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說不出帶著怎樣的心情獨自一個人往樹屋區而去的。
一年多前,我也是一個人獨自前來,哪個時候是白天,貌似一切都是一眼能看清楚似的,其實卻什麼都看不清楚,若不是遇到了矮仔成,就算是在那個晴朗的日子裡,也不會有明媚的心情;而現在還沒天亮,我的心卻已經隱隱的和天邊即將出現的魚肚白一樣,對未來的這一切都將看得明明白白,隻是在這樣的過程裡,我們失去了韋葦這位股東,龍鳳哥失去了妻子,兩個剛出生的寶貝失去了媽媽,這讓我覺得,項目並不是那麼的完美無缺。我心裡一直有四個字在隨時枕戈待旦,每每隨著我心情因為項目各個方麵進展的變化,這四個字便適時出現在我心頭上那個最高的製高點,如同好萊塢那樣的大字屹立山嶺上,提醒著我,我現在所做的一切、所經曆的一切,就是這四個字的真實寫照。這四個字就是:飛躍懸崖。
一開始心裡不期然的出現了這四個字時候,我自己都驚訝為什麼是飛“躍”懸崖而不是飛“越”懸崖。相比之下,當然是“越”比“躍”要高等級得多,也輕鬆的多。“越”,有俯瞰的意思;而“躍”,看上去則要費力一些。想到這裡,我又在心裡暗暗多謝小學時候的語文老師周老師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因為也開始4字頭了,嘴上還叫著周老師,心裡卻在叫著周老師是老周或者周老了。因為老周的調教原因,我喜歡上了咬文嚼字,有時候還覺得挺有意思的,而有時候也覺得挺有意境的,還有些時候卻覺得一字之差讓自己甚是沮喪。我們說中國文字博大精深,可見一番。我記得在咬文嚼字方麵自己的“造詣”,也是自己能成功娶到老婆的其中一個原因。我記得在追求我老婆的第一個情人節來到時候,我費儘心思的設計了一張禮卡,畫麵是怎樣的,我現在倒是忘得一乾二淨了,但是文字我卻記得,一個大大的“愛”字在禮卡中間,《愛》是小虎隊的一首歌的歌名,我和她都愛聽。我記得當時老婆打開這張禮卡時候,看到這個“愛”字時候,眼裡沒有驚喜,反而是略過了一絲不屑。都說戀愛中的男人挑通眼眉,一看對方的反應就知道哪裡是好哪裡出錯了。我說這個“愛”和普通的“愛”所有不同。果然她“上鉤”了,問為啥不同,不然我就覺得你是在故弄玄虛顯擺自己的繁體字水平了。我說繁體字的“愛”是有心在中間的,是有心哦!簡體字的“愛”,沒把你放心上,這事我不乾!我很認真的樣子成功的把她給逗笑了。我覺得就是這個耗儘我思想的一個“愛”字,讓我最終抱得美人歸,---雖然現在這位美人的體重和她再家庭中的地位靠攏的趨勢。
所以,當我心裡徹底認可了我們這個項目是“飛躍懸崖”而不是“飛越懸崖”之後,每次需要作出決定的行為,便帶上了躍基因,雖然不能起點就是“飛越”,但是行為卻可以“飛躍”。
穿過小巷,來到樹屋區,我便拿起對講機問大夥兒在哪裡。沒一會兒,對講機裡勞工的聲音傳出來:“你沒看見樹林裡的手電筒光柱像探射燈一樣四處亂穿嗎?我們分工合作啊!你呀,就在桂味樹屋那裡等吧!不然你也幫不上忙,你就去那裡等等我們,順便燒好開水,我們餓了,有泡麵的話就準備好吧!對了,有老壇酸菜麵就給我準備好吧!對了,你們要吃什麼?”
我沒聽她問誰,直接就懟了一句回去:“勞工,你是不是傻?居然吃老壇?足時發酵的哦!”
我聽見那邊有人笑了出來,當然是笑勞工的不與時俱進了。然後在一段不太清晰的對話之後,勞工回複我:“哎呀!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好了,我絕對不吃!不要告訴我你那裡有!”
我說:“說好是桂味王,怎麼吃那些呢?放心吧!有你們想要吃的。那我去桂味王等你們吧!哎,初步的勘查你也要說說吧!”一到項目中去,似乎是有人格分裂般,我的思想和行為就完全換了個人,全身心的投入,其他的,都放一邊去了,今天也不例外,但也有點兒例外,就是當我的心境開始亢奮於工作的時候,還是想了想龍鳳哥,畢竟這個項目的今天,離不開他的功勞苦勞。可是當老公回答我說不見有影響的時候,我還是把龍鳳哥給放下了,畢竟有紫萱在,我還是安心工作吧!
我不放心的再問一次:“真的沒問題?”
勞工哎呀一聲:“你是不是有病啊?非要有事你才舒坦?什麼心態?!毛病!”不滿之情像一把利刃,就差點從對講機裡穿插過來將我的耳朵給割了去。
我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擔心嘛!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算是昨天以來的第一個好消息了。
勞工故意操著廣普說:“介位大鍋,你要機到,介是樹屋區啊,所有樹屋都和大樹相互倚靠的,沒有打混凝土地基的,不存在地動山搖的。除非地震這位大爺是魯智深,把樹連根拔起了,那麼樹屋也就沒了。現在,連樹屋的體毛都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