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的身影漸漸逼近。秦君澤立刻感覺到了一股不好的氣息,仿佛那人身上帶著一股戾氣。他趕緊將剛剛保胎出院的夏如初護在身後。“君澤,怎麼了?”躲在秦君澤身後的夏如初,還未察覺到這股戾氣。身前的秦君澤,用偉岸挺拔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時,她微微探出個腦袋一看。這時,才看清了走近的男人。那是近日諸事纏身的夏俊傑。夏俊傑確實是一身戾氣。他恨夏如初身為他的堂姐親人,卻對他的遭遇坐視不理,前些天還找人狠揍了他一頓。但今天他是來求夏如初辦事的,所以把這身戾氣收了起來,偽裝得無比可憐落魄。一見到秦君澤和夏如初夫婦二人,便跪了下來。“姐,姐夫,我走投無路了,隻有你們能幫幫我了。”夏俊傑那跪姿毫無骨氣可言。他隻差沒向秦君澤和夏如初磕頭了。“姐,姐夫,我的資金鏈完全斷了,銀行追債追得厲害,我所有的資產都被查封了。”“那些惡毒的公司員工也不顧我死活,天天拉著橫幅逼我發工資,都快把我逼到絕境了。”說著,夏俊傑撲上來,想要抱住擋在前頭的秦君澤的腿。卻被秦君澤,一腳踢開:“夏俊傑,你開公司雇員工,就應該按時發工資。”“他們討工資,怎麼就成了惡毒的人?”“這絕路不是他們逼你而成的,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活該的。”被踢開的夏俊傑,依舊跪在地上。“是,是,是,是我活該,是我罪有應得。”“姐夫,我知道你和我堂姐都是心善之人,你們肯定也不忍心看著找我討債的那些人拿不到工錢。”“要不這樣,你們借我十個億,我去把工資發了……”十個億。好大的胃口!夏如初從秦君澤的身後緩緩走出來。夜色下跪的的男人毫無禮義廉恥可言。她一聲冷笑。“夏俊傑,你公司一共才幾百個人,用得著發十億的解散金嗎?”“你是不是準備拿了這十個億,然後跑路去國外?”“幸好謝叔誤得你的陰謀詭計,幫了陶陶一把。”“否則你在國內的所有債務,就都要背到陶陶頭上了。”“想要我借錢給你,門都沒有。”“最好立刻從我眼前滾開,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姐。”夏俊傑跪著哀求,“你就再幫我最後一次吧,就最後一次,以後我一定洗心革麵。”這般偽裝的夏俊傑,夏如初當然是不會相信的。她打了電話,“派幾個保鏢過來。”“姐,你真的要這麼狠心,如此見死不救嗎?”秦君澤:“不想挨打就趕緊給我滾。”夏俊傑:“好啊,是你們把我逼到絕路的,秦君澤,夏如初現在懷著孕,你就不怕有個什麼意外閃失嗎?”秦君澤:“怎麼,還威脅上了?”夏俊傑:“對,我就是要威脅你們。你不是很愛夏如初嗎,她現在懷著孕,隻要我找幾個人跟著她,隨時可能讓她流產。你保護得了她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不可能天天保護得了她。總要疏忽大意的時候吧?”這時的夏俊傑,露出本來的陰險卑鄙來。他一聲陰笑,“我就不信,你能時時刻刻看得住。你們要是不借錢,就等著我的報複吧。”那樣的陰笑,讓人背脊發涼。秦君澤卻泰然自若,“剛剛你說的話,我都錄了視頻了。恐嚇威脅是犯罪的,而且操作空間極大。你應該不想後半輩子在牢裡度過吧?”秦商兩家的背景有多厲害,夏俊傑是知道的。他們有著最厲害的權威律師團隊。就剛剛他恐嚇的那幾句,足夠讓他坐牢。這回,夏俊傑就得老實了。剛好保鏢也到了。看著秦君澤和夏如初的身後,那站成一排的,齊刷刷的保鏢,夏俊傑瞬間改了態度。“姐夫,是我一時頭腦短路,是我錯了。”“我改,我改。”“還請你高抬貴手。”“滾!”夜色昏黃的路燈下,夏俊傑爬起來,灰溜溜地離開了。可夏如初卻心有餘悸。好在秦君澤將她半攬在懷裡,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隻是,她還是有些擔憂,“君澤,夏俊傑說得對,我們能防得了他一時,總不可能一直防得了他吧。我這才剛懷孕,而且已經保過一次胎了。要是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想想都害怕。當了媽媽後的夏如初,牽掛的多了,顧忌的也多了。她撫著自己尚且平坦無變化的小腹處,心裡隱隱不安著。“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閃失的。”秦君澤扶著她的肩,往家門口的方向走,“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夏俊傑。”他邊走邊說,“剛剛的錄像證據,我也會交給律師。”他也顧慮。“但是趕狗不能入窮巷,否則會遭反噬。”“先嚇唬嚇唬他,讓他知道老實些。”“再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彆墅的大門前。安保人員開了門,他們進了彆墅。秦君澤扶著夏如初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夏如初仍舊一臉擔憂模樣,“我以後少出門,我怕二寶萬一有個閃失。”“放心吧。”秦君澤雖也擔憂,心裡卻是有底的,“我找人給你算過命,你人生中的所有劫難都會止於婚後。婚後都是一帆風順的。”那個算命的人,就是喬長安。秦君澤也是偶然機會下,才知道喬長安的事情。這個秘密,他會替喬長安一直保密下去,連夏如初也不會告訴。他安慰如初,“因為婚後,你有我了。你想出門就出門,懷孕的日子本來就很難熬,要是天天關在家裡,更悶人。隻要你想出門,無論多忙,我都會抽空陪你。就不用擔心二寶有閃失的事情。”“二寶,你要在媽媽的肚子裡乖一點哦。”說著,他輕撫著夏如初的肚子,“不要讓媽媽受那麼多的罪,嗯?要不然等你生出來了,爸爸打你小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