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微微一笑“這可是神教的規矩啊,戰場上的斬獲和擄掠,都是歸有功將士們所有的,你如果能控製這七條船,投入戰鬥,再立新功,那不要說這七條船了,就是後麵再繳獲的敵艦,也是你的,你的,你的!”
劉同哈哈大笑起來“你都這樣說了,那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不過,那些要上我船的戰士,到時候是怎麼算功勞呢,彆弄了半天,我帶人上船,最後功勞成了他們的。”
張富貴勾了勾嘴角,平靜地說道“這點,會由我師父,還有林師公來分配功勞,不過放心,是你的部下駕駛的船隻,不管怎麼算,這一點一定會考慮在內的,你想想,現在你隻不過一條船,百十來人,打完這仗,再怎麼說也會有個十條戰船以上,到時候,都可以當個分船隊的頭目啦,我現在不也就是十幾條船嗎?可我在神教裡混了快十年呢,你剛來一年不到就有這個地位,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劉同滿意地點了點頭“好,那我一切都聽你的,張師兄,到時候你可得給我多多請功啊。”
張富貴笑道“這是自然,誰叫我們是好兄弟呢,我師父說了,這仗打完後,也許就會讓我自立門戶了,到時候,我還要你多來幫我忙呢。”
劉同睜大了眼睛“真的嗎?這事可不敢亂說啊。”
張富貴勾了勾嘴角“這個事我考慮很久了,我師公以前一直是跟著前任孫教主的,所以多受盧教主他們打壓,一直不得誌,這次我幫師公和師父一回,立下大功,全滅荊州的水師,以後他們可能就會接管荊州水師這裡的職務,而我,則趁機可以帶著手上的船隊,去負責江州一帶的航道,也省得以後卷入他們之間的爭鬥,劉師弟,你可是在江州這裡混了多年,以後我還要多靠你的幫忙支持呢。”
劉同樂得臉上笑開了花,不停地點頭道“張師兄,你對我好,我一直記著呢,以後我就跟你混啦。”
張富貴收起了笑容“所以,現在我們能撈到多少好處,就是看自己的本事了,劉師弟,抓緊時間,不要讓我失望。”
劉同二話不說,連忙就向著船舷邊奔去“下麵多來些人,快,跟我去接收黃龍戰船去,快…………”
看著劉同的身形,隨著十幾根打著火把的衛士們的護衛之下,跳到了一條小船之上,而整條戰船之上,行色匆匆的戰士與船夫們,也紛紛從底艙奔上,再乘座各條小船分彆駛向那幾條黃龍戰船,張富貴的嘴角邊,勾起了一絲冷笑。
一個親衛上來悄悄地說道“頭領,這劉同可是水匪出身,以後您真的要帶他混嗎?”
張富貴沒好氣地說道“憑他也配,哼,老子在神教混了快十年了都不敢說這話,他算老幾?剛才的話,不過是權宜之計,穩住他罷了。畢竟現在咱們自己的人馬都歸了趙可倫指揮,不讓劉同出力,如何控製得了這些黃龍戰船?”
這個親衛長舒一口氣,點頭道“您這樣說我們就放心了,哼,我們真不情願以後跟這些水寇為伍啊,他們又不是真的信天師。”
張富貴勾了勾嘴角“神教不幸,從吳地給北府軍一路趕到海裡,隻有萬餘左右的老弟兄還在,要想再次發展壯大,談何容易,從嶺南的俚僚蠻人,到這江上的水匪山賊,都得借他們的力,不過,教主早就說了,我們這些老兄弟,才是絕對可靠的,打完仗後,論功行賞有升遷的,也是我們這些人。”
這個親衛沒好氣地說道“隻怕也未必吧,那個朱超石就是降將,手上還沾了我們很多老弟兄的血,現在不也爬到林師公的頭上了?聽說以後荊州的軍權,還要交給他呢。”
張富貴咬了咬牙“姓朱的畢竟曾經是北府大將,情況跟彆人不一樣,好了,你們全都把嘴給我閉上,守好各自的位置,一會兒等劉同他們控製了各條黃龍戰船後,還要帶著他們衝鋒呢。”
這個親衛換了一副笑臉,指著二十多步外的一條黃龍戰船“你看,頭領,劉船長帶人上了戰船了,很快,就會控製住啦。”
他的話音未落,隻看到遠處的江麵上,突然騰起了三道衝天的焰火,兩黃一紅,直衝九宵,即使是在這個位置,都看得清清楚楚,黃紅相間的光芒,映得整個江麵都一片光明,甚至,借著這些光亮,張富貴突然清楚地看到,在劉同剛剛登上的黃龍戰船,側舷那裡,已經有數十道黑色的身影,如水鬼一樣,正在從船底,順著船舷向上爬,每個人的嘴裡銜著鋼刀與利劍,有些背上插著分水刺,但他們的裝束打扮,絕非天師道中人!
張富貴瞬間反應了過來,他張嘴大叫道“不好,有埋伏,快…………”
可是他的聲音還來不及發出,對麵的劉同剛剛轉過頭向自己這邊看過來,就隻見一隻漁叉淩空飛出,帶著呼嘯之聲,不偏不倚地紮到了劉同的後心,直接把他穿了個透心涼,而幾乎是與此同時,一道白光閃過,張富貴隻覺得脖子那裡一痛,他知道,這應該是有暗器穿透了他的脖子。
一切的雄心壯誌,美好設想,都隨著張富貴目光的黯淡,而漸漸地退散,當他的屍體倒在船甲板上的一瞬間,他眼角的餘光仿佛看到了數不清的勁裝大漢紛紛從那幾條黃龍戰船的船艙衝出,會合著從水底爬上船的水鬼們,迅速而無情地斬殺著那些剛剛上船的天師道弟子們,而遠處的江麵上,夜色之中,數十條小船,正載著滿舟的戰士與水手,拚命地向著這七條黃龍戰船靠近呢。
張富貴的身體重重地摔到了甲板上,一輪血紅色的月亮,定格在了他的眼中,耳邊傳來了幾聲楚語“迅速清理所有的船,不變妖賊的旗號,然後前後夾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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