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的心中一動,搶前一步,急切地問道:“蘭公主知道這個人的存在是青龍嗎這個青龍也是跟慕容垂有勾結的,我說過。”
劉裕搖了搖頭:“絕對不是青龍,除非,除非你沒有殺青龍。不過就算青龍沒死,我想也不會在你對他下手之後,就去找阿蘭。”
拓跋珪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這個陰謀家,是在青龍死後,才去找的蘭公主什麼時候的事”
劉裕笑道:“是我們離開獨孤部,來賀蘭部之後的事了,你不會是在賀蘭部的時候才對這個青龍下手吧。”
拓跋珪搖了搖頭:“我就是在離開獨孤部的最後一夜,對青龍下手的,說來也奇怪,為什麼我們剛離開,獨孤部就出了大火,整個山穀都燒成那樣了呢”
劉裕的心中一動,訝道:“不是你們放的火”
拓跋珪正色道:“當然不是,我是想悄悄地離開,怎麼會選擇這種引人注意的方式呢。”
劉裕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就奇怪了,難不成是那個陰謀家,不想讓你走,想讓劉顯提前對你下手,所以把事情鬨大”
拓跋珪搖了搖頭:“不必如此啊,我早就叫丘穆陵崇去暗中通知劉顯,我跟賀蘭敏的私情了,不管他用不用這種方式,我都會讓劉顯來追殺我的。這點,青龍知道,這個陰謀家也應該知道。”
劉裕擺了擺手:“不一定,如果真的是象你說的那樣,謝安也是這個神秘組織的一員的話,那起碼他和青龍是互相各行其事的,其他人也應該如此。你的事情如果隻有青龍知道,那彆人就未必知道,他如果同樣跟青龍作對,那就可能要取你的性命,因為,他是算不到你居然會反殺青龍的。”
拓跋珪神色凝重,眼睛漸漸地眯了起來:“你這樣分析,大概是最合適的解釋了,不過這個陰謀家未必能阻止得了我,以前他殺不了我,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劉裕搖了搖頭:“不可大意,雖然他未必象青龍一樣多年經營草原,但是如果這次三部來襲,包括賀蘭部也是他能驅使的話,他的能量並不在青龍之下,以前可能會對你有所低估,但經此一事之後,絕對會對你重視起來,甚至慕容垂那裡,也可能在他的挑撥之下,成為你的勁敵了。”
拓跋珪冷笑道:“慕容垂不是能輕易給彆人挑撥的,而且在這事上,你能幫我忙,現在我需要見蘭公主,跟她詳細地了解一下這個陰謀家的一切情況,這樣才好作應對。”
慕容蘭的聲音冷冷地響起:“拓跋大人,彆的事好商量,這件事,就請你彆打這個主意了,我是不會跟你進行這種情報交流的,不信你可以問問劉裕,我是不是對他也隻字未提。”
拓跋珪的心中一動,轉而看向了慕容蘭,寒風之中,隻見她一身的勁裝軟甲,人皮麵具之下,一雙大眼之中,秋水如剪,一頭的辮發,隨風飄舞,而那九尺長鞭,束在她那微微鼓起的腰肢之上,一股英姿颯爽之氣,不言自喻。
劉裕微微一笑:“你不陪著賀蘭姑娘,一個人出來做什麼”
慕容蘭搖了搖頭,緩步走向了二人:“她想一個人靜靜,周圍很安全,我派了暗影們守在小屋四周,不會有事的。”
說到這裡,她看向了拓跋珪,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有幾分鄙夷,幾分埋怨:“其實你這話應該問這位拓跋大人,為什麼他一直在這裡,而不是進小屋,這個時候,賀蘭敏身邊最應該存在的,是這個男人。”
拓跋珪咬了咬牙:“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蘭公主就不用多言了,日後我自然會好好補償敏敏。現在先談正事,那個陰謀家的事,你有隱瞞的必要嗎你說過你會放下燕國的事情,一心與劉阿乾在一起,既然如此,你不應該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他嗎”
慕容蘭冷冷地說道:“我就是太了解我的丈夫了,才會隱瞞,這個陰謀太大,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這是一個存在了上百年的陰謀組織,有晉一代,都被這個組織所控製,連皇帝都能給他們隨意廢立,連晉人自己,甚至連皇帝都不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可見他有多可怕,劉裕雖然是世之英雄,但是無權無勢,如何能與這樣的可怕組織對抗”
拓跋珪冷笑道:“我的阿乾可是無所畏懼的,敵人越強,他就戰意越強,蘭公主,你這是想讓他當逃兵嗎”
慕容蘭柳眉倒豎,厲聲道:“我的丈夫不是你,永遠不會丟下自己的妻兒和兄弟,你要當你的霸主,可是劉裕並沒有你的野心,他已經願意跟我們歸隱林泉,過安寧的生活,你卻為了自己的私欲,要拉他重回亂世,拓跋珪,我告訴你,隻要我還活著,還是劉裕的妻子,就不會讓你的想法實現!”
劉裕一看慕容蘭的情緒激動,眉頭一皺:“愛親,彆這樣,我沒說要征戰天下,我對你的誓言…………”
慕容蘭轉而看向了劉裕,雙眼圓睜:“你們男人都一樣,隻有江山霸業,才是你們想要的,為此沒有不可以犧牲的,劉裕,你和這個狠心的男人是一樣的,他不要娘,不要愛人,你又何嘗不是如此你去跟他爭那霸業吧,他用得著你,以後會給你封王拜將,甚至打下中原讓你作王都不是不可以商量的,這樣正好圓了你的夢,晉朝不能給你的,你的好阿乾可以給你,去吧,忘了我!”
她說到這裡,渾身都在發抖,兩行珠淚,順著眼角流下,劉裕心中一陣慌張,忙伸手要去拉她,可是甫一接觸她的素手,就給慕容蘭狠狠地甩開,她一扭頭,直接就跑了起來,很快,身形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拓跋珪歎了口氣:“劉阿乾,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要你…………”
劉裕擺了擺手:“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城中到處是殺紅了眼的亂兵,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就這樣出去,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