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五樓一揮手,身後的上百名護衛,就跟在慕容林的身後,走向了遠處的軍陣之中,方圓百步之內,隻剩下了公孫五樓和賀蘭敏,還有王猛子三人。
公孫五樓長舒了一口氣,看向了賀蘭敏,微微一笑:“敏敏,謝謝你幫我解了圍,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麵對這慕容林。。。”
賀蘭敏輕輕地歎了口氣:“五樓大人,你做事也太不小心了,東城的戰鬥,有這麼多人看到了,將來你怎麼跟慕容林和慕容鎮父子解釋”
公孫五樓咬了咬牙:“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是國師下的令,我能怎麼辦大不了讓他們去問國師去。”
賀蘭敏的眉頭一皺:“原來,哈裡木他們還真的是死在你的手裡”
公孫五樓的眉頭一皺:“你是在試探我,誘我說出真相”
賀蘭敏輕輕地歎了口氣:“那東城畢竟是我賀蘭部的五千精兵,就算我不過問,我大哥也一定會問個清楚的,五樓大人,你這下同時得罪了賀蘭部和北海王兩大勢力,我看,就算國師想保你,也不容易啊,真要他們追問起來,恐怕…………”
說到這裡,她秀目流轉,在公孫五樓的身上掃來掃去,朱唇輕閉。
公孫五樓咬了咬牙,低聲道:“你當我這麼急著想突出城去是為什麼”
賀蘭敏格格一笑:“原來五樓大人也是做了這樣的事,心神難安,怕事後給國師扔出去當替罪羊哪。”
公孫五樓歎了口氣:“其實也都是為了守城,當時的戰況我看得清楚,不靠石灰包,晉軍已經攻下東城了,雖然我是奉命行事,但沒到最後一刻,我也不想用這個,我軍步兵的戰鬥力跟晉軍相比相差很遠,不靠一點手段,是守不下這城的,所以,我對守住廣固並沒有什麼信心,哪怕我在不少地方救了火,立了功,但越是如此,我越是悲觀絕望。”
賀蘭敏的眉頭一皺:“五樓大人,你給我說實話,這廣固,真的守不住嗎城中不是還有十萬大軍嗎,不是還有黑袍,慕容蘭,我大哥這樣優秀的將才嗎,不是還有北海王的一萬俱裝甲騎嗎還有象你這樣殺伐果斷的將帥,真就擋不住這次”
公孫五樓歎了口氣:“我在昨天之前,也和你的想法差不多,但今天打了一天,親自去過幾個危險的地方,甚至主持了不少地段的防守,我才明白過來,我軍的戰鬥力,跟北府軍相比,仍然差了不少!”
“臨朐之戰如果說證明了我們靠鐵騎無法衝破北府步兵的防守,那今天就是證明了,我軍的步兵,即使靠了廣固堅城,也難以擋住北府軍的進攻。戰到現在,我們的精銳幾乎全部上陣了,黑火,石灰,鬼兵,鐵汁金湯也全部用上,可以說手段齊出,仍然難擋他們的攻勢。”
“這回黑袍讓我們出擊,雖然說得好聽,說什麼要我們突圍,但實際上仍然是讓我們先行出城試探,要試出張綱的位置而已,這會決定這俱裝甲騎,從哪個方向突擊!”
賀蘭敏的眉頭一皺:“就是說,我們仍然是試探而已”
公孫五樓搖了搖頭:“我們的任務是要全力向北突擊,如果有機會就突出去,也不止是試探。要是有一支力量不弱的鐵騎在外麵,那劉裕的攻城是有顧慮的,可能我們能牽製他二萬以上的兵力呢。”
賀蘭敏點了點頭:“所以,如果沒有遇到大量的埋伏,我們有機會還是要全力衝出去,對嗎”
公孫五樓微微一笑:“我隻要護送你突出城外五裡,你就可以一路向北了,對你來說,不需要太多的人手,人越少目標越小。”
賀蘭敏的臉色一變:“五樓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變更部隊的指揮,要全部控製這兩千騎兵,難道你是不準備跟我一起去北方嗎”
公孫五樓勾了勾嘴角:“敏敏,就是因為要跟你一起走,所以我們才要分開行動啊,兩千大軍裹在一起,那目標太大,隻怕誰都走不了,兵法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我讓慕容林帶著他北海王衛隊,一百餘人護送你往北邊打,而我帶大隊騎兵則在四方遊走,如此一來可以避開晉軍可能的埋伏,二來可以試出他們真正的虛實,對他們攻城的部隊也構成很大威脅。”
賀蘭敏的秀眉一蹙:“怎麼,你的意思,是分小部隊護送我走,而你自己則帶著大隊的鐵騎,相機而動”
公孫五樓微微一笑:“敏敏,我當然是想跟你一起去北方,接管賀蘭部呢,不然這天下之大,我還能去哪裡呢,剛才跟你說了這些,你也應該明白,我不可能再回這廣固城了,你應該相信我才是。”
賀蘭敏咬了咬牙:“可是你就用一兩百騎護送我走,這是置我於危險之中,你自己卻是手握兩千鐵騎,這讓我如何信你”
公孫五樓淡然道:“這是兵法,敏敏,因為人少,所以晉軍隻會以為你是誘餌,不會起大兵來堵截,就算來,也可能隻派數百騎攔截,慕容鎮的北海王衛隊,那可是一可當百的頂級精銳,就是在俱裝甲騎中也是最能打的,我把最厲害的部隊給了你,那是為你好啊。”
賀蘭敏冷笑道:“你是想說,你帶著大軍離開,也是為了給我吸引敵軍的注意力”
公孫五樓微微一笑:“相信我,敏敏,城外必有埋伏,但這個埋伏,是為了大軍而不是為了小股部隊,我跟你分頭行事,引開這些埋伏,帶著他們在戰場上來回奔走,相機而動,而且,你就這麼不關心,慕容鎮去了哪裡”
賀蘭敏的心中一動:“你說他去了哪裡”
公孫五樓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在黑袍的計劃裡,我們就是出城的誘餌,為的是引出晉軍的埋伏,而他真正想要破局衝陣,打破晉軍攻城主力的利刃,卻是慕容鎮的俱裝甲騎主力,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們還在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