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狗受傷了,大帥威武!”
蕭雲擎傷了!
那個在王通心中,堪比神魔的恐怖男人傷了!
看到他胸前飛濺出的血光,王通大為振奮,原本被蕭雲擎一擊掃落的勇氣迅速回歸。
嚎叫一聲。
王通撿起地上的長刀便帶著幾名同伴殺入陣中,欲借此機會將蕭雲擎斬殺當場。
找死!
蕭雲擎眸光冰冷的落在王通幾人身上。
李馨兒是一介女流,且身為公主,自己不便動手。
但王通等人算什麼東西。
敢主動送上門來,蕭雲擎絕不手軟。
龍膽一擺,蕭雲擎蕩開了李馨兒與幾名親兵的圍攻,長槍化作遊龍,直取王通幾人麵門。
“不好,快跑!!”王通失聲。
這人是怪物嗎?
他已經受傷了,而且還麵對這麼多人的圍攻,竟能毫不費力地將他們擊退,反攻自己?
看著在眼前閃爍如星辰般璀璨的寒芒,王通天靈蓋都竄起了一股涼意。
再無絲毫殺戮之心。
王通驚呼同時,毫不顧忌形象地一個懶驢打滾,在付出後背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為代價下,他成功逃生。
但王通身後那幾個同伴就沒這麼好運了。
“風流!”
蕭雲擎大喝同時,龍膽長槍逐日追風,在一瞬間就分成了數十道槍影。
當漫天光影落下的同時,十幾道血光飛濺而出。
那些神色仍保持猙獰,與王通一並衝鋒的北地軍戰士紛紛定格在原地。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不約而同地癱倒,再無半點生命氣息。
仔細看去。
他們的脖頸間,都多了一個透明的血窟窿。
“這……”
看著眼前恐怖的一幕,李馨兒傻了。
她自問師出名門,從小勤加修習,雖為女性但一身劍術也絕非常人可比。
狂攻了這麼久,僅傷到蕭雲擎皮毛也就罷了。
對方一旦反擊,就在眨眼間逼退了自己,輕取數十人首級。
這些……可都是百戰精銳!
抓住這難得的間隙,蕭雲擎忙對李馨兒開口解釋:“大帥,我並非北冥奸細!”
“如若大帥不信,蕭某甘願受俘,一切隻待陛下信使到來,驗明正身為準。”
怒斬王通同伴,是為了泄恨加立威。
但這並不代表,蕭雲擎真就想與李馨兒撕破臉麵。
北方軍團是他父兄的心血,如今衰敗至此且大敵當前。
蕭雲擎隻求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李馨兒信任,助她抗擊北冥入侵。
“你……”看著那憑一槍之威,震懾眾人後又丟掉武器的蕭雲擎,李馨兒陷入沉思。
這個人的實力,絕非我等可敵。
剛剛他一直在留手,並未主動進攻,所以我們才能將他擊傷。
難道……真是我誤會了他?
但蕭家六郎明明是不會武藝的啊!
眼見李馨兒拿捏不定,殺意漸去,王通急了。
“大帥,不可啊!”
他不顧傷口疼痛,撕心裂肺地嚎叫道:“此人居心叵測,您萬萬不能輕信了他。”
“這人的身手如此高絕,定是北冥奸細裡麵的高層,一旦讓他再入我軍大營,誰也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還請大帥您立刻召集兵馬,將此人圍殺,方可永除後患!”
小人!
怒瞪了王通一眼,蕭雲擎朗聲道:“如若大帥不信,可命人在營外看押蕭某,蕭某絕不反抗。”
李馨兒深深地看了蕭雲擎一眼,緊咬櫻唇:“好!”
“陳柳,你們留在這裡看住他。”
對親兵交代了一句,李馨兒扭頭看向焦急的王通:“王校尉,本帥這就派人返回長安找父皇確認。”
“一切,待父皇來信在做定論也不遲!”
王通心裡有一萬個不甘。
但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陰狠的瞥了蕭雲擎一眼,王通咬牙道:“謹遵大帥將領。”
帶著受傷的王通,李馨兒等人遠去,獨留一隊親兵看守蕭雲擎。
與那些如臨大敵,緊張不已的親兵不同。
蕭雲擎十分坦然,隨便尋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便躺了下來。
因王通這小人,他原本計劃被打亂,時間上也必會出現耽擱。
但眼下蕭雲擎卻也隻能耐心等待,等李馨兒得到陛下的確認。
隻要公主得到陛下確認,那麼有關北冥一事她也必不再遲疑,這樣……也好!
另一麵。
返回軍營的王通卻暗恨不已。
“去,將張、趙、溫、丘幾位將軍請來。”
經過簡單包紮,於帳內的王通神情陰戾,對親信下令。
不一會的功夫。
幾名將官便齊聚王通營帳。
“陳餘死了!”
王通第一句開場白,就嚇壞了幾人。
“什麼!王兄,你說陳餘死了?”
“陳餘可是陳震將軍的族弟,誰敢殺他?難道是大帥?”
王通陰惻惻的咬牙道:“是那蕭家六郎,蕭雲擎!”
蕭雲擎!
幾人皆大驚,一臉不可置信。
“原本我也以為,那蕭家六郎空有一身蠻力,根本不通什麼武藝。”
“沒想到,此人扮豬吃虎,有著極其高深的內功,且槍法出神入化。”
“我和陳餘……”
斷斷續續,王通將事情經過儘數告知給幾人。
“這蕭雲擎肯主動罷手,定是有恃無恐,等著元帥從陛下那邊得到確認。”
“一旦元帥確認了他的身份,那此撩勢必不會輕易罷休。”
“若讓他查出這謠言是咱們散播的……”
隨著王通講述,帳內氣氛愈發濃重。
一將領沉不住氣,緊張道:“這如何是好?”
“咱們背後雖有楚王撐腰,但卻遠水救不了近火。”
“大帥本就對咱們十分不滿,倘若讓這蕭雲擎查到證據,乃至是半年前的真相,那咱們可就……”
“無毒不丈夫!”
王通眸光狠厲:“從北地往返京城,一來一回就算快馬也得半個月。”
“咱們就趁這段時間,想個辦法弄死他。”
“隻要這蕭家六郎一死,絕了那些心存蕭家之人最後的念想,僅憑李馨兒那一介女流根本就壓製不住咱們,這北方軍團也就可以徹底落入楚王手中了。”
“屆時……還怕楚王不重賞咱們?”
帳內幾人呼吸急促。
一人問:“他身手那麼高,咱們如何能取他性命,總不能調遣大軍吧?這樣的話元帥豈能沒有察覺?”
王通摸著傷口,神情猙獰:“誰說殺人,就一定要當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