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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軌也冷冷地看了一眼羅龍生,沉聲道“羅司馬,祝你在庾將軍帳下軍功不斷,斬獲多多,拜將封爵。”
羅龍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剛想行禮回話,魯軌卻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地就走了。甚至是帶起的戰袍吹起一陣風,把羅龍生的胡須都吹得一陣飄搖。
檀祗也是對朱超石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小石頭,報仇之事雖然重要,但跟大軍出征東進,徹底消滅盧,徐二賊相比,還是次要的,你攻克南康後不要多停留,早點過來跟我們會合,還有,你不在的時候,你的部下由誰來統領,可要安排好才行。”
朱超石清了清嗓子“阿祗哥,這回我隻是想要報仇,親手斬殺鮑家兄弟,還有其他兩三家當初偷襲謀逆的賊首的腦袋,以祭奠我們在南康戰死的兄弟,這裡的事一結束,我馬上就過來和大軍彙合,我不在的時候,麻煩阿祗哥統領一下我的兄弟們,讓你費心啦。”
他說著,從懷中摸出了一塊兵符,遞向了檀祗,這下讓檀祗的臉色微微一變,如此交出兵符,把手下數千人拱手相讓,這是一般的軍將做不到的,畢竟在這個亂世中,有兵才是草頭王,這個道理,連庾悅都明白呢。
檀祗沉聲道“你就這麼信任我,這些兵馬,你不怕到了我手裡就不再歸你所有了嗎?”他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庾悅,隻見這位世家掌門,這會兒卻是麵色凝重,一言不發。
朱超石哈哈一笑“這次我去南康報仇,是不是能活著回來都不知道呢?至於兵為將有這種事,本就不是寄奴哥所允許的,打完之後,我們這些人的職務,帶的軍團都有可能會變化,說不定到彆處上任,當個郡守啊,刺史啊之類的,難不成還要帶著軍團離開嗎?”
檀祗歎了口氣“剛才道濟有些情緒,你彆往心裡去,畢竟,你去南康報仇,是天經地義的事,換了我也會做同樣選擇的。你不在的時候,這些兄弟我暫時照看一下,等你報了仇後,早點回來啊。”
他一邊說,一邊接過了朱超石手中的兵符。
朱超石的神色中閃過一絲哀傷,說道“現在這兵符裡的兄弟,說老實話,那是庾公帶到江州的吳地兵馬,加上在荊州這裡道規哥分配給我的兩千兄弟,這些兄弟,都不是我在江州當副將,在南康當大軍先鋒時的部下,我真正的這些老部下,老弟兄,就隻有我現在中軍護衛這兩百多人了,我答應過要帶他們報仇,這次報仇的機會來了,無論是我,還是這些兄弟們,都不能放過,阿祗,代我照看好這些部下,還是那句話,要是我回不來了,以後請你多多關照他們。”
檀祗的臉色一沉,作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小石頭就算隻帶五十個人,我也相信你能取下鮑家兄弟的狗頭,要是你連他們都收拾不了,你就彆回來見我了,哈哈,我可沒你這樣的兄弟。”
朱超石也跟著笑了起來,兩人相互向著對方行了個軍禮,檀祗大踏步地向外走去,他的聲音也隨風而來“小石頭,動作要快點,不然長期在我這裡吃我的軍糧,我得跟你算飯錢呢。”
在一片笑聲之中,這種北府兄弟之間的誤會,不滿,也隨之煙消雲散,眾將們魚貫而出的同時,也跟朱超石以各種方式行了禮,打了氣,而王鎮之等文官則是拱手行禮而出,很快,這個大殿之中,除了庾悅等三人,朱超石之外,就隻剩下劉穆之穩坐刺史位了,連護衛的軍士們也都離開,最後退出的軍士把大殿的門都關上,偌大的刺史大殿,空空蕩蕩,幾乎成為一個密室了。
劉穆之看向了陶淵明“陶公,現在你可以詳細談談你的計劃了,尤其是對朱將軍,要他做什麼,但說無妨。”
陶淵明看向了朱超石“朱將軍,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跟丁得章那邊,我這幾天已經秘密地取得了聯係,他承諾隻要我們能保護他和其他幾個頭目在南康城中的家屬,他就跟我們合作,加入我們,伏擊鮑號之的人馬,然後我們再穿上鮑號之部下的衣甲,打著他的旗號,大搖大擺地去南康城,就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南康。隻不過,戰後的南康城,要暫時交給丁得章來代管,赦免他和其他幾個沒有當初參與叛亂的豪強地主的罪行。並論功行賞。”
劉穆之點了點頭“這個大赦令我可以給你,不過,你有足夠的把握嗎,丁得章要是不肯合作或者臨時反水,或者是朱將軍那裡無法救出他的家人,你要有強攻拿下蓮花寨的實力才行。”
陶淵明微微一笑“放心,我已經派出了幾百人,分批秘密地過了江,他們或是扮成流民,或是偽裝成潰軍,或是以商隊的身份出現,都已經在南康附近分散潛伏了,蓮花寨那裡雖然易守難攻,但是鮑家祖先當年留下了兩條逃生的秘道,這是丁得章不知道的,甚至鮑號之和鮑號子也未必知道,若是我們要強攻蓮花寨,走這個秘道,便可得手。”
朱超石訝道“這種秘道你怎麼會知道?丁得章在那裡呆了一年多都沒有發現嗎?”
陶淵明得意地笑道“鮑家的祖先曾經是在我先祖侃公的帳下效力,立功後才到南康那裡定居,這秘道的營建,還是我們陶家當年派人幫他們挖的呢,百年下來,知道這事的人早就故去,但我這裡可是有侃公當年留下的地形圖呢,想不到居然能在這個時候用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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