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努力鎮定了下來,看看小飛,暗暗的緩了一下:“糾紛?啥事?要不我現在回辦公室?”
紫萱說:“你在水庫是吧?小飛也在?那好,我現在叫上龍鳳哥還有可可上去!”
我還沒沒來得及問糾紛是什麼,她就掛了電話。剩下我和小飛兩人麵麵相覷。
然後就突然出現了場景真空的感覺,不遠處的水庫那些遊客的驚呼聲和驚歎聲似乎是從另一個空間裡傳輸過來的,一切在霎那之間都變成了不那麼真實的虛擬空間。
還是我打破了這種不請自來的沉默感:“你說會是啥事呢?紫萱生了孩子之後,好像很多事都挺緊張的。”
“我也覺得有點是這樣。紫萱可能是對孩子的那種緊張感,轉移到工作裡來了!”小飛語氣倒是挺平靜的,“我們啥風浪沒經曆過?”
“就是啊!不用那麼緊張!她這麼一緊張,讓我心裡都有點那個了!”我說。
其實我想要說的是,就是我所憂慮的我所莫名的焦慮感,就是類似這種那必然要來但是你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來的不好的事,怕這種事會來,但最怕的是萬一來了,又如同不死癌症,治療都是徒勞的,不治療又難受。
“不用緊張!你看魚骨停車場說要拆,我們不也就拆就拆吧!沒什麼的!你說紫萱說的情人島的糾紛,我反而感覺不會是之前交易的問題,也絕對不會是我們經營上的問題,比如說食品質量問題啊,繳納稅費問題啊,勞資糾紛啊,環保問題啊,安全問題啊!都不會是。我覺得啊!所以,除了這些之外,其他問題能是大問題嗎?不是嘛!所以,我們的反應是不是有點過度了啊?”小飛問我。
可是他的語氣也有點不確定。
就在這種猜不透猜不中的狀態裡等他們三人過來,再次印證了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覺得時間過得好長好長。如果擔心是一種元素的話,還真的不能確認應該排在元素周期表裡的第幾位,可能是第一位,也可能是最後一位,最希望的是上不了這個周期表。
“過不過度,看看他們走過來的步伐節奏就知道啦!”我的語氣突然變得歡快起來,真的是莫名其妙!該擔心該操心的時候,自己卻神經兮兮的輕鬆起來,如果不是有紫萱的電話在前的話,我這樣的如同一曲優雅順滑的華爾茲語調,彆人一定以為是我們又有潑天的喜事降臨,誰會想到卻又是墨菲這個誰都不歡迎的大衰哥造訪呢?
“喲,剛才還在憂國憂民,現在立馬就是歡樂頌了?”小飛有點納悶,“老林頭,你到底是焦慮呢,還是焦慮呢?”
我點了點頭後又搖搖頭:“我母雞啊!”
我確實不知道此刻我的心態是在怎樣的,但事實卻是可能有些事情我們,應該是隻用“我”來替代比較好,就是我可能在決策的時候沒有全盤參詳後就作出了決定,而這個決定當時是在牌麵上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一旦時機成熟,那個對於我們來說是隱藏的不可知的因素就立馬跳了出來。這種情況,在度假村這個項目不是第一次了。隻不過是之前的這種因素,因為我們的風頭正勁,有種勢不可擋的趨勢,而那種趨勢是具備遇身殺神遇佛弑佛的巨大能量加持,好比這段時間的勒沃庫森,在龍叔的帶領下,什麼風險什麼驚險都是驚無險的輕舟過萬重山了。倒敘來說,魚骨停車場的退塘還耕就是,因為不了解這地塊的前世今生,在沒有確定地塊的實際用途時候做了停車場,現在要改回來,這種損失也就是得我們承擔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魚骨停車場在我們項目初期的風頭,確實給我們帶來了一定的流量,屬於以點帶麵,將整個度假村都給帶活了,現在回歸耕田,如同老朽解甲歸田一般,也算是有個對我們和政府方雙方都體麵的結局了;再說魚骨停車場之前,有一小部分是小強堂叔的地塊,他因為長年在外沒有在租用協議上簽字,但是村委沒有告訴我們,等我們開始建設了,他跳了出來阻攔,不過結果也算很不錯,我們招聘了他,結果他還因為個人獨創的協助停車動作而網紅了起來,我這幾天才在網上看到舟山的海鮮餐廳用獨特的肢體語言招徠顧客,但我們的小強堂叔已經在國內遙遙領先了一年多啦!
這一連三關都過了,但是今天紫萱說的情人島,卻是我連最最最基本的調查都沒有的情況下直接拍板買了過來的,龍鳳哥所說的沒問題,我也隻能認為是沒問題了。現在看來,其中一定是有一個bug存在的,但是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而知道這個bug甚至是製造這個bug的那一邊,明知道也不告訴我們,這就是給我們現在製造了麻煩。而在銀海灣要給我們製造麻煩的,無論是個人還是企業,一個巴掌能數過來,但是我現在還真的猜不到。
我能胡思亂想的其中一個可能性就是我不願意在我們地盤上給彆人做嫁衣搞纜車,然後人家就將之前的bug給激活了,現在開始著手對付我們了。
我這樣想,算不算有點陰暗?應該是算是,也不算是。算是呢,是因為我現在確實是在這樣想;不算是,是因為我從來沒有去算計過彆人,利用彆人的最不爽的某時間某具體位置來膈應彆人,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們都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