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本人對這個並不是很在意,但這終究是諾貝爾獎,影響力是全世界所有獎項中最大的一個。
親朋好友的祝賀,各大媒體的采訪,各種交際應酬之類的事情,讓他忙亂了好幾天的時間。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新的熱點取代舊的熱點,他的生活又逐漸的安穩了下來。
這陣子,雖說忙亂,但徐川也趁機了解了一些外界,主要是數學界的發生的事情。
自從菲爾茲獎頒發後,他就暫時的離開了數學界,開始了應用之旅。
但作為這輩子主要的研究方向,數學界的大事,他是必須要了解清楚的。
截止到今年十月初,數學界發生兩件較大的事情。
第一件是前不久才獲得了菲爾茲獎的日耳曼數學教授彼得·舒爾茨和歌德大學的雅克比·斯提克斯教授共同發文稱
“他們在櫻花國數學教授‘望月新一’證明ab猜想的論文中發現了一個“嚴重的、無法修複的差錯。”
2012年,櫻花國數學家望月新一宣布,他證明了世紀難題‘ab猜想’。
但在那之後的整整六年時間裡,僅有為數不多的幾名數學家表示自己看懂了望月的證明並且表示讚同。
而絕大部分數學家麵對望月新一冗長而令人困惑的證明,都處於迷茫中,這也導致一些人懷疑望月新一的證明。
時至今日,舒爾茨和雅克比提出重大缺陷,毫無疑問是證實了ab猜想的證明宣告失敗。
這件事徐川是有所記憶的。
因為ab猜想在數學界有著重要意義,它在數論中的地位很高,幾乎與黎曼猜想齊名。
很多著名猜想/理論都是它的推論,如費馬大定理、比爾猜想、rde猜想以及孿生素數猜想等。
1995年安德魯·懷爾斯教授用了兩百多頁的論文才完成費馬大定理的證明。但如果ab猜想是成立的,那麼費馬大猜想的證明隻需下麵幾行字
令a=x^n,b=y^n,;其中a+b=
根據ab猜想有≤(rad(ab))2;
即z^n≤(rad(x^ny^nz^n)2≤(xyz)2<z?)
所以n<6,而n=3,4,5的情況已經被歐拉等人證明;
可得費馬大定理成立。
這幾行初中學過階乘就能看懂的數學,可謂是簡單至極。
但它卻可以證明曆史上花費了三百年時間才被解決的費馬大猜想。
而它的基礎,就在ab猜想成立的基礎上。
望月新一的證明論文,徐川也看過,不過他也看不懂那玩意。
長達六百多頁的論文,望月新一在裡麵創建了一套完全屬於自己的新的數學理論,甚至是數學符號,及文字。
具體來說,這篇論文中充滿了各種奇怪的符號,比如傳統八卦文學中的金木水火土之類的東西。
不僅是文字,更是連那種八卦圖都用上了。
此外論文中還有大量風格詭異的定義名稱。比如「宇宙暗邊際之極」、「霍奇影院」「外星算數全純結構」等等。
要想看懂這些東西,得將那六百多頁的論文,以及超過五百頁的其他論文(這五百頁,全都是望月新一自己的。)
所以在粗略的翻了翻ab猜想的證明論文後,他就將其丟到一邊了。
在徐川看來,望月新一證明論文和民科的天圓地方證數學大統一有的一拚。
儘管前者是一個實打實的國際著名數學家。
而事實也是,直到他重生回來前,望月新一的論文依舊屬於圈地自玩的狀態。
儘管他堅持自己已經證實了ab猜想,但數學界已經不對他的論文抱有任何希望了。
至於另一件事,則是數學延伸到量子計算機。
2018年原本應該是量子計算機實現“量子霸權”的一年,也即出現證據表明量子計算機遠遠超過普通的經典計算機。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在八月,菲爾茲獎頒的時候,一個年僅18歲的華裔少年唐乙文提出了一種傳統計算機ai算法。
其運算速度可以與量子計算比肩,相對之前的傳統算法實現了運算速度的指數級增長。
這一發現不僅推翻了兩位量子計算重量級人物的量子加速神話,也證明了量子算法和經典算法研究之間存在富有成效的相互作用。
有意思的是,唐乙文本來打算證明這樣的算法是不存在的。
但隨著時間推移和自己的研究,她發現這樣的算法確實存在。
而量子霸權的延遲甚至導致一些理論計算機科學家認為,量子計算機永遠不會超越最好的經典計算機。
對於這件事,徐川的確不太了解。
但他很清楚,量子計算機的發展並未被未來的人們放棄。
畢竟摩爾定律已經限定死了傳統超算的計算速度。
不過當前,徐川對唐乙文提出的ai算法很感興趣,找來了一份論文翻閱了一下。
隻是,他對於算法方麵的東西並不是很了解,隻能粗略的看了一下,了解一些裡麵的思想與核心。
想了想,徐川在心裡記下了這個名字。
如果有機會,或許可以向上麵提一下,看看能不能將這個人才從米國那邊挖過來。
】
傳統超級計算機的重要性,他比其他人都要了解。
在未來至少二十年到三十年的時間,傳統的超算依舊是大型計算的主力。
而能為超算提供算法的人才,重要性母庸置疑。
折騰了一陣子,待到諾貝爾獎的風波過去,徐川總算是恢複了正常的生活。
被耽擱的核能與鋰硫電池的研發項目重新進入。
在他的帶領下,兩大項目的研發進度明顯日益長進。
特彆是核能項目。
在已經有了完善理論+徐川這名‘先知’的基礎上,再加上諾貝爾獎的刺激,新型抗輻射材料的研發進度很快。
借助‘科學院魔都原子核研究所’中先進的設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研發團隊就成功的將最原始的‘晶態鉺鋯酸鹽’製造了出來。
儘管從一個熟悉的領域跨入另一個未知的領域會讓人迷茫,但徐川之前特意安排的一個月熟悉論文的時間,讓八名科研人員的迷茫期和觀察縮到了最短。
“教授,第一批利用納米工藝製造的‘晶態鉺鋯酸鹽’已經完成了初步的加工。”
科學院魔都原子核研究所中,科研人員席學博崇敬的看著眼前這個比他年齡還要小上十來歲的年輕人,認真的彙報。
有史以來的第一位諾貝爾獎與菲爾茲獎雙獎得主啊。
彆說是放到華國了,就是放到全世界,也是站在珠峰山頂俯瞰整個星球的超級大牛。
能在這種超級大牛手下搞科研,燒上八輩子的高香都不一定能有這個機會。
他一個博士後,居然有機會第一批加入這種大老的科研項目中。
對於自己的幸運,席學博都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隻能選擇儘全力做好每一件事情。
實驗室中,聽到第一批的‘晶態鉺鋯酸鹽’已經完成了生產,徐川連頭也沒抬,隻是輕聲‘嗯’了一下,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在他眼前,是另一項正在進行中的材料實驗,是‘晶態鉺鋯酸鹽’材料的後續拓展。
手中的材料實驗持續了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初步處理好實驗箱中的各種材料後,徐川才摘下手套,看向一直等候在一旁的席學博。
“走吧,帶我去看看你們的成果。”
這段時間,他並沒有跟蹤參與‘晶態鉺鋯酸鹽’的製造,這種材料,他事先就已經準備好了相當詳細的製造過程,將其交給了其他人。
至於他自己,手上有更重要的工作。
‘晶態鉺鋯酸鹽’能隔絕核輻射沒錯,但它卻是一種類似於陶瓷一般的固態材料。
這種材料用於製造容器存儲核廢料沒有什麼問題,但根本就無法用來製造防護衣。
在麵對攜帶高強度電離輻射的核廢料時,絕大部分的電器設備都會陷入失靈。
這是因為電子設備一般都是靠電路傳遞信號實現功能,核輻射尤其是一些中子質子流的輻射會把結構破壞或者產生乾擾信號,使電子設備失靈或者永久失效。
這種情況下,想通過機器人或者機器設備來完成對核廢料的實驗就不現實了。
所以後續他麵對攜帶有高強度輻射的核廢料時,一件能隔絕輻射的防護衣,是必不可少的。
鉛金屬製成的金屬衣服能適應一部分的實驗環境,但因為固有缺陷,鉛防護衣無法應用到所有的實驗中去。
而一種能完美隔絕核輻射,且並不影響實驗行動操作的防護衣,是開啟核廢料實驗的基礎前置條件。
徐川眼前正在進行的材料實驗,就是這種。
利用原子循環技術,他在製造一種相對較為輕盈的防護材料,用於後續的核能β輻射能聚集轉換電能項目。
跟著席文博,兩人一起來到了另一間實驗室。
這裡存放著第一批加工好的‘‘晶態鉺鋯酸鹽’’,數量並不多,總重量還不到一百公斤。
不過用於第一批的隔離實驗,驗證這種新型材料的效果已經足夠了。
在韓錦的帶領下,幾名科研人員正在將製造出來的‘‘晶態鉺鋯酸鹽’’加工成一個個容器。
這些容器各異,有的是箱子形狀,有的是圓柱形,並不算很大,長度不過一米,直徑也隻有十厘米左右。
這些東西是根據核電站中的核燃料棒定製出來的。
一般而言,核燃料的形式為由鈾混合物粉末燒結成的二氧化鈾陶瓷芯塊。
瓷芯塊為直徑一厘米,高度一厘米的圓柱體。幾百個芯塊疊在一起裝入直徑一厘米,長度約四米,厚度為一毫米左右的細長鋯合金材料套管內,再組成一根根的金屬板。
因為核裂變反應就像是在燃燒原子,因此這些金屬板稱為核燃料棒。
而使用了五到八年後的燃料棒,就會從核電站中退役,變成讓所有人都頭痛的核廢料。
徐川需要用‘‘晶態鉺鋯酸鹽’’這種材料,來向上麵展述自己的核能研發項目進度,以及階段性成果。
最好的辦法,莫過於的用它製成的容器,來保存核廢料,測試性能。
通過裝入核廢料,然後存儲一段時間後,進行檢測,查看容器的穩定性、隔絕性等性能。
然後與傳統的容器進行數據對比,就可以看出這種新型材料的優勢了。
而有了階段性的成果,後續的實驗,無論是科研資金,還是對應的人才,都能快速的通過審批或者召集齊全。
當然,以他現在的身份,即便是沒有階段性的成果,向上麵申請這些資源也很容易做到。
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度終究是有限製的。
他現在揮霍自己的名聲換來資源,卻沒有成果的話,以後再想獲得國家的支持就很難了。
諾貝爾獎與菲爾茲獎也不是萬能的,它帶來了榮耀,卻也是一把雙刃劍。
至於如何使用,就看獲獎者自己了。
第一批利用‘‘晶態鉺鋯酸鹽’’製造的容器處理完成後,核能實驗室這邊開啟了第一批的常規輻射對抗項目實驗。
實驗方法並不算複雜。
通過儀器設備,製造出強輻射源,然後對‘‘晶態鉺鋯酸鹽’’製造的容器進行測試,收集一係列的數據。
但對於核能項目組這邊的科研人員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他們忙碌了兩個月的時間,在一名諾貝獎得主的帶領下,製造出了一種新型的抗輻射材料。
而這種材料的效果如何,今天就會知道。
這關係到‘原子循環’理論是否正確,也關係到‘核能β輻射能聚集轉換電能機製技術項目’後續還能否進行下去。
畢竟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究,所有人都知道,整個項目都是建立在原子循環理論上的。
如果最基礎的理論崩塌了,項目解散是遲早的事情。
這對於項目組中的科研人員來說,是很難接受的一件事。
畢竟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跟隨諾獎大老做實驗,若是項目解散了,就損失大了。
因此,除了徐川外的所有人都緊張不已,忐忑的等待著輻照對抗測試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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