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回家,徐川同學。”
榮誌專笑嗬嗬在學校門口迎接徐川。
“榮院長,俞院長。”
徐川恭敬的和兩位長輩打了個招呼。
“聽說你這次在解決了質子半徑之謎,恭喜啊。”
一旁,俞勇望笑嗬嗬的誇讚道。
“一點微不足道的成就,我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徐川謙虛道。
聞言,榮誌專和俞勇望都笑著搖了搖頭,感歎道“你啊,還是這麼謙虛,如果解決了質子半徑之謎這都是微不足道的成就,那還有什麼算得上的出名的成就?”
“要是所有的學子都能和你一般想,就沒有什麼難題能阻擋我們了。”
“行了,先進去吧,總站在門口也不好。”
一行人來到一間會議室,參會的不僅有數物兩院的院長,還有宣傳部的領導也趕了過來。
徐川作為南大最近十幾年的最出色的學生,學校還是很關心的。
會議開始,徐川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件事的情況後,會議室中的幾人頓時就炸鍋了。
“不要臉!全盤抄襲這種事情也做的出來。”
“北大真是越教越回去了,一個研究生導師公然抄襲剽竊,毫無師德!”
“徐川同學你放心,不管怎麼樣,學校不會讓我們的學生受委屈。”
“這次北大莫教授抄襲剽竊你的數學理論和計算的事情,學校立刻聯係好媒體記者,替你發聲。”
“另外,學校會準備好律師函,包括對北大莫坤以及《數學進展》進行起訴,這種抄襲事情,必須要讓對方撤稿道歉賠償。”
“抄襲剽竊這種事情,是最嚴重的侵害著作權的行為,應道嚴肅處理。”
辦公室中,南大的校領導義憤填膺的拍著桌子。
這件事,不僅僅在於抄襲剽竊,更在於南大保護學生,學生出事,學校第一時間站出來,對學生利益進行維護。
這不僅能團結校內外師生,也能擴大學校的名氣。
“這件事麻煩各位老師領導了。”
徐川起身微微鞠了一躬,雖說他手裡保留了證據,但也不一定能順利錘死莫坤。
有南大的鼎力支持,就多一份希望和把握。
不是所有的教授都是叫獸,儘管林子大了之啥鳥都有,但叫獸永遠都成不了主流。
抄襲剽竊侵吞他人的研究成果這種事情終將得到懲罰。
北大,校園中。
莫坤哼著小曲行走在校園中,一邊走一邊翻著網絡上的輿論消息。
【北大還是有實力的,希望多出幾個這樣的人才,國家的基礎科學才能發展的起來。】
【呐,看吧,我之前就說了,不一定是抄襲,北大公開回應了。】
【還是可以的,莫教授向阿維拉教授道歉了,而且在論文上也補上了他的名字,並列一組,這個誠意足夠了。】
【還有那個高考狀元大神呢?沒看到他的名字?也沒像他道歉,看之前的新聞,阿維拉教授表示理論和數據大部分都是徐川完成的,要道歉也應該向徐川道歉。】
【嗬嗬,你還真信了啊,那位大老不可否認是牛逼,但韋爾-貝裡猜想和朗蘭茲綱領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領域,不是每一個天才都叫陶哲軒的。】
【】
刷著這些評論,莫坤的心情更大愉悅,通過他老師建議,以及北大的運作,最近網絡上的看法已經逆轉了不少,比他之前的預料要好很多。
就他看來,這件事如果沒有其他意外的話,基本就這樣過去了。
而他也將成為一個著名數學假設的證明人,獲得學校獎金,晉升博導,走向人生巔峰。
“沒想到啊,人到晚年,還有這樣的機遇。”
莫坤眯著眼睛,心中美滋滋的想著。
忽的,他口袋中手機鈴聲響起,摸出一看,是他的導師田剛打過來的。
“你在哪?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
說完,田剛便掛斷了電話。
莫坤捏著手機微皺起了眉頭,他是個很敏感的人,導師田剛說話的語氣和往常有些區彆,他立刻就想到-函數非零假設證明這件事上。
俗話說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做了壞事,哪怕彆人不知道,自己總歸是清楚的,而這心裡最怕的,就是這個了。
可以說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就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上麵去,患得患失,擔驚受怕。
深吸了口氣,莫坤此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好心情,有些沉悶著朝著教學樓走去。
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裡麵傳來了聲音。
“進來。”
莫坤走了進去,田剛正坐在辦公椅上,手中拿著一塊平板。
“說說吧,這是什麼情況?”
看到莫坤,田剛將平台從辦公桌上推了過來,上麵是一條打開的新聞報道。
莫坤翻閱了一下,是南大的抨擊與指控,指控他嚴重抄襲南大博士生徐川的數學想法理論與數據。
這條新聞報道一出來,瞬間就又將原本逐漸平息的輿論拉了起來。
一個國內的頂級的985大學下場了,這牽扯到的東西就有點多了。
不像之前的阿圖爾·阿維拉教授,儘管他是一位菲爾茲獎得主,但畢竟不是國內的人,對國內的影響較小。
但南大就不同,儘管南大在國內高校排名比不上北大,可人家立校時間也很長,培育出來了很多的名人校友,在國內擁有足夠的能量。
南大親自下場,北大也得顧慮一下情況。
“你之前不是說這是你和阿維拉教授的交流嗎?這冒出來個徐川是什麼情況?”田剛敲了敲紅木製成的辦公桌問道。
“他的確在場,除了他以外,還有日月大學的一個學生,這個我之前有說過。”
莫坤沉穩的回道,他依舊得想辦法穩住局麵。
“但你沒說他才是這套理論的主要貢獻者。”田剛微微抬高了語氣問道。
“徐川的確有參與,但貢獻並不高,老師。”莫坤順著田剛的話回了一句,又接著道。
“他隻不過是一個博士生而已,一個博士生,而且才十八歲,就算是學的再好,又能有什麼能力?”
“他和另外一個人都隻是學生,既然是學生,那就還在學習階段,-函數非零假設是朗蘭茲綱領中-函數的核心問題,這樣的問題,他恐怕都還沒有接觸過。”
莫坤依舊在為自己狡辯著,他是賭死了幾個月前的事情沒人能知道細節。
聞言,田剛氣笑了一聲“他沒數學能力?你五月份參加的晨星數學獎是白參加的嗎?”
“他證明了世界級的ey-berry猜想,拿到了晨星數學獎金獎,這樣的數學家,你說他沒有數學能力?”
莫坤“但ey-berry猜想是等譜與偏微分方程領域的難題,而-函數非零假設是數論數域領域的。”
“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領域,短短一年的時間,就能在兩個領域都有重大成果,老師您覺得可能嗎?即便是陶哲軒,也沒有妖孽到這種地步。”
田剛哼笑了一下,道“我覺得可不可能不重要,關鍵是人家將證據直接甩出來了!”
“證據?什麼證據?”
莫坤愣了一下,心突然有些慌了起來,迅速翻動著手中的平板。
果然,在新聞報道的最後麵,幾張滿帶修改圖片映入了他的眼中。
圖片下麵,還有徐川對他控訴。
【如果那位莫教授,能從這些數據計算中找到一丁點屬於他的字跡,我和阿圖爾·阿維拉教授都將撤銷指控,並向他道歉。】
【但我可以保證,他沒辦法從裡麵找到任何一絲一毫屬於他東西。】
【也就是說,這位莫教授不僅抄襲了我和阿維拉教授交流的想法理論,還抄襲了我們晚上交流時臨時計算出來的計算過程與計算數據。】
【如此荒誕的事情,如此嚴重的學術不端行為,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心安理得說自己才是主要交流人員的。】
【這是一起惡性學術抄襲剽竊事件,我希望北大和登錄這篇論文的《數學進展》關注此事,並進行嚴肅處理。】
熟悉的畫麵讓他童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這些圖片,他很清楚,是晨星數學獎晚會上徐川和阿圖爾·阿維拉教授的討論時研究出來的東西。
他證明-函數非零假設的核心就是從這上麵摘取的。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這東西還會在?
這種初步爭論的稿紙,為什麼還留在他的手上?
正常來說,這種記錄初步數據的稿紙,會被整理後扔掉,而二次整理後的稿紙壓根就無法當做證據。
隻有這種一代稿紙,通過對比字跡對比、理論想法衍生一眼就看出他的確是抄襲的。
這些稿紙圖片相當完善,可以清晰的從頭到尾看到理論和計算數據的延伸,並沒有空缺。
】
也就是說,他根本就無法借口對方沒有將他參與了的那份稿紙數據拿出來。
更關鍵的是,這些稿紙上,沒有任何一份有他的字跡。
如果有一份有,他還可以繼續用之前的理由,他的確參與了討論。
但一份都沒有,總不可能說他提供理論,其他人負責計算吧?
在其他方麵或許可能,但是數學,彆做夢了。
如果你的基礎知識不達標,就算是將理論給你,你也寫不出計算過程來。
如果參與進了這種討論中,且是主要交流人員的話,勢必會在這些稿紙上留下自己的計算數據。
但他沒有,這種情況下,再說他是主要交流人員,這套理論根本就站不住腳了。
語文還可以抄答桉,但是數學,你抄了答桉都沒用,因為你不懂計算過程。
隻是,莫坤始終沒想明白,為什麼這些原始稿紙還會在?
不應該將裡麵的東西整理完後扔掉或者破碎掉嗎?
莫坤愣住了,渾身情不自禁的有些僵硬,額頭上隱隱有冷汗冒出。
這些圖片證據一出,他想再否認抄襲就做不到了。
不管怎麼說,未經他人同意使用他人的理論想法和計算數據這些罪名是跑不掉的。
哪怕他同樣是參與交流的人員,也跑不掉這個罪名。
辦公室中,田剛看著自己這個學生有些顫抖的身體,心中歎了口氣。
從現在來看,不說他是全盤抄襲的,也相距不遠了。
莫坤沒有跟他說明情況啊。
如果僅僅是單純的抄襲了阿圖爾·阿維拉教授,情況還不至於到此。
但涉及到那個少年,就更糟糕了。
可能莫坤不知道南大那個學生對於國家層麵的意義,但他是知道的。
以十八歲的年齡,拿到晨星數學獎,並間接的推動晨星數學獎提前近兩個月的時間頒發,這份能量,在國內學術界已經相當恐怖了。
在“韋爾-貝裡猜想”被證明後,南大的那位天才,已經被上層定義為‘青年一代數學界的領頭人’了啊。
各大官媒的關注與推動,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的名聲更進一步,以擴大華國在國際數學界的影響力,拿到兩年後的菲爾茲獎。
今年邱成桐配合上麵將晨星數學獎提前兩個月舉辦,目的也同樣是想去爭取一下今年的十二月份頒發的克拉福德獎,以及明後兩年的其他國際數學獎。
這些可都是華國還從未有人拿到過的獎項。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莫坤這篇論文主要抄襲的是那個少年,且是這樣全盤抄襲的,他肯定不會選擇公開回應。
現在,估計已經遲了。
今年的克拉福德獎已經進入初步的評選環節了,徐川這個名字也進入了瑞典皇家科學院評委的眼簾。
這個節點關頭,你去抄襲他的理論和計算數據,不是自找麻煩嗎?
而且你還不是單抄理論,是連人家的稿紙數據一塊抄的,全盤抄襲,核心可以說幾乎全是人家的東西,你頂多做了些邊角的敲打和後續的擴充。
這性質,完全就不同了。
撤稿,道歉這些是肯定的,希望還能保一下這名學生吧。
田剛歎了口氣,畢竟跟了他這麼多年了,但如果實在保不住的話,那也沒辦法了。
北大數學係必須和他劃清楚界限,不能因為這件事而被連累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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