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擎!”大步流星走到蕭雲擎身邊,陳威眸光陰戾。
“少將軍!”
“中郎將!”
左右兵卒躬身問候。
倨傲點頭,陳威陰惻惻的對蕭雲擎問道:“你剛才做的那麼快,不會是偷懶了吧?”
蕭雲擎冷笑搖頭:“偷懶?或許你會,但我不會!”
輕蔑的語調神情,刺激著陳威神經。
好一個狂妄的傻子,這時候了還敢跟我裝是吧?
行!那我今天就當著所有人的麵,徹底滅掉你們蕭家威風,讓你淪為遭受世人鄙夷的廢材,將你們所謂的鎮遠侯一脈踩在腳下!
陳威猙獰咬牙:“不愧是鎮遠侯六子,果然有乃父之風。”
“我曾聽聞,蕭家槍法冠絕天下,乃戰陣間的第一殺伐之術。”
“隻是……”
微微一頓,陳威故意看向左右:“為何這蕭元帥與幾位將軍,都死在了那北冥人的手中?”
“此,究竟是他們學藝不精?還是蕭家槍法徒有虛名?”
左右與陳威父子交好的兵士聞言,皆肆無忌憚的大聲嗤笑起來。
看著眾人猖狂的樣子,蕭雲擎怒火直線上湧。
羞辱自己,蕭雲擎不在乎,因為陳威等人於他眼中不過跳梁小醜。
但他竟敢羞辱自己的父兄,羞辱他們蕭家,蕭雲擎當即大怒。
可還不等蕭雲擎說些什麼,就見陳威故作感慨的繼續道:“說到底,咱們都是蕭元帥一手帶出來的。”
“平心而論,我是絕對不會相信那些對蕭元帥的罵名。”
“怎奈,眼下元帥、諸位將軍都已隕命,有關這蕭家槍的傳言……”
微微一頓,陳威好似想到了什麼,驚喜的看向蕭雲擎:“六郎你不也是蕭家子弟?”
“想必,你也精通此槍法吧?”
“今日正巧有這麼多兄弟在場,不若六郎你來為我們展示一下,好讓大家知道,這蕭家槍究竟是徒有虛名,還是外界的謠傳?”
“好啊!”
蕭雲擎玩味道:“不過剛剛陳將軍也說了,我們蕭家槍乃戰陣間的殺伐之術,倒是無法做普通展示。”
“既然陳將軍的軍功是從戰場上拚殺回來的,那想必身手也是不弱。”
“咱們……切磋一下?”
嗯?他敢主動挑戰我?
陳威一愣,陷入沉思。
之前聽父親說,這傻六郎在孫家的時候,一下就將仆役甩飛了數米且撞倒好幾人,想必力氣不小。
這……應該就是他敢挑戰我的資本?
哼!不過就是蠻力罷了!你個從小就被丟到雲夢澤,從未學過武藝的廢材,就算空有力氣又能如何?
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讓軍中那些對蕭家還存有幻想的蠢貨都絕了這個念頭!
“沒問題!”
扭動著脖頸,發出陣陣哢吧聲,陳威笑道:“既然六郎有興致,本將豈能不奉陪到底?”
“既是賭鬥,那豈能沒彩頭?”
那名對蕭雲擎惡語相向的校尉插嘴,然後看向身後眾人起哄道:“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啊?”
眾人皆高聲附和,氣氛無比濃烈。
“少將軍……”校尉諂媚地看向陳威:“您貴為五品中郎將,乃上官。”
“而這蕭雲擎卻不過隻是一介小卒,身份微末。”
“您雖不計此嫌,屈尊降貴的受他邀戰,但這身份卻不能丟了。”
“所以末將認為,此戰這小卒越級挑釁於您,本就觸犯了軍法軍規。”
“若他敗,那當加以雙倍責罰,以儆效尤。”
“若他勝……”
輕蔑搖頭,校尉一臉不可能的樣子道:“那就免了他此次過錯如何?”
這人很是機靈,不錯,值得提拔!
對校尉滿意點頭,陳威戲謔的看向蕭雲擎,問道:“六郎,既然兄弟們都是這種意見,你認為……”
“隻分勝負?”蕭雲擎冷笑搖頭:“如此太沒意思了。”
“既然上得擂台,那就理當不論生死!怎麼樣?陳將軍你敢嗎?”
蕭雲擎那殺氣騰騰的目光嚇了陳威一跳,緊接著就是難以言喻的羞辱感襲來。
可惡!我竟然被一個傻子給嚇住了?
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你!
“來人呐!”
陳威對左右大喝:“清空演武場,本將要與蕭家六郎比拚,讓諸位兄弟都來見識見識,這傳聞中戰陣殺伐第一的蕭家槍,究竟如何!”
還要把所有人都找來?
既然你想求虐,那我便成全了你。
看著那不斷吆喝下令的陳威,蕭雲擎冷笑不語。
“威哥哥……”
趁著籌備間隙,孫婷婷湊到陳威身邊,擔憂道:“這傻子一身蠻力,我們家那幾個仆役隻是受他一擊,就分彆折斷了數根肋骨,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這麼大力氣?
陳威眉頭一挑,看向不遠處的蕭雲擎。
在見到他身邊那兩桶水後,剛剛升起的驚心感散去。
就算這傻子當真是天生神力,但他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便滴水未進,且沒怎麼休息。
我就不信,你這累了半死的傻子還能對我構成什麼威脅。
“婷妹放心!”
攬住孫婷婷香肩,陳威自信滿滿:“不出三合,我必讓他跪倒在本將麵前!”
陳威這句話故意放大了聲量,不少人都被此吸引,讚歎連連。
再看獨處於角落,身形落寞的蕭雲擎,不少人都出言譏諷。
“不過就是一小小兵卒,還妄想挑戰中郎將大人?不知所謂!”
“什麼蕭家?蕭家人全都死光了!要不是因為他們,當初陰山一戰,咱們也不至於折損了那麼多的兄弟!”
“我呸!還想借著挑戰中郎將大人一步登天?照我看,以大人武藝,根本不需要三回合,一回合就能讓他跪地喊娘!”
譏諷越來越多,更有許多放聲嗤笑,絲毫不在意他們身邊的蕭雲擎。
就算有一些心懷蕭家的玄甲軍舊部,在見到蕭雲擎對如此嗤笑都無動於衷的樣子以後,也是無奈歎息。
蕭元帥與眾位將軍殞命,隻剩這無用的癡傻六郎,蕭家……終歸已成了過去式!
“時辰已至!”
作為裁判的校尉走道演武場中央,朗聲道:“比武,開始!”
蕭雲擎、陳威分彆從左右兩側登台。
與一身甲胄,手持眉尖刀的陳威不同。
蕭雲擎隻是一襲布衣,雙手更是空空如也。
陳威眉頭一挑,不滿道:“傻愣著乾什麼?快去給六郎準備一杆長槍,否則如何讓他展示蕭家……”
“沒那個必要。”
打斷了陳威,蕭雲擎伸手向側麵一張,一股吸力從其掌心散出。
立在演武場邊緣的旌旗一陣擺動,然後在眾人驚呼駭然中,徑直飛落到了蕭雲擎手中。
“對付你……”將旗幟纏繞於杆上,蕭雲擎淡淡的說道:“用它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