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沉聲道:“夫人,你最清楚我跟慕容蘭的關係,她何時影響過我的判斷,更不用說摧毀我了。如果說我到了今天,是受什麼人所連累,恐怕更大作用的,是引我走上這條路的相公大人,還有一直以來對我施以各種陰謀詭計的黑手黨吧。”
謝道韞搖了搖頭:“你說的黑手乾坤,或者說黑手黨,你可能找到他們可能有明確的物證難道說有幾個人接觸過你,給你編過一些故事,就讓你信了你怎麼就知道這些人是不是慕容氏派人假扮的,過來讓你上當的呢”
劉裕笑道:“我不相信她可以持續十幾年地派人假扮什麼黑手乾坤,隻是讓我上當。在草原時,你也見識到朱雀的存在,知道他有多厲害,這象是一個番邦外族能搞出來的嗎”
謝道韞平靜地說道:“小裕,我在這個年紀,比你癡長幾十年,見過的事情也多了許多,我必須要告訴你,你眼睛看到的東西,未必就是事實的真相,因為這中間可能有很多的迷團,障眼法。就象易容術,你在撕下那張麵具之前,難道就能保證你麵對的就是你所認為的那個人嗎”
劉裕雖然明知她在強詞奪理,但還是心中暗歎,這謝道韞真的是才情出眾,說的話明明是狡辯,卻能說得跟真的似的,若不是自己跟黑手黨打了這麼多年交道,甚至哪怕在草原上未見朱雀之前,她的這番說詞,也許就會真的信了。
謝道韞看著劉裕,繼續說道:“小裕,你是我們先相公大人,也是謝家這十餘年來傾心要栽培的一個將才,你的身上,寄托了先相公大人的希望,也寄托了我們大晉的高門世家收複失地,回歸故土的希望,那慕容垂就是看中了這點,才會在你身上下如此的功夫,要把我們的這些希望徹底摧毀,而他最大的武器,就是慕容蘭。”
“不錯,我們謝家以前跟慕容垂確實有過私下的聯係和合作,但那是為了推翻前秦,我們有共同的利益,他想要複國,我們想要自保,所以各取所需,慕容蘭在這個時候開始接應你,引誘你,她明知你跟妙音兩情相悅,已訂終身,卻故意女扮男裝,以兄弟而不是以女子的身份來接近你,如此你才會放下防備,因為你劉裕熱血豪膽,為兄弟可以不惜性命,付出一切,這就是你最大的弱點。”
劉裕沉聲道:“慕容蘭並沒有欺騙過我,女扮男裝不過是為了方便行事,北府軍不可能讓一個胡人女子留在軍中。”
謝道韞冷笑道:“那是她的心機而已,她一邊在軍中跟你相處日久,一邊在大晉暗中發展自己的情報勢力,甚至在北府軍中遍插耳目,慕容家的眼線之前這麼多年都難入江南,可就自從這個女人來看,就如同蛛網一樣地在大晉擴散,這個女人留下的情報網有多大,多厲害,你難道沒問過你的老朋友劉穆之嗎”
劉裕咬了咬牙:“慕容身為慕容氏的公主,情報首領,做這些事情是她的份內職責,可是我敢保證,她從沒有對我用過這些心機,我也從沒有把任何作戰的情報泄露給她過。我可以發誓。”
謝道韞歎了口氣:“情報之道,不見天日,卻又是機巧無比,你身為一個熱血軍人,哪可能這麼容易地看出來我相信很多時候她刺探了情報你都不知道。以她的聰明,隻要知道你去了哪裡,甚至消失多少天,就能推斷出我軍的下一步行動,如果不是她搞鬼,你怎麼可能失守壽春如果不是她的刺探,我們大晉針對慕容氏燕國的軍事行動,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泄密為什麼你的那些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軍事計劃,都會給慕容垂破解小裕啊小裕,你真的是敵友不分,就因為這個女人陪你多年,救你性命,就真的以為她會為你無條件的付出嗎你應該記得慕容家的那句名言吧,慕容家就算隻剩下一個女人,也一定要恢複大燕帝國的榮光!慕容蘭她永遠是姓慕容,不姓臧!”
劉裕咬了咬牙:“夫人,我知道您對慕容蘭的成見太深,畢竟,您認為是她搶走了我跟妙音的一段姻緣,對此事,一切的罪責在我,不要怪她。而黑手乾坤的存在,絕不是慕容氏這樣的異族可以搞出來的,所謂的那些個派人易容改扮,裝成黑手黨接近我的故事,我是打死也不會信的,不說彆的,就是這個郗超,或者說青龍,就是最好的證明。難道髯參軍也是慕容垂派人假扮,亂我大晉的棋子嗎”
郗超微微一笑:“劉裕啊劉裕,老夫以前一直以為,這世上不會有真正的愛情,不過看到你這個樣子後,我信了。為了給自己心愛的女人脫罪,你居然能把我說成是什麼青龍。太厲害了。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王夫人就是朱雀,王大人就是白虎了呢今天在這裡所有跟你為敵,與你作對的人,都要變成什麼黑手黨大陰謀家了,是吧。”
劉裕沉聲道:“郗超,隻恨這世上沒有什麼可以把你的聲音存取的機關,能讓前幾天你兩次來引誘我時的話,都放出來,你在這裡大言不慚,裝得跟沒事人一樣,就不怕良心不安,神鬼震怒嗎”
郗超冷笑道:“我要是因為你編的這些個故事就放過你這個叛國大奸,那才是良心不安。你侮辱我一個人也就算了,現在你把整個大晉的世家都說成是什麼黑手黨,甚至恩將仇報地去誣蔑對你有天高地厚之恩的謝家,世人皆知我跟謝安的仇恨,但就算是我,也沒喪心病狂到你這種程度,去反咬自己的恩主。劉裕,你因為一個女人而叛國,繼而想要挑撥我們大晉的世家跟皇帝,跟百姓的關係,把我們大晉的世家高門說成了是叛國陰謀集團,你已經是罪無可恕,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就這麼脫罪,今天,我必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