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道兄的臉上帶著冷笑,看著地麵的情況,一邊的玄石道人喃喃道:“看起來晉軍重組得不錯啊,我們下去了三百人,這點時間他們已經列好陣了,隻不過,看起來他們是真的沒有弓弩投石這些遠程武器了,三十部孔明燈就這樣放人下去,他們竟然也沒有反製的手段。”
大牛道兄哈哈一笑:“可不是呢,而且在我看來,他們的軍心已經散了,就算沒有遠程武器打擊,但地麵的部隊一樣可以進攻啊,你看看剛才戰鬥的時候,柵欄內的晉軍,在偷襲放倒了我們的木甲機關人後,一路殺出來的那個氣勢洶洶啊,可現在不也是不敢動嗎?給火燒過一次,好不容易逃得一命,那叫敗軍之將,劫後餘生,再也不敢言勇了。”
玄石道人正要開口,卻隻見地麵上的猴子師弟,突然大吼一聲,然後身先士卒,拿起雙劍,向著二百步外的晉軍陣線,就猛衝過去,受他的感染,身後的這些軍士們,也都飛身向前,變成了一股藍色的海浪,直衝向晉軍的將台方向。
大牛道兄揮了揮手:“所有的孔明燈向前百步左右,從空中發射弓弩支援兄弟們的戰鬥,記住,隻要到離晉軍將台百步左右的位置,不要繼續向前。”
玄石道人微微一笑:“這個距離好,我們能打中晉軍,他們卻打不到我們,而且,居高淩下,從空中攻擊,晉軍擋無可擋呢。”
大牛道兄冷笑道:“我要的就是這樣,晉軍如果是列陣而戰,那我們的弓箭能攻擊到他們的後排,前排的軍士與猴子師弟他們格鬥,後排的人卻在白白挨射,若是士氣高昂,或可抵擋,但要是軍心浮動,很快就會崩潰,如果他們是有意伏擊我們,那定會士氣高昂,戰鬥到底,若隻是敗後重整,那抵擋不了多久就會全部逃跑,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大膽地飛到將台之上,進行火攻了。”
玄石道人有些意外:“還需要火攻嗎?”
大牛道兄點了點頭:“現在天色已經快黑了,就算猴子師弟砍倒了三麵赤焰旗,彆人也看不真切,還會以為主將仍在,會繼續戰鬥。我們要的就是讓所有人看到這將台起火,如此,晉軍軍心必然崩潰,這後軍,才算真正地破了。”
玄石道人的眉頭一皺:“可是,我方的軍士,還有猴子師弟他們也在將台一帶戰鬥啊,火攻的話,豈不是連同他們也…………”
說到這裡,玄石道人收住了話,沒有再說下去。
大牛道兄的眼中冷芒一閃:“今天打了一天的仗,我算是學到了,用兵就得狠一點,不要太顧慮這些無用的情份了,就象桑昆道友,我把他當兄弟,可是他卻一直在耍我,手裡早就有金牌可以號令全軍,卻是跟我在一起,為的就是利用我,為他建功立業,而李南風師兄他們也是如此,為了勝利,根本不管賀天平他們的死活,這一戰,猴子師弟處處與我為難,我相信他又是來監視我的,那反過來我讓他用他的打法,我自己用我的打法,豈不是正好嗎?”
玄石道人歎了口氣:“賀天平的情況和他不一樣,李南風是有意要他死的,可猴子師弟是徐大帥的弟子,他肯定不想讓他有所損傷呢。”
大牛道兄冷冷地說道:“那這戰更不能讓他這麼輕易地建功立業了,不然的話,我這個師兄,還有孔明燈總指揮的麵子放在哪裡,這仗是誰打贏的呢?”
玄石道人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倒也是,你親自建言要帶兵突擊將台,最後卻是猴子師弟帶兵去打,隻怕…………”
一陣弓弩擊發的聲音,伴隨著一陣黑色的箭雨,飛向了正在格鬥的人群之中,慘叫聲連連,足有三四十人倒下,大多數都是後排的晉軍,沒有倒下的人,則是揮舞著兵器,對著天空跳著腳,大聲叫罵著,卻是沒有半點反擊的辦法。
而在前排戰鬥的天師道弟子們,則發出陣陣的戰吼與歡呼之聲,猴子師弟的那尖厲的嗓音,特彆明顯:“晉狗快快放仗投降,饒你不死,不然的話,不出片刻,定教爾等兵解!”
而在將台之上,僅有的十餘麵戰鼓在有氣無力地錘著,那檀道濟身邊,已經為數不多的護衛,正紛紛抽出武器,奔下將台,加入前方的戰鬥,可是在下方抵抗的軍士們,已經有些人,借著抬走傷員的空隙,悄悄地轉身就跑了,七百餘名軍士,打著打著,已經不到五百人,還在戰鬥啦。
大牛道兄哈哈一笑:“果然不出我所料,晉軍還真的是軍無鬥誌,一觸即潰了,給我再射一輪,我倒要看看,猴子師弟有沒有辦法殺到將台之上,直接去格殺檀道濟。”
又是一陣箭雨襲去,原本就搖搖欲墜的晉軍防線,這會兒直接給打穿了一個口子,陣線的中間,二十餘名天師道的劍士,直接衝了進去,兩側的晉軍戰士紛紛向著左右退卻,再也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擋,猴子師弟一馬當先,雙劍揮得如同風車一般,邊揮邊吼:“擋我者死!衝啊!”
他帶著這二十餘人,打穿了晉軍的防線,直奔將台而去,幾個晉軍護衛衝上前來想要阻止他,卻給他一劍一個,把人直接砍翻刺倒在地,身後的同伴們則是跟著回來堵這缺口的陣後晉軍殺成了一團,而猴子師弟則帶了三五個人,直接衝上了將台,對著三麵赤焰旗下的檀道濟就殺了過去,一邊衝,一邊大吼道:“檀道濟,拿命來!”
檀道濟抄起了一直插在身邊的大戟,箭步而上,與猴子師弟就殺到了一起,而在空中,疾風號上,大牛道兄猛地一揮手:“全軍出擊,火燒將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