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停頓了一下,看看她,這一刻她似乎有所心動的樣子確實挺好看的。有時候,你欣賞的美,稍縱即逝。
我說:“你若感興趣,我和公司申請一下,加上你唄!嗯,你的氣質卻是出眾,雖然現在是在夜裡,在黑暗環境的車裡,隻有若有若無的氛圍燈,但是你那出眾的氣質,就像是在這黑暗的飛著的螢火蟲,依然熠熠生輝,不可掩蓋。”我一口氣,想都不想就一氣嗬成講了出來,如果不討厭對方且要刻意讚美一個人,我作為導遊,讚美一個人,還是殘留著一定功力的,之所以評價自己是“殘留”,是因為這種功力應該早在和老婆結婚後就應該消失了的,魚兒都上鉤了還需要往水裡撒窩的話,說明賊心不死,而自己又不想將這種功力發揚光大到其他方麵去,於是也就漸漸的消失殆儘了。不想今晚還是能運用起來,突然從記憶裡的功能倉庫裡拽了出來,雖屬倉促上陣,但是功力猶存,對方聽了這番話,即便不為所動,也不會至於沒任何良好反應。
“哦,是嗎?你是工作人員嗎?我怎麼不認識你呢?”她這樣問,是不是在套我什麼話。
“我常年跑外,你見不到我很正常嘛!你看看,半夜在距離銀海灣200公裡外的機場就這麼和你偶遇了,但是卻怎麼也不能和你在方圓僅2公裡的銀海灣裡偶遇一次。元芳,你怎麼看?”我順帶戲說了一句。
“我認識懸崖項目裡的一個女的,現在在項目裡做設計,呂若男,不知道你認識不?”
她這麼一說,我心裡就開始打鼓了,怕不是項目給泄露了什麼內容吧?這是我心裡的第一反應,人之常情。然後隨即心裡的第二反應就馬上來了,將第一反應覆蓋了去,不見蹤影。第一反應屬於人之常情的話,第二反應就是團隊意識了,我很自信我的團隊成員,都是齊心協力的家夥,不會有泄密的可能,就算退一萬步來說,我們項目所有內容都泄露了,也就無非是些已經完成了的程序,嚴格而言,沒有太大的價值。我們項目價值所在,是整個團隊,而現在橫著看豎著看,我都找不出我的團隊隊員不想乾或者當叛徒猶大的可能性。她和若男,應該就是閨蜜、好友、親戚或者泛泛之交吧!無非就這四種狀態了。要知道,若男加入我們團隊之前,也是在銀海灣工作過的,應該和銀海灣的人有過交集。當時潘若安說要介紹一個人進來的時候,我也沒想過這個要進來的人居然和我一同回城,並且在高速上遇到了生死一線間的車禍,最後才進到項目團隊裡的,這樣的人,怎麼會泄密呢?想都不用想。
我突然就為自己的第一反應感到一絲羞愧了,雖然人之常情,但實屬不該,我要改改這第一反應,將第二反應置換成第一反應才行。
國人的生存哲學裡,先發製人和後發製人都各有各的優勢,這要看當時的實際場景了。她這麼一說和若男認識,算是先發製人了不是?其實在社會上“混”,“混”得好不好,無非就是一種心理較量的結果。想到這裡,又想想還有進一個小時才回到銀海灣,不在這個時間段裡“較量”和測試一番,時間很難過的。我盤算了一下,既然她在開著車都願意和我聊天,說明她的駕駛習慣是有和旁人聊天的依賴路徑的,如果我不和她聊天或“較量”一番,在這沉沉的黑夜裡開車,說不定還真的打瞌睡呢!我就是有著這樣駕駛習慣的老駕駛員,開車公裡數已經差不多40萬公裡的,我,老司機一枚,深諳司機的各種類型。
我故意猶豫了一下:“哦。你說呂若男是吧!嗯很有個性。認識,認識!”
她似乎沒留意我的故意猶豫,而是繼續說:“我和她是閨蜜呢!本來在我這兒工作的,不過她說不帶勁兒,走了,回城裡去工作的,不想又殺了個回馬槍。這回馬槍呀,變成和我作對了。”
“作對?你的意思就是你也是搞酒店的咯!嗯,那就真的是做對了。那也不至於作對啊!怎麼來說都是閨蜜,多少情況你還是了解的吧?”我開始了試探。其實試探彆人是一種很費力很危險的事兒,我不太喜歡這樣的過程,這過程就像一條在水裡的魚兒在輕輕的咬鉤上的魚餌,一小口的一小口的就是避免咬到魚餌裡的鉤,但是誰又能保證這不是一個單個的魚鉤而是一組爆炸鉤呢?
“不了解。其實說不了解你們項目也是假的,現在這社會,有啥能保密呢?何況你們項目這麼明晃晃的掛在山崖上。我業餘愛好又是個飛手,至少銀海灣的地表上,沒有什麼能瞞住我馬小玲啊!”她這麼一說,就將自個兒的名字給報了出來了。
“哦哦哦,幸會啊幸會,馬小玲。你知道你這個名字的故事嗎?”我對自己的名字有興趣,因此對彆人的名字也有了興趣,比如空姐陳琳,在昏暗機艙裡一下就讓我想到同名歌手那首《寂寞讓我如此美麗》,而馬小玲這名字呢,卻讓我想起了以前亞洲電視的電視劇《我和僵屍有個約會》裡的女主,名字就叫馬小玲。
“知道啊!《我和僵屍有個約會》裡的女主角嘛!哎,說回你們項目,我可是你們的對手啊!還請我來試業?上次電視主持人紫萱直播帶貨就有你們項目的訂購啊,我也買了,攀岩的。哎,那個金發碧眼的教練真的是你們項目的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