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說,就算元錦書是針對扶盈,明王還真不覺是壞事,這是不是說明錦書吃醋了,是不是說明她對他也有感情?
這麼想著,明王倒是有點期盼越王說的為真。
越王苦笑,這大概就是人們說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吧,明王對元錦書的癡迷已經無藥可救,不是他一兩句就能喚醒的。
“先不提元錦書,不管怎麼說趙扶盈現在是你的人,你對元錦書好,但是也沒必要去傷害到無辜人。”
“莫讓那些關心你的人失望了,當心最後雞飛蛋打兩個都撈不到。”
明王笑得輕鬆,猜測定是趙令頤讓越王說這些,無非是想幫她姐姐說話而已。
“王兄多慮了,扶盈很好,我也很珍惜她,一直對她很照顧,王兄就放心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明王對元錦書的癡迷不悟讓越王無話可說,二人就此告辭。
回到馬車上,想到負氣而去的元錦書明王心事重重。
扶盈知道他心情不好,可現在的自己也沒心思勸解安慰,隻安靜地陪坐在一旁,不動聲色地揉著被打疼的胳膊。
“扶盈,本王有個想法,你幫著參謀下看看可行?”
“是什麼?王爺直說便是。”
“今日趙側妃的話說得忒難聽,可趙側妃到底是王兄的人,我也不能押著她去給錦書道歉。”
明王看向扶盈,提議道:“你跟趙側妃是姐妹,不如這樣吧,你就代替趙側妃去給錦書道個歉,哄哄她可好?”
扶盈強忍著想呸他一臉的衝動,而後擠出個溫婉的笑,“我明白王爺意思。”
“其實我倒是無所謂,隻是王爺要想清楚了,元小姐是位心性清高的姑娘,這種找替身代道歉的事她能否接受?”
“這個……”明王忖度著這話。
“另者,越王對今日事態度已分明,他是站在令頤那邊的,若咱們私下這般行事讓越王知曉了會不會不快?”
見明王在認真考慮,扶盈接著道:“令頤是我妹妹,但也是親王側妃,我可以代替妹妹去道歉,但無法代替親王側妃道歉。”
“所以王爺可要考慮周全,莫到最後弄巧成拙,不僅惹惱了元小姐,連帶又影響了王爺的兄弟感情。”
明王細琢磨下也覺得有理,最後歎了聲,“你說得對,我也是急病亂投醫了。”
明王的所作所為讓扶盈厭惡,但她不會心寒心痛,本對這個男人就沒有抱過任何希望,心不動自然不會痛。
“王爺放心吧,不管怎麼說惹元小姐生氣的不是王爺,她如何也不會遷怒於你。”
“但願吧。”明王還是憂心,“隻是錦書一不開心我便滿心牽掛。”
扶盈不屑再理會他,路過雅軒茶樓時,借口要親自去店鋪買些材料,晚間為明王做些南臨特色。
明王滿心隻念著還在生氣元錦書,這會兒也顧不得扶盈,便應了她所言。
扶盈看著遠去的馬車,眼裡冰涼如水,確定車子走遠了,這才轉身朝雅軒茶樓走去。
雅間內,
“金簪的事我和叔父一直在關注,也跟當鋪老板打了招呼,但凡再見到那人定會第一時間告知我們,你放心吧。”
今日沈複不在茶樓,沈今安陪同扶盈說著話。
“辛苦你和姑丈了。”扶盈感激謝過,“其實今天來我還有另外一件事。”
“你說。”沈今安認真地看著她,“我一定幫你做好。”
“之前姑丈說等機會合適,他會安排人進王府給我做幫手,正巧府裡最近有幾個到了婚配年齡的丫頭,馬上要放出府,眼下機會正合適。”
“那太好了。”沈今安也高興,“你一個人在王府周旋很艱難,多個幫手我也能安心些。”
沈今安想都沒想便說出這句話,說完後才發覺言辭有些太過直白。
男子俊秀的臉上一抹不自然劃過,“我是說,說……”
扶盈笑了笑,“我明白,我們是親眷,自是相互關心幫襯。”
正愁不知如何化解尷尬,就見對方十分善解人意地幫他圓了場,沈今安笑得溫和,“對,對,一家人自當是同心同德。”
想到扶盈前些日子身體不好,沈今安很想問她現在身體如何了,可話到了嘴邊又不好意思問出口。
不知是不是探出了他心思,扶盈主動開口道:“南緗妹妹為我配好了藥,她研製的藥不僅效果好,且長期使用也不會損害身體。”
“聽妹妹說是你告知了她緣由,妹妹很感激你,我也是。”
“不用這麼客氣,能幫到你我很高興。”
沈今安語氣誠懇,說完猶豫了下,最後還是鼓起勇氣道:“你獨自在外周旋不易,我希望以後有什麼事你都能直言告訴我,我能幫忙的一定儘力幫。”
“你和姑丈已經幫了我們很多,我們姐妹已經感激不儘了。”
沈今安輕柔一笑,“剛才還說是親眷,即是親眷就無需這麼客氣。”
留意到扶盈左側臉上有兩道輕微抓痕,沈今安剛剛舒展的眉頭又凝在一起,“冒昧問下,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扶盈輕摸了下臉頰,對方不說她還真沒注意到,猜度應該是在公主府與那些婆子爭執時落下的。
“沒什麼,不礙事的。”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沈今安擔憂道:“雖然王府內的事我幫不上什麼忙,可說出來至少心裡能好受點。”
他是真不想看著她獨自承受負重。
“真沒什麼事,就是不小心劃的。”
扶盈不想說沈今安也不再勉強,起身前去拿金創藥。
“不用這麼麻煩,一點小傷過兩天就好了。”
沈靜安卻執意去取藥。
臉上隻是些輕微抓痕,原也不需用藥,可親眷的關懷讓扶盈千瘡百孔的心得以慰藉。
回去的路上,扶盈一直緊握在藥瓶,不論這個世間多麼冰涼無情,總有人付與溫暖,這便是人間值得所在。
————
淩恒一行人已在路上行進了快兩個月,按照原計劃這個時間該早已趕到的,但由於淩恒身子虛弱,這一路來走走停停,原本一個多月的路程拖到了兩個月。
“都是我身體不爭氣,不然這會兒早到了。”
客棧房間裡,淩恒坐在床上休息。
“說這些做什麼。”南緗拿起枕頭放在他身後,讓他靠上去,“這趟出來本就是給你看病的,這就是正事,隻要一路上順利,就算耽擱點時間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