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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柯以楠發來微信
【你要是還沒來,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不用那麼麻煩你。】
秦森垂頭看了一眼。
不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眉眼裡染上一絲深深的無可奈何。
這哥們自從靜曉出事以後,整個人都變了。
以前他就是一匹脫韁的野馬,歡騰得不行。
哪怕是天塌下了,他照一樣副看似吊兒郎當,卻輕輕鬆鬆對任何事情遊刃有餘的樣子。
而且他還是他們兄弟幾人的開心果。
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他都能把大家哄開心。
他的臉上,時時刻刻掛著又雅又痞的陽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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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從靜曉出事之後,在他臉上再也找不到以前那般燦爛的笑容了。
而且他有意跟他和商陸,保持著距離。
秦森知道,柯以楠是在怪他。
怪他明明知道商陸那樣布局,把靜曉牽掛到6g事件中,明知靜曉可能會被威脅,卻不告訴他。
不過柯以楠還念著從小到大的兄弟情誼。
柯以楠對他還算好,至少願意跟他說話,跟他共事。
但對商陸,完全不同。
這些年,有商陸出席的任何場麵,柯以楠都拒絕參加。
但凡是要和商陸正麵碰在一起的,他都不會出席。
不過集團裡該他做的事情,他照樣做得好好的。
對公,依然公事公辦。
於私,柯以楠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商陸。
秦森真的愁死了。
看到柯以楠發來這般見外的微信,他立即給柯以楠打了個電話過去。
“以楠,我已經來機場了,我知道你的航班號,也知道你幾點下飛機。”
“我沒有不重視你的意思,你彆誤會。”
“隻是我這邊有些突發狀況。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
秦森連著解釋幾句,就怕柯以楠以為,他不重視他。
他哄著這個兄弟,就跟哄媳婦似的。
秦森是個很重兄弟情的男人,他不希望和柯以楠之間有任何間隙。
但因蘇靜曉而生出的間隙,卻似乎怎麼也恢複不了了。
掛完電話,秦森立即要去找柯以楠。
這會兒,卻突然看到蘇靜嫻牽著一個小男孩,從洗手間裡走出來,並且站到了他的麵前,與他隻有兩三米之隔。
目光下意識的落到小男孩的身上。
秦森全身血液倒流。
“秦森,好久不見啊。”蘇靜嫻勾唇笑了笑。
秦森卻根本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更沒有注意到,此時蘇靜嫻臉上的笑意有些得逞,甚至帶著一絲報複的爽感。
周遭的行人對於他來說,突然變成了空氣。
他整個人腦袋都要炸裂了。
因為此時此刻,有一張和自己七八分相似的小臉蛋,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怎麼會這麼像?
這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
蘇靜嫻懷孕的那一兩個月,他人在加拿大。
那個時候董事長被國彙豐銀行構陷,被當地司法部拘留在了那邊,他有一堆的事情要忙,根本沒時間回國。
那一兩個月的時間,他碰都沒碰過蘇靜嫻。
蘇靜嫻生下來的孩子,為什麼會和自己如此的像?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可是這張和自己七八分相似的小臉蛋,又如何解釋。
許是因為他一直盯著這小男孩看的原因,讓小男孩膽怯地躲到蘇靜嫻身後。
似乎是被嚇到了,小腦袋小心翼翼地探出來,很害怕,又很好奇地與他對視。
然後,小腦袋昂起來,拉了拉蘇靜嫻的衣袖,怯聲怯意地問
“媽媽,那個叔叔是不是爸爸呀?”
蘇靜嫻根本沒有要回答小男孩的意思。
她很嫌棄地揮開小男孩拉著她衣袖的小手,用以一種很得逞又很嘲諷的笑意,望向秦森。
“秦森,想不到吧。這一局,我竟然賭贏了。”
秦森大腦已然炸裂。
根本無法用正常的思維去思考。
小男孩又拉了拉蘇靜嫻的衣袖,蘇靜嫻垂眸,凶巴巴吼了一聲,“你彆吵。”
“那麼小的孩子,你凶他乾什麼?”秦森憤怒地瞪著蘇靜嫻,竟然莫名的對這小男孩生出深深的疼惜之意。
卻是惹得蘇靜嫻一聲冷笑,“嗬,這就心疼了?”
秦森看著那個突然變安靜了,卻滿眼不安害怕的小男孩。
心中忽然有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蘇靜嫻凶完了小男孩,抬頭又說,“秦森,當初我苦苦哀求你,不要丟下我們母子。我希望你相信,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是你的。你那麼果斷,那麼肯定他不是你的。現在打臉了吧?”
“……”秦森說不出一句話。
今天的事情太突然了。
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腦子也很亂。
蘇靜嫻又說,“秦森,我後來所受的所有的苦,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原本可以不用過得那麼狼狽,那麼辛苦,是你讓我在外麵風雨漂泊居無定所。這些,我都會讓你還回來。”
秦森不認為離婚後,蘇靜嫻在外麵所受的苦,都是他造成的。
反而是她咎由自取。
離婚也不是他造成的。
哪怕是知道蘇靜嫻出軌,他也給過她悔過自新的機會。
是她自己犯賤,向他保證不會再出軌,卻又因為寂寞和那些男人同時有染。
過錯方,不是他。
他不需要對蘇靜嫻有任何愧疚感。
也不需要對她負責。
倒是眼前這個緊張又不安的小男孩,讓秦森心底一軟。
“你在外麵受了怎樣的苦,我不想管,也懶得管。找個時間,我們好好聊聊孩子的問題。”
他絕對不會再給蘇靜嫻任何機會。
隻是,可憐了眼前的孩子。
他來到這個世界上,本沒有任何的錯。
看孩子如此膽怯害怕又不安的樣子,想必平日裡蘇靜嫻對他並不好。
蘇靜嫻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一身奢侈的名牌。
可是給這孩子穿的,卻是些什麼玩意?
褲腳短了,袖子也短了。
袖口出露出一截蠟黃瘦小的手臂。
手臂上還有明顯的淤青。
看著就怪心疼的。
很明顯,平日裡蘇靜嫻肯定會打這孩子。
秦森心疼地蹲下身來。
小男孩子又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
“彆怕,我不會傷害你。”秦森安慰,又問,“叫什麼名字?”
“蘇君澤。”小男孩怯生生說。
蘇君澤。
君澤,謙謙君子,溫潤而澤。
這不是當初他取的名字嗎。
那段時間,他特彆的想要孩子,求著蘇靜嫻給他生孩子,連名字都寫在了小本本上。
但蘇靜嫻不生,次次避孕。
直到離婚,他都沒能有個孩子。
沒想到,這個孩子會以這樣的方式,與他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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