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育陀狐疑的看向梁昝,在沉思了半晌後,這才手了長刀:“好!那本王便給你一個機會。”
“梁大人,你且記好了。”
“本王,不僅隻要你剛剛給出的承諾,還要在事後,你們大乾交出半年前陰山一戰,辱我大王子的所有戰犯!”
“倘若你辦不到……”
唰的一聲,阿育陀斬斷了身旁圓桌,然後在梁昝狂跳的眼皮下開口道:“莫說是你們大乾的太後,便是你大乾傾舉國之力,也保不下你!”
梁昝被徹底嚇壞了,他磕頭如搗蒜,毫無半點太尉大人的樣子,對阿育陀承諾連連。
直至阿育陀冷哼著說了一聲“滾”,他這才如蒙大赦般,連滾帶爬的逃離了驛館。
才從驛館出來,梁昝就變了臉色。
“北冥蠻子……”
扭頭看向緊閉的驛館大門,蹬上馬車的梁昝眼中閃過一抹恨意:“等你們失去了利用價值,今日之恥,本官定要你們加倍償還!”
說完,他對車夫下令:“入宮!”
而就在梁昝忙著入宮的同時,蕭雲擎這邊也已安撫好了薛虎等人,返回家中。
看著早已在廳堂內等候多時的師姐,對自己眨眼調笑的師姐,蕭雲擎拱手正色道:“此次,多謝師姐相助,否則……”
“你我之間,何必說這些?”
蘇傾城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示意蕭雲擎落座。
蕭雲擎上前,坐到蘇傾城對麵,還不等開口說些什麼,就見對方表情一變,嚴肅道:“剛剛師兄來信了。”
“師兄?”
蕭雲擎眉頭一挑。
他知道,蘇傾城說的師兄依舊是二師兄雲飛。
此前雲飛在經由蘇傾城調理後,體內毒素很快就被清除,而他也再次動身,為蕭雲擎調查起了有關神秘高手佘雙,乃至半年前陰山一戰的內幕。
知道蘇傾城這麼說,必然是師兄有重要的信息傳來,蕭雲擎也擺正了臉色。
“師兄說,有關半年前陰山一戰的秘密他還在繼續調查,在國內這邊雖沒有太大的進展,不過……”
微微一頓,蘇傾城沉聲道:“在北冥人那邊,師兄倒是有了突破。”
“北冥!?”
“不錯,正是北冥。”
蘇傾城點頭,繼續道:“據師兄調查發現,半年前北冥人之所以會不惜代價的圍攻伯父等人,乃至後續又寧可暴露出所有潛伏在大乾的細作也要滅師弟你全族,隻因他們要給自己的大王子複仇!”
蕭雲擎聞言陷入沉思。
給大王子複仇!
這句話,蕭雲擎自從去了北地之後,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
乃至到了現在,阿育陀出使大乾,也在口口聲聲說他們之所以會撕毀盟約,也是因為半年前那一戰,因為要給大王子複仇,甚至還一直威逼讓交出凶手來。
隻是……無論是那個被他俘虜的三王子阿育台,還是這個在北冥國內握有實權的阿育陀,他們對半年前北冥大王子究竟遭遇了什麼,皆是閉口不言。
現如今又從師兄來信中聽聞……
“師姐,師兄可有說,北冥大王子半年前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的仇人又是誰?”
“北冥大王子具體遭遇了什麼,師兄尚未調查清楚,不過大概得知是遭遇了足以讓所有北冥人發瘋的恥辱,這也是他們為何過了半年,依舊死咬著這件事不放的原因。”
“至於他們的仇人……”蘇傾城眸光複雜的看向蕭雲擎:“除了當初被你斬殺的陳震,還有幾個小蝦米之外。”
“根據北冥人中流傳出來的消息,主要元凶就是小師弟你!”
“或者說,是你們蕭家一族!”
“這不可能!”
蕭雲擎眉頭緊蹙,極為堅定的說道:“半年前我下山的時候,戰鬥就已進入尾聲,從頭至尾我便未曾見過那個北冥大王子。”
“至於我父兄……他們都是真正的軍人,從不虐待俘虜,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況且,父親他總攬北地防務多年,又豈能不知有些事根本就碰不得,他絕不會做出這等故意激怒北冥,為我大乾沾染戰火的事情來!”
蘇傾城也是認可的點頭:“我和你師兄也是這麼判斷的,不過具體如何,師兄還在調查。”
“另外,他讓我轉告小師弟你,進來一定要小心,那個半年前在北地傷了你的佘雙……失蹤了!”
“好,我知道了。”
蕭雲擎點頭,神情凝重。
佘雙失蹤是小,他本身就是一個隱藏在暗處的老鼠,蕭雲擎隻怕他不來偷襲自己,不然他也找不到什麼複仇的機會。
但北冥這件事……
很顯然,這正是一切事由的起因。
怎奈線索太少,師兄那邊也沒有什麼新進展,蕭雲擎也隻能暫時將這件事壓下,等待後續。
眼下,對蕭雲擎而言,更為重要的事依舊是對付梁昝等人。
此次國鬥大比,他們在暗處施以手腳。
無論對方目的是為了一己私利或是其他,但他們的行為,無異於叛國!
將計就計,讓對方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還不夠,蕭雲擎必須要讓他們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另一麵。
梁昝的馬車,趁著夜色,由小路駛入了宮門。
他直奔梁太後居住的慈儀宮。
在見到梁太後之後,梁昝更是猶如見到救星,竹筒倒豆子,將整件事情的原委儘數告知給了對方。
“太後……”
梁昝鬱悶無比:“這件事,臣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為何那毒素明明是發揮了作用,結果玄甲軍卻不受任何影響,反而是北冥人中了招。”
“若非如此,臣也不至於……”
“還不是你多此一舉!”
梁太後神情不悅的冷哼道:“那阿育陀既然說不讓你插手,你就躲在一旁看戲便是,這又怪得了誰?”
梁昝鬱悶加倍,哭喪著臉道:“臣也是想助那北冥人奪勝,隻是不曾想……”
歎息一聲,梁昝跪倒在梁太後身前:“太後,這件事陛下已經讓趙瑾進行調查,北冥人那邊也需要一個說法,臣……”
“梁昝……”眸光複雜的看了梁昝一眼,梁太後幽幽道:“你是哀家的娘家人,哀家無論如何都會保你。”
“但其他人麼……棄車保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