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那是久違的笑容。
發自內心的笑容,很純粹,很真。
何啟東說得果然沒錯,隻有他能讓她死掉的心重新活過來。
這時,喬蕎的手機響了。
是何啟東發的微信過來。
何啟東說喬蕎,還沒睡吧?
喬蕎立即回複沒呢。怎麼了?
何啟東怕打擾到你休息,既然你沒睡,我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喬蕎你不用坦白了,我知道飛機失事的那些假新聞,是你幫商陸弄的,我沒有怪你,你不用內疚。
何啟東就怕喬蕎會怪他。
一秒記住.
他說過,以後再也不騙她的。
結果還是為了她和商陸複合的事情,又一次欺騙了她。
心裡很內疚。
畢竟這兩天,喬蕎因為飛機失事的假新聞,整個人憔悴得像是丟了半條命。
生怕她被氣出個什麼好歹來。
喬蕎阿東,你真的不用說對不起,真的。我還要感謝你,是你讓我看清了自己的內心,我今天很開心。
這時,商陸已經給喬蕎吹乾了頭發。
她依舊埋頭,和何啟東聊著微信。
她能與商陸破鏡重圓,全是因為阿東的成全,也是阿東讓她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有千言萬語,想要對阿東說。
想要感謝她。
對話框裡,她編輯了一段話,又刪除。
仿佛覺得說什麼,都不足以表達她的謝意。
隻言片語的謝意,太輕了。
商陸垂眸,看到她和何啟東聊得很投入。
倒不是他吃醋了。
他知道喬蕎的真心,也知道何啟東的成全。
現在他和何啟東已經處成了哥們。
關係很鐵。
他不會吃何啟東的醋。
隻是覺得,今天是他們複合的第一天,喬蕎跟另一個男人聊得這麼投入,沒怎麼理他。
他有種不被重視的挫敗感。
“喬蕎,我有話跟你說。”商陸放下手中的吹風機,拉了一張椅子,坐到她身邊。
她咬著唇,思考著該怎麼表達自己對何啟東的感謝之意。
沒有理會商陸。
商陸有點難過,“喬蕎,你看我一眼。”
“你等一下,我發完微信。”她垂眸於聊天頁麵。
商陸胸口堵了一口悶氣。
不過,這次卻絲毫沒有責怪喬蕎這麼輕視她。
他理解何啟東在她生命當中的份量。
那是一種勝過親情的感情。
沒有人能夠代替。
他不準備去搶何啟東在喬蕎心中的那塊位置。
安安靜靜地等著她。
時間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的過去了。
明明隻是幾分鐘,商陸卻感覺自己被晾了整個蠻荒歲月那麼久。
他實在是按捺不住。
每回他沉穩淡定的情緒,都會被喬蕎打破。
在她麵前,他無法淡定。
他給何啟東發微信老何,你夠了啊。我和喬蕎好不容易破鏡重圓,你就不能彆總是占用喬蕎的時間?
何啟東你也夠了啊,抱得美人歸就行了,彆要求太多。
商陸你也有美人可以抱。晚舟不美嗎?
何啟東你少來給我添堵。
明知道他不喜歡鄧晚舟,還要來亂點鴛鴦譜。
商陸晚舟真的是個好女孩子。她為了樣樣拔尖,從小就很賣力,成年後沒有任何時間去談戀愛,唯獨對你動了心。你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她的真心?
微信那頭的何啟東,沒有回複。
鄧晚舟各種各樣的形象,浮於他的腦海。
她職場女總裁範兒的精明果斷。
她在家人麵前的懂事乖巧樣。
以及她在他麵前,放下總裁身份後,瞬間化身小迷妹的俏皮可愛樣子。
何啟東記得最清楚,她總是喜歡穿粉身的衣服,出現在他的麵前,像個小尾巴又像個小太陽一樣跟著他。
這是除了喬蕎以外,讓他記憶最清楚的女人。
奇怪。
什麼時候把鄧晚舟的各種形象,記得清清楚楚?
難道是因為她追他追得久了?
說曹操,曹操就從微信那邊,發過來消息。
鄧晚舟說阿東啊,我手機是不是壞了啊?
何啟東手機壞了請找修手機的。
鄧晚舟不是啊,我手機半天收不到你的微信,是不是壞了?
這個女人,發個微信都透著俏皮可愛樣。
何啟東卻依舊冷冰冰的,不再做任何回複。
叮咚!
門鈴響了。
何啟東去開門。
迎麵而來的,是鄧晚舟。
未經他允許,她直接走進來,手中還拎著好幾瓶酒。
何啟東跟進去,看著自來熟的鄧晚舟坐到了他的沙發上,微微皺眉,“你是來找我喝酒的?”
“難道你今天不難過嗎?”鄧晚舟望著他,“我嫂子和我三哥破鏡重圓,你應該是最受傷的那一個吧。所以我過來陪陪你啊。”
何啟東冷聲,“我不喜歡借酒消愁。”
鄧晚舟啟開一瓶酒。
那酒是高濃度的威士忌。
瓶蓋哐當一聲,掉在茶幾上。
鄧晚舟又道,“你是不是不敢喝,是不是怕酒後亂性?”
何啟東站在原地,眸色低垂,不急不緩道,“激將法對我不管用。”
說罷,轉身。
“你要喝就自己喝,我還要去寫軟件,失陪。”
鄧晚舟拎著酒追上去,強抓住何啟東的胳膊,“阿東,你不喝就不喝嘛,我沒有彆的意思,我是真怕你一個人難過,想過來陪陪你。”
難過這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何啟東的心情了。
他這一輩子,過得太清苦。
和喬蕎一樣,他同樣擁有從小被父母遺棄的悲苦命運。
又遇到二十歲那年大病一場,不得不撒謊離開自己心愛的女人。
天生對人疏遠,幾乎沒有什麼朋友。
人生當中的親愛、愛情,友情,於他來說都是求不得的痛苦。
他緩緩轉身,強撐的眸光中,有幾絲微不可察的苦楚,盯著鄧晚舟手中的酒瓶子,緩緩問,“酒真的可以解千愁嗎?”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