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程來銀海灣待了三天,比預期的時間要少,但是在設計上該解決的問題都已經基本上解決了,除了第一天晚上的喝酒耗費了一點額外的時間,我醒來的那天早上設計院的人就已經開始在進行詳細的溝通了,而我選擇不去參加這樣的溝通會,我認為他們會是解決這些問題的最後的推手。
我回了城裡,好幾天。我也知道現在公司裡有我在和沒我在,基本上都一樣的,都能正常運作。
我回城裡有兩個原因。
一來確實是想念自己家的那張床,還有豌豆在我麵前拽拽的樣子。老婆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林凡從小誰都不怕也而不怎麼聽得進彆人包括父母的話,但是我家豌豆一出馬,林凡就是小貓兒一隻,乖乖的”。這點我承認,誰叫我是個女兒奴呢?如果不是老婆反對,明年我就帶上豌豆去銀海灣讀村小學了,我覺得讀村小學沒有什麼不好,反而在城裡那種卷,並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如果孩子連童年都不能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人生的樂趣就少了很多了,---我知道我的這種想法真的出街,很多家長會群起攻之,一定會說我到底明不明白什麼叫不能輸在起步線上嗎?我當然知道,隻不過我覺得,按照這思維,在村小學讀書的孩子就永無出頭之日了不是?在銀海灣的村小學讀書的孩子就隻能靠家裡的幾條漁船還是年終分紅?也許是,甚至比在城裡努力讀書的孩子更有錢,這是不用讀書都能靠福蔽的潑天富貴,那就讓我無言以對了,我的戶口不在銀海灣,我沒有這個待遇,那就是說我帶孩子讀村小,就是一種還沒開賽退出人生比賽的一種做法?人家在賽道上咋咋呼呼就是一種勝券在握?很不幸,我老婆就秉持這種觀念,認為就算贏不了,但是在賽道上咋咋呼呼也是一種另類贏家。而且,她認為我是帶不到豌豆去銀海灣生活的,誰理?況且去了銀海灣之後,家裡老人怎麼辦?不坑你也一區搬到銀海灣去吧?所以,我隻能按照她的“你就給我好好賺錢來養家糊口”的要求,“犧牲”我一個人,來成全全家人咯!
二來呢,是紫萱給了我電話,說電視台那邊想和我們商量一下這個回訪節目的構思,要在細節上進行一些推敲,同時還想加入一些新元素進去,比如說采訪一些股東,把這些都給加進去。我感覺得出紫萱對此有著非常投入興趣,於是就一口應允了下來。怎麼說,她都是改變了我後半生的貴人,我的前半生不由我做主,有點蠅營狗苟的生存狀態對於我這個四十不惑之人來說,她的出現,我怎麼用後半生來感謝都是應該的。同時,我也非常理解和佩服她這種從農村出來的孩子身上那種對命運不服輸的執著勁兒,說真心話,如果不是她這種不服輸的勁兒一直在我眼前擺著的話,我這種在城市裡長大吃慣無憂米的主兒,後半生也就這樣了,隻希望是屆時退休無論是正常退休還是延遲退休後每個月的退休工資能多一點就算了,但是當我算了算按照現在每個月交的社保比例計算,恐怕我的退休工資可能就隻是勉強夠屆時退休後牙口不好的我吃些易消化的食物吧!至於醫保方麵,我想可能還是自己健康一點會比較有保障咯!當這種恐慌迅速占領了我的大腦中樞神經,並且已經在其中宣布了自成一體後,我對紫萱的那種執著便有了極為深刻的理解和消化,這就是:一定要把今後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首當其衝的就是經濟自由,然後是保有健康,不然這兩者在這個尷尬的四十不惑年齡段任其中一個先倒下的話,我的幸福便無從談起了。這種思維算不算一種自我焦慮的卷?我寧願有這種卷,也不要躺平,因為這種卷的破局,隻有自己才知道是否能完成,自己的能力能到哪裡,隻有自己清清楚楚,再加上額外的一點運氣比如說遇上紫萱這樣的貴人,那麼要達成自己製定的目標,也不是太難的事。
關於紫萱這一部分呢,我可能是替她想多了去,但是作為搭檔,提前說出來統一一下口徑,也是配合默契的具象顯示。紫萱的禁忌:不要提她家裡希望有個弟弟的過去,這事情呢,一般人想不到,除非熟悉她的人,電視台的人即便怎麼換,也不會在這兩年之內換了遍吧?所以知道她家裡情況的人,應該還會是有,會不會提出來就難說了,畢竟她的名字她也沒曾向派出所提出來要改名,所以這一點不能忽視;另外,潘若安和可愛多的事情曾經在我們這座城裡轟動一時,幸災樂禍的人一定會有,包括電視台裡的也一定會有,到時會不會以“這樣的事情會不會影響你倆在運營這項目”的冠冕堂皇的借口出現在訪談之中呢?誰也不敢保證。畢竟現在在這個環境裡,總有人想看你笑話的;還有,類似“你和林凡這樣搭檔,彼此信任,為什麼不能成為情侶”或者“這樣的搭檔,你們彼此的另一半怎麼看”等相似的問題應該會出現吧!在這方麵呢,回答是沒問題的,就怕對方斷章取義或者截取片段來編輯後播出,那個時候爭議就大了,話題的流量自然就上來了,但是這不是我們要的流量,可能隻是電視台方麵需要的現象呢?不要低估人心,誰能保證呢?某電視節目對逝去的人和依然在的人的拍攝都能任意截取片段編輯後以ta們想要的形式播出,總會有人上行下效的啊!
但願我的擔心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