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婆啞然失笑:“你啊,真喝醉了啊?”
“不然呢?”我略帶醉意,“我不能喝你是知道的。不想喝你也是知道的。”
“還好,你有這一班兄弟姐妹都是能為你頂的。要不然啊,真夠嗆!”老婆的語氣略有埋怨,但又帶有托付對了的安慰,“好團隊!”
“你、你沒喝醉?”我看著眼前的老婆,居然有兩個,虛虛實實的。咦?真的是可以讓一個四十歲的,變成兩個二十歲的?可是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心裡沒底,想伸手去摸摸,卻摸了空氣。
“哎呀,你真的是喝酒界的副班長!”老婆開始有點連拖帶拽。
不過還好,我也還有獨立自主站起來的能力:“我沒事!不就一瓶嗎?我就第一瓶是真的酒!不過也奇怪了啊,就一瓶也醉?”
“拉倒吧你!你和歐健剛說的要第一瓶才是正的,你又沒說第一瓶是要多少度的!我看了!53度!雖然是小瓶裝,但也夠你喝一壺的是吧?”老婆說,“我還以為你來了銀海灣之後酒量見長呢!一開場就來53度。”
“這歐健剛啊!沒能領會我的意思呢!”我說,“回頭發罰他喝三瓶。”
“你還好意思罰人家?是你自己沒說清楚啊!”老婆說,“你有點無賴啊!”
剛回到石屋裡,我就一頭撲倒在沙發上,沉沉睡去。畢竟今天一天實在有點過於加量:去政府那裡鬥智鬥勇,回來突然就要掙紮和反掙紮,接著不勝酒力,四十歲的人,體力始終和年輕人開始有分彆。能沉沉入睡就已經很好了,總好過眼光光的看著屋頂睡不著。
還真的彆說,喝了酒入睡,那叫一個舒坦。夢境一開始是模糊不清的,似乎老婆還在身邊,或者是身後,在叮囑我走慢一點。慢慢的,老婆的聲音越來越小,而我的麵前卻越來越清晰,開始那一層模糊不清感,像是給一部無形的抽風機給抽走了。
眼前豁然開朗,依然是上幾次夢境裡的海灘上,風和日麗。遠景很熟悉,像是剛去過的地兒,像一條龍般臥在海平麵上。腳下的沙灘也很熟悉,但似乎沙子裡有什麼東西硌腳。我蹲下去,輕輕的撥開了沙子,一個鐵蒺藜出現眼前。我叫了出來:“靠,哪個缺德孫子放的?”說話間將這一枚鐵蒺藜扒拉了出來。然後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自己罵了之前的自己。
我正準備站起來,眼前出現的一片陰影將太陽遮住了,在我抬起頭的那一刻,熟悉的聲音緩緩的響起:“加少兄,我們又見麵了啊!”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張寶總兵:“哎呀,好久不見!”我伸出手來,想和他握手,卻將拿著鐵蒺藜的手伸了過去,意識到不對,趕緊又縮了回來,然後換了手,“見你一麵不容易。”
張寶接過鐵蒺藜:“就是這玩意,讓你我認識了啊!聽說你這段時間困擾不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知道,反正就是突然之間的事,就來了。出現在這裡。”張寶說,“我還以為自己是鬼呢!但是你看看我的腳,踩在沙灘上是有腳印的,還有影子。哎,你那些事,算什麼呢?”
想想也是,世界上哪有完美的生活啊!富人也有自己的煩惱,我們窮人也有自己的快樂。有老婆的有有老婆的煩惱,也有有老婆的喜悅;沒老婆有沒老婆的煩惱,也有沒老婆的快樂。什麼好事都想自己能有,這種要求確實有點奢侈。看看張寶和他的夫人,戰爭年代的患難夫妻,雖然是半路夫妻,但也美滿幸福。有些事啊,有些人啊,強求不來。何謂強求不來?不是你不符合對方的精神上物質上的要求,就是對方剛不符合你精神上物質上的要求,如果以求大同存小異的標準來放寬對對方的要求,能有50%左右的相同點,自己再保留50%的不同之處且不衝突,這種相處胡總惡化是相濡以沫,就已經足夠了吧?可以達到美滿的級彆了吧?
張寶繼續說:“你看看我和我夫人就知道了吧?這不用我說了,坊間都傳我張保仔和老婆是怎樣的,想必你一定知道了。”
“又不僅僅是煩惱這事情。”我突然很想說度假村的事情,但是旋即之間收回了這番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度假村他不知道是什麼,他沒有這概念。
“還有什麼?”張寶笑了,“你想想啊,當年我還是張保仔的時候,你們村我可是來了不少次數。先彆說你們村子,你看看海上這條臥龍,當年我們來過不少次數對吧?手下有些人啊,偷偷的將那些金銀珠寶都埋在土裡,現在想去挖,早就沒了!可能是你們村裡的人來挖過吧?還有村後山那裡,我偷偷的派人埋過一批珠寶,想著以後養老用。沒想從張保仔變成張寶之後,嘿嘿,你村後山那一片居然坍塌了!再也找不到了。我現在這總兵,做得有點憋屈啊!也不知道這種選擇是對是錯。”
我說:“當然是對的啊!如果你選擇繼續當張保仔,可能到現在站在我麵前的,還真的可能是鬼呢!哪有現在這麼安逸的生活呢?”關於張保仔的個人傳奇,在網上我查看了不少,正史野史都有,兩者一結合,站在我麵前的,就成了傳奇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