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與不配我現在就是王府側妃,是你該喚嫂子的人。”
華陽氣的邁步上前,猛推了令頤一把,“你算那根兒蔥,普天下隻有父皇母後才能教說我。”
“彆以為有個側妃身份就能以宗室自居,有些人骨子裡低賤,就算披了層華麗外皮可根兒上還是罪奴,哪日王兄不再寵你了你還算個什麼東西!”
令頤氣勢不輸,“真若有那日再說那日的事,至少眼下我就是你嫂子,你就該以禮相待。”
華陽罵了句賤婦,“不就是仗著王兄的寵愛嗎。”
“那你呢?”令頤毫不退讓,“你不也是仗著是天子女兒為非作歹嗎。”
“為非作歹?”華陽雙目赤紅,“你這女人竟敢用這種話說我,我看你是活膩了。”
“彆以為你是王兄的人我就不敢動你,告訴你,這天底下隻要我想做的事情沒人能阻攔。”
今日場麵大,當著這麼多世子郡主麵若失了氣勢豈不讓人笑話,華陽端出嫡公主的架子,厲聲命道:“來人,把點心給趙扶盈塞嘴裡,趙令頤再敢阻攔連她一起給我打!”
下人得了令,一窩蜂擁上,按住扶盈捏著她嘴要強行喂下。
令頤一咬牙,狠狠撥開那些人撲在扶盈身前相護,幾個婆子拉扯著將她推開,扶盈喊著妹妹讓她不要管自己,令頤不聽,場麵亂成一團。
“這是趙令頤自找的,不必對她客氣,出了事本公主擔著。”
有了主子的話下人們還怕什麼,麵對令頤地阻攔一群人不再客氣,對著兩個女人拳打腳踢。
賓客們惶然不安,可又不敢插手嫡公主的事。
繡茵郡主看不下去,朝華陽勸解,“公主,還是算了吧,總要看越王堂兄麵子,還是莫將事情鬨大的好。”
華陽就聽不慣這話,她治的就是趙令頤。
“我堂堂嫡公主,還怕個罪奴側妃不成。”
看著還在扭打的幾人,繡茵急的直冒汗,隻得再三求華陽收手,奈何對方充耳不聞。
就在此時突然聽到一聲越王到。
這一聲打斷了場上的紛亂,眾人聽聞紛紛站起身。
遠遠看到這邊情景,越王黑著臉大步走來。
公務出來後就聽說令頤來了長公主府,不猜都知道定是為陪著她姐姐,得知消息後的越王立即趕了來。
到底是出事了。
無視賓客的問安,他上前將地上的令頤扶起身,仔細察看了一番,確認她沒有大礙才鬆了口氣。
“本王的人都敢動手!”
幾個婆子嚇得跪倒在地,瑟瑟縮縮的看著彼此,又求助般的看向嫡公主。
華陽卻鎮定的很,她慢悠悠朝這邊走來,“妹妹沒想過為難,是趙側妃執拗,非要阻攔我處置個婢女,我已經勸過她了,奈何她不聽。”
越王眼神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她是本王的人,是你的嫂子,你竟然放任下人對她動手。”
他才不信華陽會對隻是個婢女的趙扶盈不依不饒,她真正為難的是所有趙氏女,這一點立冬宮宴上就已見分曉,尤其已有尊貴身份的令頤,依華陽的脾氣必定不服。
眼鋒掃向地上人,“傷了本王的人,必得付出十倍代價。”
越王一個眼神,南風會意,二話不說上前拎起那名帶頭動手的婆子。
“你們想乾什麼?”華陽驚怒,“這是本公主府邸,容不得任何人撒野。”
得到越王示意南風點了點頭,手上一發力,隻聽哢哧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那婆子淒慘驚叫,痛得癱倒在地,抱著胳膊來回打滾兒。
華陽又氣又急,“王兄你太過分了!”
可越王還沒處置完,又睨了眼其他動過手的婢子,緊接著撕心裂肺的痛喊聲驚響花園。
場上人看得驚心,知道越王動了真火,一個敢勸阻的人都沒有。
被折斷胳膊和手腕的婆子們害怕又遭到傷害,忍著痛連哭帶爬逃離去。
“反了!”華陽氣的聲調都變了,“這是我府裡的下人,王兄豈能越過我隨意處置,太不顧及妹妹臉麵了吧!”
“那你呢?你處置自己嫂子時可有想過給你兄長留臉麵?”
“嫂子?”華陽冷嘲,怒火洶湧的人失去了理智,“嗬,一個暖床工具,卑賤罪奴,她也配?”
話剛落啪的一記響亮巴掌甩在了臉上。
這一巴掌震驚了滿場人,幾十人的花園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華陽也被打懵了,半晌才緩過神來。
“你打我?”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越王,“從小到大父皇母後都沒有打過我,王兄竟然打我?”
越王冷如冰霜,“這一巴掌打你目無規矩,不敬尊長。”
千嬌萬寵長大的華陽何時受過這委屈,她長這麼大可是一根手指頭都沒被人動過,眼下被當眾打了耳光,華陽驚訝過後隻剩羞憤。
“趙令頤算個什麼東西,給我提鞋都不配,王兄居然為了她打我!”
啪,又一巴掌甩了上去,重重的力道讓華陽摔倒在地。
仆從們嚇壞了,連忙上去攙扶她,華陽惱恨地將人推開,一句我要去告訴父皇,說罷捂著臉跌跌撞撞飛奔了出去。
原本熱鬨的宴席鬨成這般,賓客們不知所措,最後在管家周旋下各自離去。
……
景隆帝正在禦書房歇息,就見女兒哭哭啼啼跑了來。
華陽哭花了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事情經過述說,剛說完就見越王也到了。
一見到這人華陽怒不可遏,又兼身邊有父皇撐腰,於是朝越王怒吼,“王兄真是威風,為了個小妾當眾打我,當著父皇麵你自己說說!”
“你故意惹是生非,對自己嫂子打罵淩辱,我作為你兄長難道不該教訓你嗎?”
華陽嗤笑,“口口聲聲兄長,憑著年長就能教訓人了?”
“王兄隻論長幼,怎得不論嫡庶。”
景隆帝眉宇一挑,側眸看向女兒,就見她下巴抬得高高的,看越王的目光輕蔑又傲氣。
“我是父皇的嫡出子嗣,嫡庶尊卑有彆,庶出有資格教訓嫡出嗎?”
越王麵色平靜,“此事無關嫡庶,身為兄長,管教弟妹天經地義。”