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的笑容很迷人,她似乎為我在總結:“你的‘是的’這兩個字承載的重量很重。算是80後的現實和理想角力的重量疊加。”
我的眼睛從左邊的紫萱掃過到了右邊的觀眾方向,再掃了回來,她的眼神依然在等待著我的眼睛掃過來,就像那棵著名了幾千年也不見長高的樹,一動不動的等我這隻沒有交規概念的兔子撞了上來。我的腦殼真的好像給樹乾撞暈了的感覺,她的眼神,柔裡帶剛。
我說:“我想要做的懸崖酒店,是想把它建設成天堂鳥的巢。”
紫萱哦了一聲:“天堂鳥?瓊瑤寫過一本書,就叫天堂鳥。”
我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我聽過這部小說但沒看過。天堂鳥有著無與倫比的漂亮羽毛,人們都在傳說它是一種沒有腳的鳥兒,從不見棲息在樹上,比隻棲息梧桐樹的鳳凰更加傲嬌。傳說中,人們從沒見過天堂鳥棲息在什麼樹上。”
紫萱緊追不舍:“於是你就決意造一座這樣的酒店?”
我回答:“這是屬於天堂鳥的巢。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總要有給自己旅行的心靈一個家。當然,這個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家。”
紫萱開始下套了:“這不就是民宿嗎?是屬於高級彆的民宿,或者這麼說,高高在上的民宿,因為高,懸崖酒店嘛!”
我對她的話題有警覺性:“從建築形式而言,你可以將懸崖酒店歸類民宿或者度假酒店。但是從象征意義來說,它就是天堂鳥的巢。”
紫萱的笑臉裡依然帶著進攻的因子:“為什麼是天堂鳥而不是鳳凰?或者是鷹?鳳凰和鷹,應該是是可以作為80後真實寫照的。”
如果我要和她圍繞這話題下去的話,也許會給牽著鼻子走,如果不圍繞這話題,就跑題了。隻有小心翼翼的展開了。好不容易上個節目也要鬥智鬥勇,有點累,心裡設想的讓這節目為我的夢想打call,現在看來,有點將鏡花水月的感覺,這會這鏡花水月的就算完全坐實了。
想到這裡,我心裡便有了個底,這個底,權當算是李大霄式的嬰兒底吧!我說:“如果隻用鳳凰和鷹來比喻80後,但我覺的少了點,80後的類型,應該是百鳥園一樣,用一句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你看看現在我們國家發展得這麼好,像不像一個大林子?”
紫萱哈哈的笑了起來:“以鳥喻人,這個可以有,我們現在有自由且蔚藍的天空。不過,既然是百鳥都有,那麼用鳳凰和鷹比喻80後的類型,也算是恰如其分了。百鳥朝鳳,對吧?”我看見現場的場務在場下對觀眾做了個鼓掌的手勢。掌聲在這句話之後響了起來。雖然不太響亮,但我知道紫萱的團隊是強大的,後期剪輯和添加效果比如單個觀眾的笑臉之類的錦上添花般的絕對是杠杠的好。事後我看到的節目效果的確如此。
我一聽紫萱這麼說,我就突然很想和她抬抬杠:“80後的標簽有個很明顯的性格特點就是個性鮮明,不輕易明著給自己貼標簽,也不輕易將自己崇拜感廉價賣給誰。你這樣說百鳥朝鳳,言下之意就是隻要是鳥,就必須朝鳳了。我不認為80後是這樣的。”
紫萱給我這樣猝不及防的將了一軍,不怒反喜,那雙大眼睛反而更加的水靈動人,雖然這種水靈動人與我而言毫無感覺,也許一般的男士早就深陷其中,欲拔不拔了。我隻喜歡我老婆的眼神,第一眼見她的時候便被她的眼睛迷住了,我的文字功底差,不會像屈原那樣用文字來描述女神的眼睛,對於我來說,我反正一見她的眼神就歡喜了。
紫萱說:“你的意思就是各鳥各飛?天高任鳥飛?”
我說:“我覺得是這樣的,當然不代表就都是這樣的。我的意思是80後都是有擔待的一代,更是有壓力的一代,相當多的80後都是獨生子女,都是要麵對2養4+1+1的現實的。一對夫妻,贍養4個老人,一個孩子,現在放開二胎了,2養6,也許雙方父母都有醫保社保,但是我們這一代精神壓力比較大。現在的狀態,真的像是飛躍懸崖般的感覺。哎,我是不是跑題了?我好像給你牽著鼻子走了。”我這話一出,現場觀眾不用場務私下的鼓動鼓掌或笑聲,都自行的笑了出來,紫萱也不例外。
她說:“這段跑題的我們不會刪除。林凡,你覺得被牽著鼻子了?百鳥朝鳳並不是壞事啊!”
我說:“百鳥朝鳳不是壞事,而是好事。沒有一個社會性的標準參考物存在,那就真的是壞事了。我的意思是,80後的思想或者加上一些行為像天堂鳥般,一方麵瀟灑的來去自如高高在上的駕馭風,以一種傲然的姿態存於世說,但還是要受到一定的約束的,但是始終擺脫不了地心新引力的束縛,這種狀態是必然的。我想建的懸崖酒店的原義,就是讓有這種狀態和行為的80後有個暫時棲息的地兒。其他年代的人,不能理解,我更希望不要嘗試去理解,每個年代都有自己的標簽。”
紫萱說:“這就是你想建懸崖酒店的初衷嗎?”
我說:“是的。一開始的出發點很簡單、很單純。”
紫萱說:“這座酒店的建設不簡單,你也不要想到太簡單。我問你一個問題,就這個酒店,你有找過投資人嗎?如果我沒判斷錯,你連建設這個酒店的一萬分之一的投資額度也拿不出來。我說這話可能得罪你了。”
我連忙擺擺手:“沒沒沒,你說的是事實。現在做什麼事,不再像以前,沒有錢就不要乾。現在做什麼事,隻要大一點的,都是要找投資的。這點也是我們和父輩最大的不同,我們隻要有想法就夠膽去衝,他們比較穩健,沒有足夠的錢隻有想法是絕對不會去動手的。有人有錢沒處投,就是欠缺好項目。我這個項目很好,也很不好。”
紫萱說:“為什麼說自己項目的不好呢?”
我說:“沒有百分百把握的項目。投資有風險啊!就像狄更斯在雙城記裡說的,這是個最好的年代,也是個最壞的年代。凡事有可能。”
紫萱用手掌朝我做了個邀請的動作:“來,講講你尋找投資人的故事。我相信這是這個節目的上半部分。”
我將雙手相互交叉在一起伸展了幾下,又捏了幾下,臉上的那種無奈的笑浮現了出來:“這真是上半部分,你像在看一場足球賽,上半場0比0結束了,你沒錯過什麼。不過,精彩的細節還是有的,這最能體現一切。”
紫萱充滿了期待和疑問的臉被主攝像機拉近了鏡頭來了個大特寫,她很醒目,一看主攝像機的攝影師做了個K的手勢,她便開了腔:“很是期待你對細節的描述。”
我暗暗吞咽了一下,說:“我所在城市不是大城市,當然現在這個並不重要,網絡比較發達嘛!我在做這個項目策劃全案時,先後跑了項目地好幾次,現場爬山和周邊走訪做的很詳細。在構思好這個項目之後,我做出了PPT…”場下的觀眾一聽到PPT這個詞就很小聲的笑場起來,連紫萱也意味深長的對著我笑,我知道大夥兒在笑什麼,不就是下周回國的PPT融資事例嘛!這個總是下周回國的例子,說真的對之後國內的融資渠道影響很大,不再是隨便講個鬼故事就可以打動投資人了,那種粗放式的融資渠道一去不回,都不知道算是好事還不是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