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5輪椅上的秦陶陶是撕心裂肺的。
她感覺全身五臟六腑都碎成了渣渣。
甚至是氣的有些發抖。
眼前的夏俊傑,再也不是那個青春年少時,在操場上意氣風發,大聲喊著“秦陶陶我喜歡你,你知不知道”的那個夏俊傑了。
他變得麵目全非,讓人可恨,可憎。
她想衝上去撕爛夏俊傑這張虛偽卑鄙的臉,可是怎麼使勁都站不起來。
她失去了雙腿,如何站得起來?
她到底是有多傻,多笨多蠢?
才會相信夏俊傑永遠不會嫌棄她的鬼話?
被氣到全身發抖的她,就像是一個傻瓜一樣坐在輪椅裡,什麼也不能做。
她的不甘心,全被夏俊傑儘收眼底。
他一聲冷笑,問,“秦陶陶,你有什麼不甘心的。你這個鬼樣子,天天坐在輪椅裡,連上廁所都要讓人伺候,我能供你吃供你喝到今天,已經是你天大的福分了。收起你那刀人的眼神,你沒有資格這麼看著我。”
大顆大顆的眼淚流下來。
秦陶陶恨自己不爭氣,恨自己投入太深,恨自己不夠清醒。
她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夏俊傑,你在外麵養女人就養女人,為何要帶回來羞辱我。難道你就不怕我們秦家的人報複你。”
“報複?”夏俊傑往前傾了傾身子,捏住她的下巴。
又說,“你爸心臟不好,你敢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嗎?”
他替她回答道,“你不敢,你向來懂事乖巧,你不敢拿你父親的生命來開玩笑。”
這件事情,夏俊傑篤定了秦陶陶不敢跟秦家的人說。
“呸。”秦陶陶打不過夏俊傑,吐他一口唾沫。
她無比惡心地看著這個卑鄙的男人,“夏俊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這兩年我父母對你有多好,你統統都忘了?”
“嗬,嗬……”她癡笑,笑自己太蠢太笨,“是我看走了眼,你這種人怎麼可能有良心。你從一開始接近我,就帶著很強的目的性。”
她又道,“你看中我秦家的家世和背景。當我秦家的女婿,你可以拿到更多優渥的資源。光是秦家女婿這個身份,就可以幫你打開更多的路。”
她怎麼就這麼蠢笨,竟然相信他對她是真情實意?
天底下就沒有她這麼蠢的人。
蠢得像豬一樣。
“啪!”夏俊傑一個耳光扇在她的臉上。
那張曾經無比溫柔的臉,變得猙獰可怖。
上前,掐住她的脖子,狠狠道,“秦陶陶,你他媽少在這裡羞辱我。輪不到你羞辱我。從始至終,我沒有接受過你們秦家的一分幫助。每一次你父親給予我的幫助,我都拒絕了。”
他憤怒道,“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全是我自己的實力,是我一步一個腳印摸爬打滾,闖出來的事業。跟你們秦家沒有半天關係。”
因為憤怒,又或許是被秦陶陶拆穿了他陰暗卑鄙的內心,他手下掐著她脖子的力道用緊。
輪椅上的秦陶陶,手無縛雞之力。
臉色被掐得一片通紅,差點呼吸不過來。
但她好歹是從小由秦森親自傳授防身之術的剛烈女子。
她毫不猶豫地從輪椅底下抽出一把匕首,哧溜一聲刺向夏俊傑的手臂。
脖頸終於被鬆開。
空氣進來時,她頓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夏俊傑帶來的那個女人,趕緊上前捂著夏俊傑流血的手臂,還幫他擦掉剛剛秦陶陶吐在他臉上的唾沫。
然後,瞪著她,罵道,“你這個歹毒的女人,要不是夏總,你這個鬼樣子,誰會娶你?我又不和你爭夏太太的名分,你到底有哪點不滿?我和你共侍一夫,我都沒覺得委屈,你還委屈上了,簡直不知好歹。”
說完,這女人心疼地捂著夏俊傑流血的傷口,“夏總,疼不疼,你忍著點,我馬上帶你去醫院包紮。”
秦陶陶沒有心思把關注點放在這個女人身上。
她願意給夏俊傑沒名沒分的當情人,那是她的事情,與她無關。
就算沒有她,夏俊傑也會找彆的女人。
她隻想現在,立刻,馬上和夏俊傑離婚。
“夏俊傑,我要和你離婚。你以後休想再頂著秦家女婿的身份,去外麵拉攏社會各界資源。”
夏俊傑推開身邊的女人,自己捂著傷口。
一聲冷笑地望來。
“離婚,你敢嗎?”
“請帖發出去了,鵬城近半數社會名流都會來參加這場婚禮。”
“婚禮取消,變成離婚,你怎麼跟你父母交代?”
“你跟他們說,我在外麵養了女人了?”
“你敢如實說嗎?”
“你不怕你父親被氣得當場吐血,被氣得心臟病發作死翹翹嗎?”
他全都猜對了。
她不敢。
父親心臟做過搭橋手術,不能再折騰了。
她當真不敢。
夏俊傑一臉得逞笑意,像是算準了似的,道,“秦陶陶,你老老實實地當你的夏太太。楚楚她懷孕了,下個月婚禮結束後,你告訴你父母,你想出國深造。十個月後等楚楚生下孩子,你必須老老實實地說那是你生的孩子。”
“你想的可真美。”秦陶陶的眼神似要刀人。
夏俊傑惡心地看著她那殘疾的模樣,“你沒得選擇。像你這種惡心的女人,我連你的手指頭都不想碰一下,你沒資格給我生孩子。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可以和你在人前演一對恩愛夫妻,不會讓你父母察覺到異樣。”
“秦陶陶。”他似在告誡,又似在提醒,“隻有這樣,你父親才不會被氣死。”
冷笑著,又說,“你自己受點委屈,和保你父親的命,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說完,他用另一隻手牽過肖楚楚的手,“楚楚,我們走。”
輪椅上的秦陶陶,看著這個男人帶著他的女人離開。
走到外麵時,他冷漠無情的聲音,再次響起,“不管你們聽到了什麼,都裝作沒聽見。否則一分錢工作也彆想拿。”
傭人們:“夏總,我們什麼也沒聽見。”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聲音變得一片死寂。
可秦陶陶的內心卻如雷鼓,亂透了。
她該怎麼辦?
是斷然不能讓夏俊傑得逞的,可是怎樣才能不把父親牽連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