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少女目光交彙,縱然沒有言語,可他們也能讀得懂彼此眼中的情愫,有些話還沒來得及說,但雲崢覺得這樣也好,說了隻會給彼此留下遺憾。
漫天飛雪裡,隊伍越走越遠,直到再也看不到。
扶盈在原地立了半晌,而後失魂落魄的回到王府,寒風伴著冰雪吹在臉上,她卻絲毫感覺不到冷。
“終究還是這個結果,早知如此先前何必費那功夫。”
清幽含笑的說話聲傳來,扶盈不看都知道是何人。
元錦書閒閒的走到跟前,“有些事情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可有的人就是愚蠢至極,非要費心力的做些無謂爭取。”
扶盈深呼吸了口氣,再次睜開眼睛,眸底隻剩冰涼,“我與你無仇無怨,原是可以相安無事,可你卻再三生事挑釁於我。我不想和你為敵,但你要執意如此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元錦書聽了這話並沒有動怒,反倒嘲諷一笑,“終於露出真麵目了,我早說了,你那副善解人意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果然如此。”
“你那套不過是在男人跟前使使管用,我早看出你不是個省油燈,換句話說,你們趙家女兒個個老謀深算,慣會裝嬌扮俏博男人喜歡。”
家族重任在身,扶盈原本不想和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周旋傷神,可對方一再逼近,扶盈也忍到了極點。
今日起,她正式同這女人宣戰。
“我會怕你?”元錦書像是在看一個不自量力的螻蟻。
“你有什麼?不就是憑著明王對你的寵愛,彆以為眼下占了上風就真以為拿下了這個男人,那是因為我不屑於和你爭,你才有機會嘗到甜頭。”
自己隻要朝明王勾勾手指頭,趙扶盈根本沒有活路,在這一點上元錦書很有把握,她和明王自小相識,多年的傾慕豈是趙扶盈能一朝搶走的。
扶盈對這女人的自信嗤之以鼻,“那就走著瞧。”
元錦書挑了挑眉,優雅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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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出嫁後皇後日日悲痛,無心操辦年關事宜,放手交於德妃辦理。
不過皇後也不忘助力侄女,聲稱可讓魏鸞幫著操持,也好讓晚輩曆練,身為太子妃以後少不了應對這種事,德妃聽了也沒拒絕。
東宮內,
“表兄,你今日休沐,我們一起去騎馬吧。”
柳側妃裹著火紅的狐毛披風,熱情的朝淩恒邀約,“我都迫不及待看表兄馬上英姿了。”
淩恒看都不看身邊人一眼,直直朝書房走去,“外頭雪還沒化,這個時候騎什麼馬。”
“那不如我們圍爐烤肉?”柳側妃又提議,撒嬌的拉著淩恒衣袖,“這天氣吃烤肉最合適,妹妹親自給表兄做,好不好?”
“你自己吃吧,我沒胃口。”淩恒說完又嚴肅警告,“皇家禮儀森嚴,先君臣後私情,往後稱呼需改口,這是最後一次提醒。”
柳側妃張了張嘴,還想再說話,可淩恒隻留給她一個背影,女人惱得直跺腳。
魏鸞回到府邸,第一時間就是向下人詢問府裡情況。
待聽說柳側妃纏著太子獻媚,魏鸞氣得鼻孔直冒煙,“德妃就是故意的!”
“今日該操辦的事都已安排妥當,可她卻不讓我早早回來,說什麼聊天品茶,根本是故意扣著我,好給她外甥女創造機會。”
想到自己明天後天還要進宮幫忙,那柳側妃必然趁自己不在的時候作妖,魏鸞咽不下這口氣。
大婚後太子再沒留宿過這裡,寂寞酸苦的魏鸞不願再這麼坐以待斃,總是要主動出擊,於是在晚飯後來到了書房。
屋裡炭火旺盛,暖如春日,雪團正懶懶的趴在書桌上陪著淩恒公務,一見到魏鸞,小家夥立即警惕起來,像見了鬼似得刺溜一下跳到了淩恒腿上。
“你說有重要事,是什麼?”
丈夫公事公辦的態度讓魏鸞心裡很不舒服,她鎮定住心神,楚楚可憐道:“殿下,你我成婚這麼久了,殿下一直對我冷冰冰的,我們可是夫妻呀,後半生還長,殿下打算以後就這麼度過嗎?”
淩恒翻看著公文頭也不抬,“沒其他事就回去吧。”
魏鸞咬了咬唇,走到桌前,含情脈脈地看著丈夫,“妾身是真心仰慕您,一心一意同殿下相伴餘生。可妾身不知做錯了什麼,讓殿下這麼對妾身。”
淩恒一句你自己心裡有數,魏鸞目光閃爍,“我不懂殿下意思,還請殿下明示。”
這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樣子淩恒看得煩躁,直接做了個出去的手勢,並發下話:日後沒有傳召,不得踏入此院。
魏鸞委屈的眼淚打轉,再看窩在淩恒腿上的雪團,自己當真混得還不如個牲畜!
夜色淒涼,行走在廊間寒風刺骨,魏鸞攏了攏衣領,抬頭望著簷上搖曳的燈籠,喃喃道:“你說殿下是不是猜到什麼了?”
知道主子在說什麼,桂嬤嬤笑著安慰,“娘娘不要多慮,趕走趙丫頭是德妃出麵操辦的,怎麼也連累不到娘娘這裡。”
“可我看殿下對我態度越來越冷漠了。”
桂嬤嬤也幽怨,“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那個死丫頭!”
“對了,她現在如何了?”
“應娘娘的吩咐,醫館老板已經把她辭退了。”
魏鸞一聲歎息,“原想著趕走了趙南緗我處境能好一點,她是走了,可把太子的心也帶走了。”
望著遠方無儘夜空,魏鸞眼裡越來越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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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歲月,京城大雪覆蓋,而遠在北境的寧古塔早已冰天雪地,一個多月的日夜兼程,南緗和沈複也到達了這裡。
早聞寧古塔苦寒,氣候惡劣,可親眼見過後南緗才知自己想的還是淺了,她不敢想象長期在這裡的親人是何慘狀。
沈複給了此地官員不少錢財,又兼明王和太子先後來過信照拂趙氏族人,是以官員並沒為難。
沈複安排人手將去世親人的骨灰送到馬車上,打點了關係後的南緗也特意見了親人一麵。
自扶盈以明王名義來信後,差役就將趙氏一族安置在略微好些的地方,免去了辛勞之苦,不至於挨餓受凍。
三嬸母一看到南緗,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拉著她手淚如雨下。
“孩子,救救你堂妹,把她帶離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