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領們紛紛交頭結耳,點頭稱是,蒯恩眨著他的獨眼,說道:“原來長生怪物需要這樣對付啊,學到了,不過,好像這些怪物也不會一直存在吧,我記得以前打他們的時候,大帥就教導過我們,實在打不過就脫離接觸,這些怪物存活的時間有限。”
劉裕微微一笑,說道:“大壯兄弟說得很對,剛才劉長史說過,這些怪物,存活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因為把人體的所有潛能提前激發了,兩個時辰過後,就會爆裂而死,如果實在打不過,那就直接撤,跑得越遠越好,這東西爆裂後,再回去。”
劉敬宣的眉頭一皺:“難道不怕敵軍用長生怪物打頭陣,跟著趁勢突擊嗎田子,你們以前在天師道的時候,不也是長生怪物先衝,自己後麵跟進嗎”
沈田子搖了搖頭:“不是的,就象大帥說的那樣,每次要這些長生怪物先衝,過二個時辰後我們才上去打掃戰場,往往看到的都是給這些怪物屠戮甚至是啃食的屍體到處都是,而這些怪物們已經化為一灘灘的黑水和腐肉,說句讓大家見笑的話,每次這樣去收拾殘局,我都會好幾天吃不下飯,甚至當場都能惡心到吐得膽汁都出來。+”
不少新生代的將校們全都吃驚地張大了嘴,沈田子訝道:“這怎麼可能呢,阿壽哥你…………”
劉裕淡然道:“那還是多年前的事了,其實,從前任北府軍的大帥劉牢之開始,就給奸人所引誘,讓他們服食禁藥,這些禁藥,平時可以鎮痛怯疼,活血化淤,在戰時如果服用一些藥效強大的五石散,神力丸,則可以瞬間提升自己的力量和速度,有點類似長生怪物時的表現,若是用在本就身體強悍的猛男身上,更是可以變身成無人可擋的殺人機器。”
說到這裡,劉裕看向了劉敬宣:“那種感覺,一定很特彆吧。”
劉敬宣搖了搖頭:“其實,服下這個神力丸之後,就感覺到一團火在體內燃燒,有無處發泄的力量向著四肢發展,甚至感覺到體內有一頭猛獸,急著想要掙脫而出,緊接著,我就會慢慢地失去知覺和意識,後麵的事情,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劉裕肅然道:“是的,你以前服食過兩次的那種神力藥丸,恐怕就是長生人的那種邪藥的一種早期配方,可以瞬間提升人的力量與防護,還有敏捷,但是因為藥性過於猛烈,會讓你失去意識,不分敵我地進行殺戮,因為你體格本就遠遠超過常人,不需要服食長生人所服的那些藥量,就能達到類似的效果,這讓你能活下來,但是藥性過後,整個人也會脫力很久。”
劉敬宣苦笑道:“彆提了,吃了這個鬼東西,後麵一個月都下不來床,渾身肌肉都酸痛,連翻個身都跟上刑一樣,我在淝水之戰時用過一次,當時就差點半條命沒了,事後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吃這鬼東西!”
向彌哈哈一笑:“可是那戲馬台的
候,你還是吃了一顆啊。”
劉敬宣沒好氣地說道:“你懂個屁,那是為了救寄奴,那次我們四個人要打荊州五將,噢,胡子那次也在,我們當時根據戰術,由我一個人擋皇甫敷,吳甫之和魯宗之三大猛將,不吃這個我打個屁啊。”
胡藩笑道:“你那次確實是驚到我了,幸虧我早早地給瓶子一箭射落,退出了戰鬥,不然的話,恐怕那次能給你活活打死。”
劉敬宣歎了口氣:“這藥吃了雖然能讓人變猛,但副作用太大,現在我想起來還在後怕,若是當時給我藥的孫無終,給的是一顆長生人藥丸,恐怕我當時就會變成怪物,殺掉場中的每一個人了,不僅會殺與我們對戰的荊州五將,還會對無忌,瓶子,寄奴下手,甚至會攻擊看台上的民眾和皇帝,這個結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劉裕點了點頭:“那次給你藥丸的終叔,恐怕和劉大帥一樣,多年來已經給這些奸人蒙蔽了,以為吃這些藥丸,可以鎮痛,發力,最多隻是事後脫力,其實你那次吃的恐怕就是變身長生怪物的藥丸,因為那威力甚至強過在淝水時的那次,隻是你多年習武,身體還有控製這種怪力的能力,而我當時擋在你身前,讓你殘存的一絲同袍之情的意識覺醒,最後寧可反過來傷了自己也沒對我下手,可以說,那次是你自救成功,沒有變成怪物,害人害已!”
劉敬宣點了點頭:“是的,那次之後,我比第一次受傷更重,幾乎三個月都不能行動。從此我再也沒有碰這些鬼東西了。而我爹也跟終叔差點翻臉相殺,也導致了交好幾十年的生死兄弟從此形同陌路。現在看來,這必是天道盟所為,不僅差點害了我們,也讓北府軍從此分裂。”
劉裕正色道:“大家千萬要引以為戒,我們軍人,打打殺殺,出生入死,哪個身上不是傷痕累累,哪條傷痕不會在日後折磨我們,讓我們痛不欲生。很多兄弟因為疼痛難忍,服食五石散之類的藥物止疼鎮痛,但我想說的是,以後請大家千萬不要再服這五石散了,這中間問題很大。”
檀韶的眉頭一皺:“大帥,這又是為何那五石散可不是阿壽吃的神力丸,我們很多兄弟都服食多年了,也沒什麼不好的結果啊。”
劉裕嚴肅地搖了搖頭:“這五石散的來源,恐怕與天道盟有關,甚至可能配置五石散的人,就是黑袍提的那個神秘的南方同夥,包括象北方的胡人,如拓跋矽,也是服食此物,變得神智不清,狂性大發,這與吃了神力丸之後的表現是非常相似的,從現在開始,在我們軍中,不得再服食,傳播這種五石散,我會請整個大晉的良醫,找出可以有效鎮痛的辦法,供各位兄弟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