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毛本能地想要開口叫罵,可是話到嘴邊,卻是看到了劉裕那冷酷的,充滿了殺意的眼神,看著自己,仿佛看著一個死人,或者說,更象是一頭雄獅,猛虎,在盯著自己的獵物,這個姚二毛是個狠人,但當年也曾親自經曆過烏鎮之戰,親眼見過劉裕是如何如同地獄修羅一樣地屠殺自己的同伴,這些年來,無數次地從這個惡夢中驚醒,之前他硬扛著劉穆之的各種刑訊,暈刑也不吐露半個字,可是現在,一睜眼卻發現劉裕站在自己的麵前,剛才的狠勁,卻是半點也拿不出了。
可是姚二毛轉念一想,自己殺了謝停雲,而且現在劉裕的話中,已經很明確地指出了自己就是凶手,以劉裕的狠厲與對兄弟的深情厚意,今天無論自己開不開口,都必死無疑,與其連累王愉和被他們保護的自己的家人,不如咬緊牙關,隻死自己一個。
想到這裡,姚二毛咬了咬牙,大聲道:“沒錯,謝停雲就是我殺的,誰叫他以前打仗的時候,殺我兄弟,這次我就是來找他報仇的。一人做事一人當,劉裕,你要報仇,殺我就行了!”
說著,他閉上了眼睛,一句話也不想再說了。
劉裕冷冷地說道:“你以為自己很硬氣,很有種,能保護你的家人和同夥,是不是”
姚二毛的身子微微地抖了一下,卻仍然是一言不發。
劉裕一指在一邊的駱冰,沉聲道:“你以為你的家人,你的同伴,在派駱冰前來的那個人的手下,就能得到保全了嗎你以為你一死我就查不到是誰做這事了嗎我告訴你,姚二毛,這事從主使到你們每個執行的人,包括來滅你口的人,我都已經一清二楚了。你說與不說,都沒什麼區彆!”
姚二毛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劉裕,大叫道:“既然如此,那你殺了我啊,明明就是要我開**代,非要裝出…………”
劉裕突然一拳擊出,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肋骨上,隻聽到“喀喇喇”地一陣斷裂之聲,足足有四根肋骨,明顯可以看到被生生打斷,甚至有一根斷裂的骨頭向外刺出,裂到了體外,劉裕的這一拳打的如此之狠,居然能讓肋骨爆炸般地向外突出而不是向內刺穿內臟,這力量是何等地驚人!
姚二毛痛得連呼吸都是如此地痛苦,幾乎是說不出話來,鮮血如噴泉似地從那根刺出體外的斷肋骨處濺出,而他的聲音也轉向哀號:“劉,劉裕,你,你這狗,狗娘養的,你,你殺了,殺了…………”
劉裕的聲音伴隨著冰冷的死意:“姚二毛,你以為我是來要你說什麼的嗎不,你聽好了,我是來為謝停雲一家六口,還有死在你們手下的八十七個無辜的百姓報仇的!”
他接著,一指插出,直接就刺進了姚二毛的左眼之中,這下姚二毛的聲音幾乎已經不能用人的叫聲來形容了,伴隨著鮮血噴出的,甚至都開始有白色的腦漿,劉裕的手指,就在他的眼窩裡轉動著,猛地一摳一挖,一隻已經被生生捏碎的眼珠子,應用而出,而姚二毛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一個恐怖的紅色血洞,紅白色的鮮血和腦漿,不停地飆射而出,濺得劉裕滿身滿臉都是。
這下駱冰看得目瞪口呆,連在他身上抽的鞭子所帶來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現在的劉裕,已經不是平時那個在他麵前,威嚴中帶著親切的大將軍了,活脫脫就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以最殘酷的手段,來處決自己的敵人,而姚二毛那恐怖的哀嚎之聲,一下一下,都衝擊著他心理的防線。
姚二毛這下再也橫不起來了,他幾乎是氣若遊絲地說道:“我,我招,我全招,是,是王,王愉派我,派我…………”
劉裕直接飛起一膝,這下子直接頂到了他的兩腿之間,命丸破碎的聲音,如同打破雞蛋一樣,甚至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這一鐵膝力逾千斤,直接就把他的下體那活兒給頂進了腹腔之中,剛才被斷肋骨刺穿的那處傷口,這下一陣黃綠之物湧出,黃色的是屎,綠色的是膽汁,這一下鐵膝不僅把這家夥撞得縮陽入竅,巨大的內腑衝擊力更是把膽子也給擠破了,都從這創口冒了出來,那內臟中的極致痛苦,隻有姚二毛才感同身受,現在能痛快地死掉,幾乎就是他唯一的願望了。
劉裕的眼中淚光閃閃,厲聲道:“停雲兄弟,你英靈在上,好好看著,寄奴哥給你報仇了!”
他說著,一把抓住姚二毛肋邊的那根斷骨,猛地一拉一扯,本是人體最堅硬的骨頭,在他手上,如同枯柴一般,應手而斷,而劉裕直接拿著這根斷骨,就在姚二毛那劇烈起伏的胸口一刺,再一劃,姚二毛的整個前胸,就這樣給開了膛,劉裕雙手拉開這條血膛的兩邊,猛地一拉,如同給皰丁解掉的牛一樣,這個惡漢的整個胸口,就這樣炸裂了開來,整個心肝五臟,儘顯無疑,隻有那顆心臟,還在微微地跳動著。
劉裕一聲長嘯,探手而出,直接抓住了姚二毛的心臟,一把硬扯,就這樣捏在了手中,他臉上淚水長流,看向了上天,大聲道:“停雲兄弟,寄奴哥用仇人的心肝,祭奠你全家,你們安心上路,我很快就會用所有仇家的腦袋,來祭奠你全家的!”
那個渾身黑毛的刑吏再也忍不住了,這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家夥,並沒有真正地上過戰場,這般酷烈狠辣的殺法,更是聞所未聞,他飛快地衝到了外麵的院子中,開始大口地嘔吐起來。
劉裕的手裡握著姚二毛那顆已經不再跳動的心臟,轉向了駱冰,冷冷地說道:“該你了!”
駱冰突然大叫道:“我招,我全招!”
劉裕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了身後眉頭緊鎖,一言不發的劉穆之:“好像讓賊人開口,也沒這麼難嘛。”
劉穆之歎了口氣,對著身邊一個目瞪口呆的書吏說道:“你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