學術不端的行為容忍度還是非常低的。
報告台上,徐川深吸了口氣,目光落在驗收小組和坐在前排的那些大牛們身上。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
“關於‘強電對稱破缺的耦合常數的實驗分析數據與達裡茲圖’,請問各位還有什麼問題嗎?”
台下,一片寂靜。
沒有人舉手提問。
倒不是說沒有疑問,而是大家都在等待第一個提問的人。
畢竟這一場強電對稱破缺的耦合常數的重新驗收工作,涉及到了cERN和cRhpc兩大物理學機構的之間的糾紛。
且更關鍵是,這是強電統一理論的核心預言數據。
麵對這種級彆的問題,在那些前排的大牛們都沒有提問的基礎上,誰敢站出來提問?
氣氛安靜了幾秒,坐在前排,從cERN那邊趕過來的斯蒂芬·赫格特教授第一個舉起了右手。
他是大牛羅傑·彭羅斯教授的學生,也是一名準諾獎級學者,先手數次提名諾物獎,但遺憾的是至今都沒有拿到。
這次過來,一方麵是自己感興趣,另一方麵是代替他的導師彭羅斯教授過來的。後者如今已經九十多了,身體狀態一日不如一日,已經很難再跨越千裡從歐洲趕來這邊。
見已經有了第一個舉手的學者,徐川也沒猶豫,直接伸手示意對方提問。
斯蒂芬·赫格特教授站了起來,從工作人員的手中接過話筒,試了試確定話筒沒問題後開口道:
“徐川教授您好,關於強電對稱破缺的耦合常數的驗收工作,我注意到在分析數據中有出現重輕強子的質量譜和強衰變的不同激發介子衰敗數據,能請您詳細解釋一下這些嗎?”
“重輕強子的質量譜和強衰變的不同激發介子衰敗數據嗎?”
徐川習慣性的重複了一句,點了點頭,收回了目光將ppt文檔調到了這位斯蒂芬·赫格特教授提問的點。
“......可能的1d與2S態d、d,介子的強衰變,要求滿足p宇稱與c宇稱守恒。而重一輕介子強衰變卻有所不同,它要滿足p宇稱守恒和重誇克對稱性要求。”
“重誇克對稱性使得具有相同的z的兩個重一輕介子具有極其相似的衰變性質。”
“這兩個介子構成所謂的“雙重態”,如軌道基態的贗標介子和矢量介子構成所謂的“h”雙重態.....”
“其計算公式為:e=mc+σL\/2+2·KLˉ·md......最後,由所得到的參數給出相應態的質量與實驗值。”
“請問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嗎?”
台下,斯蒂芬·赫格特教授盯著黑板上的數據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快速的回複道。
“沒有了,謝謝。”
徐川點了點,接著道:“好的。”
伴隨著斯蒂芬·赫格特教授開頭,會場中,其他學者也紛紛開始舉手提問。
相對比強電對稱破缺的耦合常數的分析數據和達裡茲圖來說,提問的學者有超過百分之八十以上,所提出的問題都集中在高能級對撞實驗中,誇克團、膠子與虛空場的破缺效應上。
不僅僅是因為這是一份超出標準模型的新發現,更是因為cRhpc所重新完成強電對稱破缺的耦合常數驗證數據,可以說幾乎完美無瑕,沒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
畢竟這種檢驗性質的工作,並不需要什麼創新性的方法,結果大家都是提前就知道的。
甚至是很多的頂尖大牛,都早在數天前就已經拿到了完整的分析數據、過程以及達裡茲圖,早已經完成了核對。
所以,想從理論上挑毛病幾乎不可能。
而即便是有一些學者針對性的提出了相關的問題,也基本都是因為對分析數據過程中的一些數學方法不熟悉和了解而提出來的。
並不是所有的物理學家都能和徐川或威騰這樣懂得尖深的數學的。
事實恰恰相反,雖然常說數學物理不分家,大部分的物理學家也都懂一些數據,能夠利用數學能力來解決一些自己研究過程中所遇到的問題。
但正常情況下,絕大部分的物理學家所使用的數學知識,基本都還處於一二十年前,甚至是上個世紀研究出來的成果。
所以對於徐川應用在強電對稱破缺的耦合常數驗證分析數據中的數學工作,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短時間內理解的。
而對於這些,徐川也並不吝嗇。
每一個提問,他都儘可能的詳細細致的將背後的數學工具、原理講解出來,以促使更多的人聽懂這些,促使物理學的發展。
提問環節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當前排的大牛們和由各國物理學家代表組成的驗收小組提問完成時,這場驗收報告會也進行的差不多了。
當徐川走下報告台,當驗收小組的代表謝爾登·格拉肖教授走上台,宣布cRhpc的強電對稱破缺的耦合常數的分析數據通過驗收的時候,整個會場中,如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毫無疑問,cRhpc的驗收報告會通過了審核的話,那麼意味著cERN那邊斯坦福大學福克斯教授的成果是有問題的。
有沒有造假暫且另說,但無論是已經公布到了cERN官網,收入到了cERN機構成果庫以及刊登在了《Natue·物理學》上的論文被駁回是肯定的。
學術界不會容忍一份錯誤的論文公開展示在大眾麵前,這是最基本的學術道德,也是最基礎的學術規則。
......
強電對稱破缺的耦合常數的驗收報告會結束,大會場中,前來參與會議的學者也紛紛在工作人員的組織和引導下開始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