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電話:“哦,康少強啊,我在樹屋區呢!剛剛沒電。你在魚骨停車場?還有電工?還帶有發電機?那啥也彆說了,趕緊的,電房那兒去。對了你知道電房嗎?就魚骨停車場那兒往上走,隻有一條小路的,車能開上來。”雖然應急燈著了,但是心裡的那盞燈卻滅了,不知道誰能再次點著。
康少強說:“那好!我現在開上去!等我!”
我說:“好的。”
放下電話我就準備出門。紫萱問:“康少強來了銀海灣?”
龍鳳哥滿不在乎的說:“當然在啦!他在銀海灣有一間酒店和一間民宿。聽海閣和春暖花開民宿。他不可能不在銀海灣的,我時不時都能遇上他。”這家夥,卻沒和我說過。
龍鳳哥連對手的情況都清清楚楚,我卻不太清楚。等到我一聽到“春暖花開”這個名字的民宿時候,心裡咯噔一下,便知道了心中很多疑問的答案。
記得在弄荷時候,大家交談關於項目投融時候他問了我很多關於酒店或民宿運營的問題,我回答都讓他挑不出毛病,畢竟我乾過導遊這一行業,全國各地的各種酒店住的多了去了,住過上海蘇州河邊的那棟大廈,外表很好看地板卻是木製的,晚上吱吱嘎嘎的有點心怵;半夜帶著一群怨氣衝天的遊客入住杭州梅家塢,以為是鳥不拉屎的地方,第二天天亮卻發現身處茶海之中,頓時一切怒氣煙消雲散;住過三亞在海邊的招待所,但是穿著泳褲就出度假村大門,過了馬路就撲進三亞灣的懷抱裡去,和多年以後看的《憨豆的假期》裡戛納海灘一樣的近;住過昆明拓東路上的N星級酒店半夜傻嗬嗬的去投訴沒有空調,人服務員說KM市春城,不需要空調。沒見過豬跑也見過豬毛,所以無論我回答起來也不會照貓畫虎,更不是屠龍之技,而是貼貼切切的和實際親密無間,康少強也就這樣而確定了投融100萬。我當時還覺得,我說的隻是我的經曆不是我的設想,他的100萬就這麼容易的投了過來?原來他在弄荷的那會就已經有了銀海灣的春暖花開,而且在前幾年,這種設想的民宿當然是與眾不同。所以當我的懸崖酒店概念橫空出世的時候,我的想法他懂,他更懂這項目如果成功了意味著什麼。
所以,我對他的撤資,在我得到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並進行了綜合研判後,我覺得他的撤資是一種戰略錯誤。而今晚的此刻,他在風雨飄搖的時候前來支援,我覺得我是可以接受這種支援的,如果說這種支援後麵藏匿著什麼目的,我更不會介意了,在這社會裡,經濟活動的宗旨就是之前所說的,隻有永遠的利益。既然是利益,和誰一起分享又有什麼呢?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都一樣,有規矩有方圓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