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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已經很苦了,她就是要做個膚淺又快樂,貪財又好色的小女子。
反正怎麼開心,怎麼來。
再說了,阿東遲早是她的男人,不給她看,給誰看?
隻是這探頭一看。
媽呀!
原本正正經經,大大方方的臉色,忽然羞得像是豬肝色。
到底是第一次看到。
阿東是因為人長得高,所以比例也比較誇張嗎?
看一眼,鄧晚舟就不敢再看了。
到底還是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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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何啟東尿完了尿,穿上褲子,朝她伸手。
“小周,我好了,你在哪裡,能扶我去洗個手嗎?”
那隻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摸索著。
試圖想找到小周。
“小周,你還在嗎?”
哪裡還有“小周”的聲音,這會兒“小周”羞得不成樣子。
鄧晚舟捂著自己的眼睛,神思已經飄遠了。
腦子裡有一些不太純潔的畫麵。
鄧晚舟也是馬上三十歲的人了,越是沒碰過男女那回事,越是好奇得像隻貓。
彆看她平時人前人後被人稱為鄧總,一副沉穩精明的樣子。
但那都是裝出來的。
十九歲的時候,她也是被趕鴨上架,被迫接管家族企業的。
她其實隻想做個平平凡凡的小女子,能夠專專心心地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但出身是沒法選的。
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要肩負普通女孩子不能肩負的家族使命。
無奈她三十歲了,還是戀愛場上的零經驗。
能不羞嗎?
何啟東以為她已經出去了,又喊了一聲,“小周,你在嗎?”
“哦,在,在的,不好意思。”鄧晚舟粗著嗓子,抱歉道,“抱歉啊,我剛剛回了一條微信,我扶你出去啊。”
纖細白皙的手,伸出去。
扶住了何啟東朝他伸來的手,緊緊抓著。
這輩子,何啟東是她的終極目標,以後她肯定是要把他追到手的。
以後啊,她會一直抓著何啟東的手。
和他一起白頭到老,永遠都不放手。
“小周。”何啟東問,“你做護工多久了?”
“東哥,你放心,我挺有經驗的,我在這行已經做了三年了,肯定能把你照顧好的。”鄧晚舟故意粗著嗓子說話。
何啟東沒有應聲,“……”
他微微蹙了眉,思索著。
如果是三年經驗的護工,手不該這麼細膩。
像是一隻女孩子的手一樣。
手感特彆好。
何啟東不敢一直抓著,這細膩的肌膚接觸感,總有種直達心靈的刺激感。
到了床邊,何啟東鬆開了手,“小周,謝謝你。”
“東哥,不用這麼客氣,都是自己人。”鄧晚舟粗著嗓子,“今晚我就睡你床邊,你有事隨時喊我。”
何啟東視覺神經被壓迫著,眼前一片黑,什麼也看不見,“是有陪護床嗎?”
“是的。很方便。”
“會不會不太好睡?”
“沒事。我這樣方便照顧你。”
“那辛苦你了。”
“客氣啥,都是自己人。”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
何啟東睡下後,鄧晚舟幫他蓋好了被子,掩好了被角。
心滿意足地看了他幾眼。
然後拉開陪護床,側身躺上去。
夜色中,她枕著自己的腦袋,一直側頭望著床上的何啟東。
第一次和何啟東一起過夜。
靜靜地看著他。
看著他均勻呼吸時,胸膛緩緩起伏。
看著夜色下,他棱角分明的側顏。
時光仿佛靜止了下來。
心靈也被溫暖地滋養著。
這種感覺,真好呀!
儘管追了十年,何啟東從不曾正眼看過她,但能有這一刻的獨處時光,鄧晚舟已經十分滿足了。
她一個大總裁,一個鵬城女首富,那麼縮蜷著身子躺在一張小小的陪護床上。
腳都伸不直。
躺上去既沒有她家的床大,也沒有她家的床軟,哪哪都不舒服。
可這天晚上,卻是她最開心的一個夜晚。
這麼悉心又甘願受苦的,照顧了何啟東好幾天。
何啟東忽然說,眼前有光感了。
鄧晚舟有些著急,等喬蕎來醫院看望何啟東時,把她拉出了病房。
“嫂子,阿東的眼睛可能很快就能看見了。他腦子裡動刀的地方水腫快消了,視覺神經也會恢複。我怕他看見這幾天一直貼身照顧他的小周就是我,那就麻煩了。”
喬蕎瞧著晚舟的一臉緊張,安慰道,“這是好事啊,阿東知道了,還會感激你,說不定能增進你們倆之間的感情。”
鄧晚舟可愁死了,“不行,不能讓阿東知道。他是腦部做手術,又還沒有完全康複,萬一知道我這麼死纏爛打,再情緒激動有個什麼好歹呢。”
好不容易看到阿東快要康複了。
鄧晚舟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
鄧晚舟想了想,“嫂子,你跟阿東說,我家裡有事,要給他換個護工。我先撤吧?”
比起鄧晚舟,喬蕎自歎不如。
晚舟愛阿東,愛得太純粹,又太辛苦了,事事都為阿東著想,事事委屈自己。
喬蕎想了想,又道,“那這段時間你照顧阿東的時候,你覺得時機合適了,你再親口告訴他。或者等他康複了,我再告訴他。”
“彆。”鄧晚舟哀求著,“嫂子,彆告訴阿東。”
喬蕎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為什麼不願意讓他知道?”
鄧晚舟明確道,“我不想讓他感激我。其實我也沒做什麼,更不想在他麵前邀功。”
半個月後。
何啟東康複了。
這天,商陸親自開車去醫院接何啟東出院。
康複後的何啟東,長出了短短的寸頭。
很少有男人能駕馭寸頭的造型,但何啟東這個淺短的寸頭造型,很精神,一點也不難看,反而更有陽剛之味。
“恢複得不錯。”商陸拍了拍何啟東的肩。
“你親自來接我,會不會太耽誤你時間了?”何啟東客氣道。
“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什麼。”
“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兄弟。”
“難不成你還想跟我做回情敵?”
商陸突然拿何啟東當兄弟,何啟東真有點不適應。
更不適應的是,商陸突然張開懷抱,友好又紳士地與他相擁,並且還拍了拍他的背。
“恭喜出院!以後要好好的。”
背部傳來一種力量,讓何啟東崩緊了背。
他從小就是孤兒,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感受過來自兄弟間的祝福和鼓勵。
鼻尖忽然有些泛酸,他看著退開半步的商陸,皺眉道,“商陸,你突然變得這麼友好,我真有點不習慣。你不會是有什麼事情要求我幫忙吧。”
“確實是有件事情想讓你幫忙,一會兒車上說,彆讓喬蕎聽見了。”
“商人果然是無利不起早。”
既然何啟東已經康複出院了,那他的那個追妻計劃,也該實行了。
他有一個大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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