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哥說:“頭兒,你說的開會,我覺得還是很有必要的,糾偏總是要的,不然帶頭大哥走錯了,我們也跟著錯。”
蕭堅接了過來:“不過,好像之前不是開過會嗎?還開?”
勞工把煙丟在腳下,踩滅:“也就是說,之前的開會沒有觸及靈魂深處,開了白開。涼白開喲!”她說話漸漸開始有了更直白的風格了,和我老妹一樣,不愧為老妹的閨蜜,說什麼都直來直往,頗有老妹的那種文人傲骨,老妹是文字工作者,文人有傲骨很正常,勞工作為工程師,也這樣傲骨,又不算文人,那就算是武人傲骨了。
我也朝天空吐了個煙圈:“我要檢討。有些事情錯了。”這煙圈不如我所願,在濕潤的空氣中不是嫋嫋上升,而是緩慢下沉著。我就服了影視劇裡的情節,哪怕是大雨滂沱中,吐出的煙圈也是能緩緩上升的,很能襯托劇情的需要。而輪到我了,卻成為破壞劇情的敗筆了,---嗯,現實從來都比劇情現實,而劇情也從來都比現實劇情。
龍鳳哥說:“都說了,不是錯了,是要糾偏。”
我擺擺手:“問題出現了,就是錯了。不過在開會之前,先把項目捋順一下。你們上山不?”
勞工說:“當然的。走起!”
於是我們四個人又折返,從東麵的小路上山去了。這條小路,在半山腰之前都是和去水庫的路重疊在一起,之後在半山腰有個三岔口,東麵去水庫,西麵上法菲石屋方向。
這石山上的樹都很矮小,鬆樹長不高,和雜木一起見縫插針的紮根,混跡其中爭奪地盤,卻與盆景無異。到了三岔口,東麵去水庫方向的路邊,杜鵑的葉子像是給特意捋走了一半,中年男人因人而異定製的地中海發型一般,有些杜鵑應該是種下沒多久的原因,根基不牢固,已經給連根拔起,掀翻在地,而西麵的鬆樹和雜木卻巍然不動,仿佛昨晚如此級彆的風就小兒科一般。果不其然,因地製宜的活著就是生存最大化的謀略。
我說:“這些杜鵑要補種了。反而鬆樹還沒什麼哦!不過有點太野了的感覺。能不能在這山上找些有點造型的鬆樹,在周圍圍砌,搞成盆景的模樣,這樣不就是一盆大盆景了嗎?怎麼以前沒想到能這樣呢?”
蕭堅在旁邊說:“嗯,我記下了。回頭通知畫家設計。這兩天要動手。”
龍鳳哥說:“還有金姨啊!對了,她會修枝嗎?關於盆景的。”
我說:“這個疑問,如果金姨會,就她來,如果不會,就我來做吧!我大概知道該怎麼製作盆景。嗯,先讓畫家設計一下再說。你們看看,有些鬆樹的造型是適合盆景的,但是現場環境不適合;有些現場環境適合,可是那棵鬆樹又不適合了。”我說的可不是假話,我從小就喜歡看盆景,覺得能在一個花盆裡就濃縮一個有意境的世界,是一種非凡的技藝。有些事情看多了,慢慢的去體會個中內容,等到真的要上手去做的時候,會容易很多。
先到土匪窩,敲了好一會門,來開門的是沈柏君。她睡眼朦朧的看著我們幾個:“台風把你們吹上來的?”
勞工嗬嗬一笑:“天亮了!台風走咯!辛苦你們啦!”
沈柏君便趕緊朝窩裡喊了一嗓子:“兩位,趕緊起來,老大來了!”
莊家銘和伊萬跳了起來:“台風過了?”然後伊萬走到窗口看看,“嗯,停了。哎呀,我要去看看我的攀岩線路有沒有受到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